黑宇 第三章︰妖怪

作者 ︰ 一萬光年

王大姐回到家中,陳大柱已經醒了,右手抱著孩子,左手一勺又一勺的在喂小家伙喝米粥呢。看來是被小家伙哭鬧吵醒的。王大姐便把在集市踫到吳老二的事情告訴了陳大柱。

「哎,來就來吧。不用我跑去他們家還錢了。」

「孩子給我來喂吧,你再睡會兒。」王大姐不想再提吳老二。

「不用不用,咱家小寶跟我可親了。來,來,小寶,叫爸爸」陳大柱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他才多大啊,怎麼可能會叫爸爸啊。還有小寶是什麼啊,難道要叫陳小寶?才不要呢,忒俗了,我可不要我們兒子叫什麼寶啊,柱啊的。要起個文化層次高的名字。」王大姐一臉的不樂意。

「柱也不行啊,我還想了個名字叫陳小柱呢!」

「這個更不好了,照你這麼個起名方法,咱孫子豈不是叫陳小小柱,重孫子要叫陳小小小柱……」

「……」陳大柱有點尷尬,「我可沒這麼說。」

夫妻二人這麼一來二去的,到是把吳老二這個大麻煩拋到了腦後。

「陳老哥,我來了!大老遠就聞到你們這里陣陣香氣傳來,可是把我的饞蟲勾了出來,你看我這給你帶了點好酒。這可是上次我跟我們家鄉長姐夫一塊喝剩下來的,還有多半瓶呢。平時我都舍不得喝,今兒跟老哥你來個不醉不歸。」吳老二推門便進了陳家,也不客氣把半瓶子燒酒往桌上一放,便嗑起了盤子里的瓜子,瓜子皮滿處的亂飛。

「這怎麼好意思還讓您吳二哥帶酒呢,我這有剛開的二鍋頭,特意為二哥你準備的。」

「這樣啊,看你酒都開了,那就先喝你的吧。」吳老二到是也不計較,直接點頭同意了。「嫂子你倒是快點啊,那個燒雞先切切擺上來吧。」

「啊呸!什麼人啊。」王大姐偷偷的啐了一口,然後不情願的端著剛剛撕好的燒雞送了上來。

王大姐又整了兩三個小菜端了上來,也跟著坐下來一塊用餐。席間誰都沒有提到欠錢的事情,只听到吳老二不停的吹噓,「我們家姐夫那叫一個厲害,市里有人,馬上就提縣長了……」「我們家姐夫昨天跟xxx局長吃飯,說是城里馬上就要大變動,……」「我們家姐夫抽的那個煙叫xxx,100塊錢一包呢……」

……

「哇——」床上的小家伙醒了。

「我去給小家伙喂點吃的。」王大姐早就听煩了吳老二的廢話,正想找借口離開呢。

「哦,好。」吳老二心中嘀咕,他們家什麼時候有了孩子,不管了,屁大點的小家伙,礙不著老子什麼事的。

眼看著一瓶二鍋頭被喝光了,兩人都略有些醉意,陳大柱覺得飯吃的差不多了,趕緊把錢還給他,讓他離去也就是。「吳二哥,欠你的錢,你看我都準備好了,我去給你拿一下啊!」

「嗨,咱兄弟倆誰跟誰啊,欠的錢不急,你慢慢拿,我這兒等你,咱再喝兩杯。」

二鍋頭瓶子中的酒剩了一個底兒,吳老二拿過瓶子,把剩下的酒倒在自己的杯子里。然後拿過自己帶來的那瓶酒往陳大柱那邊倒了滿滿一杯。

陳大柱拿著5000塊錢過來,伸手遞給了吳老二,「您點點看。」

「好 !」吳老二看到厚厚的一打錢,眼楮都笑的眯成了一條縫了。「咱先干了這一杯,我再點錢。」說著吳老二舉起酒杯做了一個「干杯」的動作,就一口氣喝了下去。

「好,干了!」終于是把錢還上了,陳大柱也是松了一口氣,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1、2、3……49、50。」吳老二點了一遍錢,每張都是一百的,一共50張。點完50的時候,他拿斜眼看了一眼陳大柱,發現他已經有點迷離了,于是心中有了底,一拍桌子︰「陳大柱,你玩我是吧,明明欠我8000塊錢,你就還5000是什麼意思,你以為請我吃頓飯,這3000塊錢就算了嗎。」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張借據,就扔在陳大柱臉上。

「怎…怎麼回事?」陳大柱本來就有些頭暈,被吳老二這一通吆喝,更是一臉茫然。趕緊拿過了借條,卻兩眼發花,什麼都看不清楚。用手揉了揉眼楮,雙眼用力回了回神,才發現欠條上寫著︰「今陳大柱向吳友德借用現金5000元,承諾于1995年7月31日全部還清。包括利息3000元,合計共應還款8000元。」

後面一句「包括利息3000元,合計共應還款8000元。」明顯是後來加上去的。

「吳老二,你……你怎麼能……能這樣子。你……你……」陳大柱想跟吳老二反駁,但是雙眼一花,頭痛欲裂,便只能趴在桌子上吐著大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邊的吵鬧驚動了里屋的王大姐,她撩開門簾走了出來,「陳哥,這是怎麼了……」看到王大姐走出來,吳老二拎著酒瓶子,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抬起左手就是一巴掌,直接甩到王大姐右側太陽穴的位置。

王大姐被這一下子就給打懵了,吳老二抬起酒瓶子就往王大姐嘴里灌酒。咽了幾口酒,王大姐才緩過神來,開始掙扎反抗。吳老二見到王大姐反抗,反而松開了手,不再管她。拎著酒瓶子回到桌子這邊,然後把空酒瓶子放在了桌子中央,看著癱在桌子上的陳大柱。「死老陳,今天你還欠我3000塊錢還不上,那就欠債肉還吧!哈哈哈!」回過頭來,王大姐已經癱在了地上,不停地喘著大氣。

原來吳老二一早就看上了陳家媳婦王大姐,所以才設了個套子,讓陳大柱欠了他5000塊錢。他本想著陳大柱無論如何不能還得上這麼多錢,到時候還不上就用媳婦頂債。他想的好好的,可沒想到今天在集市踫到了王大姐,心里美滋滋的在yy,就過來跟王大姐打了個招呼,才知道陳大柱不知道哪里湊來了5000塊錢。這下子,他的如意算盤可就敲不響了,于是乎干脆來他個無賴到底,把欠條一改,再帶了一瓶裝著蒙汗藥的酒就上陳大柱家去了。

陳大柱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吳老二轉過身來到了王大姐身旁,兩個臂膀一使勁,就把王大姐給抱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往里屋走去,嘴角泛著婬笑。

來到床前,吳老二把王大姐端端正正的放在床上,就準備去解她的外衣,一斜眼,看到了床上的男嬰,雖然在安靜的睡覺,但是吳老二總覺得礙眼,有一種施展不開的感覺。于是一手拎起襁褓,貼著地面就滾向門邊。他可不敢隨手一扔,真萬一弄出人命可不好收場。至于滾向門邊是不是會踫到哪里踫傻了,他可不會管的。

「這下可寬敞了,夠咱耍耍的了,小娘子,我來了!」吳老二婬笑著撲向了王大姐。

襁褓中的小家伙這一滾還真的滾得挺遠,一頭就撞在了門檻上。奇怪的是,小孩子卻沒有疼的哭鬧起來,反而異常安靜。小家伙的腦袋撞在門檻上的這一刻,一道極高頻率的聲波震蕩開去。超過2萬赫茲的聲波,人耳就已經听不見了,這一道聲波起碼超過200萬赫茲。雖然人耳听不見,但是如此高的振動頻率還是會讓人的身體感受到。一般听到超聲波,除了部分有堅強的意志力人以外,大多都會在喪失意志力的情況下被聲波控制,瘋癲,或者在強大的心靈振憾下萬分恐懼,只顧逃命,有些人甚至在超聲波制造的恐怖中瘋狂而後自殺。

吳老二剛剛解開了王大姐的外衣,便感覺到從腦後傳來一陣讓人心悸的波動,心中莫明的恐懼。當下一跳,躍過了王大姐,就趴在了床上。一手抓著王大姐的胳膊,腦袋慢慢的抬起,拿眼向外望去。

之前天還大亮,所以陳大柱家並沒有開燈。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吳老二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家居的輪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吳老二慢慢坐了起來,突然發現門口處有隱隱紫色光芒閃爍,但是心悸的感覺已經沒有了,他膽子也大了起來,跨過王大姐下了床,慢慢的向門口走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光。

此時的小家伙,頭上的疤痕已經裂開,一道道紫色光芒從裂縫中間的肉瘤處射出。隨著裂縫

的擴大,好像一支血色的大眼楮在緩緩的睜開。由于小家伙是面向門檻背對著床,所以吳老二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吳老二來到了門口,他已經想到了,發光的東西應該是剛剛被自己滾出去的小孩兒。難道這個小不點身上有什麼寶貝不成,今天還真是該著我走運,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寶貝。

心里想著,吳老二已經探出手,將小孩兒翻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小孩兒頭上的「天眼」

「呀!這……」吳老二下意識的縮了一下手。

就在這時,小孩兒的「天眼」完全睜開了,又發出了一道極高頻率的聲波。

「啊——」吳老二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超聲波穿透他的**,直接沖向了他的大腦。吳老二好像看到了一道強光從那支血淋淋的大眼楮中射出,直接轟擊在了他的靈魂深處,緊跟著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撕扯著他的靈魂,讓他極度痛苦,意識都已經開始模糊了,他很想轉身就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但是偏偏身體完全不听他的使喚了。

漸漸地,他眼前不僅僅是那支血淋淋的大眼楮了,一個青面獠牙、恐怖至極的大臉出現在吳老二的眼前,他內心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緊跟著怪物其他的部位也開始顯現出來,恐懼很快便突破了吳老二的極限,他徹底的瘋狂了。

這個時候,吳老二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調轉身子便逃,而身後的怪物也瘋狂的向他追來,張著血盆大口,像是要一口將他吞下。

「怪物啊——救命啊——」吳老二躍上王大姐躺著的大床,接著側身一沖,便撞開了陳大柱家的木窗,跳到屋外,然後沿著河堤一路邊喊邊跑。突然身子一歪,整個人咕嚕咕嚕的沿著河堤的陡坡滾了下去,接著就傳來了「噗通」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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