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宇 第九章︰入學測試

作者 ︰ 一萬光年

第二天一早7點半,王萍帶著小辰風出了門。今天辰風背了一個藍色的方形書包,穿了一件白色t恤,胸前掛了一只嶄新的手機,是黑色短褲,看上去還真像個小學生。

辰風他們要去的槐蔭區實驗小學,步行大概15分鐘的樣子。路上正巧踫到了錢曉靜和她媽媽,于是4個人結伴而行,來到學校的時候還不到7點50分。遠遠地就看到校門口的杜炆澤在向他們打招呼。

小澤跟他爸爸不到7點半就來了,用他爸爸的話說就是,笨鳥先飛,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可結果來的太早了,學校還沒有開門,就在外面等了將近半個小時。

三個小家伙踫在了一起,有說有笑的,三個大人之間也閑聊了起來。這個時候有老師出來發號子,小朋友們按照拿到號子的先後順序去進行一個簡單的面試,有老師進行打分,然後根據評分的排名,第一名在一班,第二名在二班,第三名在三班,第四名在一班,第五名在二班,第六名在三班……今天一共來了153名的小朋友,也就是說一個班有51名學生。(學校之前有統計,所以事先準備好了153張號牌)

老師的號子是打亂的,所以辰風他們拿到的號子都不挨著,小靜是15號,小澤是68號,辰風則是102號。

面試的時候父母是可以跟著進去的,考完試他們就不會再出來,而是會被安排到一個大禮堂等待分班的結果。

小朋友們一個一個跟著家長進去面試去了,很快輪到了錢曉靜。小靜沖著辰風和小澤甜甜地一笑,便牽著媽媽的手進入了考場。

站在外面的小朋友越來越少了,而小澤也越來越緊張了,他始終很在意背唐詩的這一項,因此昨天晚上還特意多背了幾首,可是今天早上就全部給忘記了。已經到了60號小朋友,小澤偷偷的把辰風拉了過來,說道︰「辰風,幫幫我,你給我背兩首唐詩讓我應下急。」

關鍵時刻,辰風倒也不會亂來,正兒巴經的背了首柳宗元的《江雪》,又背了首王維的《渭城曲》。小澤默默的記下,也正好該輪到他進去面試了。小澤向辰風道了聲謝,就被他爸爸拉著進了考場。

又過了好一會兒,終于輪到辰風了。他跟著王萍進入了考場。考場里一共5名老師,每個老師負責一項考試內容,分別是︰數學基礎、識字、背誦唐詩、看圖說話和唱歌,每一項滿分20分,一共100分。5名老師分別坐在不同的位置,圍成了一個半圓形,小朋友們按照順時針的方向參加各個項目的測試,測試完了就從教室右側的大門離開。

辰風來到了第一個測試老師面前,測試老師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一臉的嚴肅,正在低著頭給前面一位小朋友打分呢。

辰風用兩只手托住了自己的腦袋,肘部撐在測試老師面前的桌子上,嘴里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安靜的等著。

「叫什麼名字……哎喲,你離我這麼緊干什麼?」測試老師的頭終于抬了起來,卻發現一個大笑臉近在咫尺,于是很自然的往後一縮,接著便是一陣皺眉,心說︰這個小家伙笑得這麼傻,不會是個痴呆吧。

「好吧,你先從1數到100吧。」測試老師出了第一道題。

「哦。」辰風站直了身子,開始大聲的數到︰「1、10、11、100。報告老師,數完了。」

「……」測試老師心想果然是個傻子,便抬起頭來對著王萍說道︰「你們家孩子是不是智力有問題啊,殘障人士可不能進我們學校。」

王萍听到辰風數數也傻了,剛想跟老師解釋兩句,就听到辰風氣呼呼的嚷道︰「你才是殘障人士呢,按十進制數,數太多了,我不想浪費時間,就按二進制數的,不行啊?」

「這什麼孩子,這麼沒有家教,一點都不懂得尊師重道。走走走,我這里你不用再考了。」測試老師心里火大,這小孩子玩了她一把,還這麼大聲的嚷嚷,讓周圍的家長和老師都听到了,這人可真是丟大了。

王萍趕緊賠不是︰「王老師,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太調皮了,您不要往心里去。」原來每個老師都有一個胸牌,上面寫有老師的名字,這個測試老師叫王麗華。

王麗華死活都不願再給辰風測試了,在評分本上畫了個大大的「0」,就趕著他們母子倆去下一處測試去了。

第二個測試點,之前的小朋友還沒有測試完,辰風母子倆只能在旁邊等著。王萍蹲了下來,對辰風說︰「後面不要調皮了,剛剛已經一個0分了,下面的要好好的表現,你爸爸還在等著你的好消息呢,可不能給他丟人啊。」

「哦,知道了。」

第二個測試點,考的是識字,測試老師是一個年輕的姑娘,看上去離開校園也就二三年的樣子,在測試的過程中,臉上一直掛著陽光一般的微笑。辰風來到了他面前,又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說道︰「虞老師好,你笑起來好漂亮啊。」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你怎麼知道老師姓什麼的?」虞老師笑著問辰風。

「我叫辰風,老師胸前的牌子上有寫,老師你叫虞莎莎。」

「辰風小朋友,你好聰明啊,居然能認識老師的名字。那我就考你幾個難一點的字吧。」虞老師笑著說道。

「好的,沒問題,放馬過來吧。」辰風又有點得意忘形了。

虞老師笑著從第三摞卡片中拿出了幾張擺在桌子上,然後一張一張用手指點過,而辰風則跟著大聲的念道︰「騰、翻、爆、屠……」

「辰風真厲害,給你個滿分,你去測試下一樣吧。」

第三項測試是背唐詩,這可是辰風的強項,測試老師是個小老頭,帶著一副老花鏡,一副老學究的模樣。「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辰風,呂老師您好。」辰風乖巧的答道。

「恩,不錯。我這里是背唐詩,你就隨便背個兩三首吧,撿拿手的背。」呂老師倒也不羅嗦,直接開始測試。

「好的,那我就背個我拿手的吧。」辰風開始背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辰風背了一整篇李白的《將進酒》,听得呂老學究一陣的搖頭晃腦,嘴里不停的說道︰「好!真好!真是太好了!」

辰風背完了,他卻好像意猶未盡,望著辰風說道︰「辰風小朋友,背得不錯,還會不會別的,再給老師我來個拿手的吧。」

「好,沒問題。」辰風爽快的答應了。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辰風不緊不慢的背了20多分鐘。當最後一個字落下,周圍響起了一片掌聲。原來這小子背的太慢,後面等著考試的小朋友們都排起了隊。大人小孩加在一起20多個人圍了個圈,把辰風圍在了中間。這首白居易的《琵琶行》一共616個字,大人中都沒有幾個能背的下來,何況如此小的小孩,自然是贏得了滿堂喝彩。

遠處的王麗華老師,也被這邊的掌聲所吸引,當他看清楚是自己給了0分的小子在大出風頭,心里更不是個滋味,心說︰你可別分到我的班里來,要不然我讓你好看。

呂老學究听完辰風背的《琵琶行》,對辰風真是大加贊賞,嘴里不停的說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有心想讓辰風再來一首,可是看到後面排起的長隊,只能戀戀不舍的放辰風離開。

第四個測試的是看圖說話,測試老師叫做張愛芳,三十七八歲,看上去十分和藹。張老師測試完前一個小朋友,等了好久都沒見辰風過來,結果卻發現呂老學究那里圍了好多人,于是她也過去湊了湊熱鬧。

听了辰風背的《琵琶行》,張老師對辰風很有好感。下面一個測試是在她這里,她有心想給辰風一個高分,便從圖片中抽出個簡單的來給辰風看。圖片上畫著一片花海,有各種各樣漂亮的花朵,百花盛開,招惹來了一些蜜蜂和蝴蝶。一般小朋友看到這幅圖畫都會說︰「今天我跟爸爸媽媽去公園玩,公園里有很多花,白的、紅的、粉的,可好看了,還有辛勤的小蜜蜂和美麗的蝴蝶在飛舞。」

辰風看到圖片,便開始充分發揮想象︰「從前啊有一個女子,喜歡吟讀詩書,一心想出外求學,但是當時的女子不能在外拋頭露面,于是便喬裝成男子,前往杭州讀書……後來她與書生相愛了,可是她爹不同意這門親事……最後他們化為了兩只蝴蝶,自由自在的花海里飛舞。」

「……」張老師無語了,心說︰他真的只有7歲嗎,怎麼連愛情這玩意都懂啊!

「現在的孩子還真是人小鬼大啊!好了,辰風你去下一個測試吧。」張老師感嘆一聲,就讓辰風離開了。

最後一個測試是唱歌,測試這個的是學校的音樂老師,叫作徐樂兒,也是個年輕的小姑娘。一般小孩子唱歌都會有點五音不全,學校安排這麼一個測試,主要是為了學校的合唱團發掘新苗子。槐蔭區實驗小學的合唱團在市里面都是很有名的,屢屢獲得市里比賽的一等獎,因此學校領導還是很重視音樂這一塊的。

「徐老師你好,我叫辰風。」辰風露出他招牌性的大笑臉,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辰風小朋友,你好。那就隨便唱點什麼歌吧。」

「哦,徐老師我唱的不好,請你多擔待。」辰風這可不是謙虛,他實在是不會唱歌。有人說,再天才的人都有短板,而唱歌就是辰風的短板。「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辰風一開口,就像是在鬼哭狼嚎,又一次把全場的目光吸引力過來。

遠處的王老師自然也听到了,這下子她心里舒服多了,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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