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宇 第十三章︰丐幫

作者 ︰ 一萬光年

城郊的一處荒地,有幾間破舊的石屋,石屋牆上幫著幾支火把,把周圍照的亮堂堂的。借著火光,可以看到,石屋里面有三十來個人,或靠在牆上,或躺在地上。這些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儼然是一幫無家可歸的乞丐。這里竟是一處乞丐的聚集地。

這個時候,有兩個身影向這邊走來,一老一少,正是日間辰風踫到的爺孫二人。老人走的很快,有點步履如飛的感覺,而他旁邊的小女孩兒,則是被他拽的一路小跑。小女孩兒的呼吸急促,體力有些透支,但是老人卻根本沒有顧及到她,仍是一味地加速趕路,絲毫看不出一丁點的爺孫情意。望著前方出現的石屋,老人嘴上露出了微笑,步子終于放緩,以常人步行的速度,走進了石屋。小女孩兒則被丟在了一邊,她實在是太累了,嘴里使勁喘著粗氣,沒走兩步,摔倒在了石屋門前。

老人邁進了石屋,四處打量,呼吸竟沒有一絲倉促,看了半天沒有找到要找的人,便向四下詢問︰「有沒有看到吳長老,他今天沒有回來嗎?」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乞丐說道︰「吳長老回來了,剛剛還在這里,這會兒也許是去幫主那里了。田老,你坐下來等一等吧。對了,今天你是帶著小佟晴出去的吧,她人呢?」

田老這才發現,小女孩兒沒有跟著進來,趕緊跑到外面,找到了躺在地上的小佟晴。田老直接用手抓住了她的後脖領,將她拎進了石屋,找了一處空地,放下了小佟晴,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等著吳長老回來。

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一個瘦骨嶙峋但卻神采奕奕的小老頭,邁步走了進來。他一出現,屋子里的三十幾個乞丐,都站起身來,向他施禮︰「吳長老好!」

「恩。」吳長老微微點頭,右手一擺說道︰「不用多禮了,大家都歇著吧。」

乞丐們都坐了回去,唯獨田老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吳長老面前︰「吳長老,幫主讓屬下查的事情已經有點眉目了。」

「哦?你確定?」

「千真萬確,小佟晴也在場。」

「走,跟我去見幫主。帶著小佟晴。」

「是。」田老轉過身去,抱起了小佟晴。

兩人身手都不錯,三兩步便來到了最里面的石屋,門口兩名護衛乞丐攔住了他們。

「屬下吳德周,有要事參見幫主,麻煩兩位通轉。」吳長老恭敬的說道。

「原來是吳長老,實在不巧,幫主已經神游太虛,僅留混沌肉身在此。不宜參拜。」

「竟如此不巧?」吳長老探頭向內張望。

破舊石屋本就隔音不好,一道道聲響傳出。

「叮咚叮咚,廁所沖沖,黑燈瞎火,有事找我。」「逆賊,哪里走!」「大象,大象……」

隱約間吳長老看到一個身影,瘋瘋癲癲,手舞足蹈,哪里像是幫主,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既然如此,吳某就先行告退!要辛苦兩位了。」

「都是份內的事情,吳長老慢走。」

吳長老轉身離去,對著旁邊的田老說道︰「幫主目前正在神游,無人可以打擾。你這兩天不要離開,隨時等我通知。」

「是。」田老應道。然後隨手把懷里的小佟晴放在地上,拉起了她的小手,向原來的石屋走去。

今天是辰風上小學的第二天,也是學校正式開課的第一天,對此辰風充滿了期待,所以一大早7點不到就爬了起來,洗臉刷牙,準備就緒,不停地催促王萍,趕緊出發。

辰風來到學校的時候才7點半,算是到的比較早的了,班里面已經有了四五名同學,其中就有小澤。正式上課的時間是8點鐘,這之前同學們沒有什麼事情,早來的幾個同學之間相互問候了一下,要好的幾個就湊在一起玩了起來。

陸陸續續的全班同學都到了教室。8點鐘,上課鈴準時打響,虞老師踩著上課鈴進了教室。班長譚子杰大叫一聲︰「起立!」全班同學應聲站起。

「同學們好!」「老師好!」「請坐吧!」

同學們坐了下去,虞老師接著說道︰「同學們,今天第一節課是班會課,主要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把這學期上課用的課本發給大家,第二件事情是將每天的課程安排告訴大家,老師已經為大家制作好了課程表,一會發給大家。……譚子杰、劉波你們兩個找幾個男生去教務處搬一下大家的新書。」

譚子杰找了幾個的男生,特意將小澤也叫上了。

走在去教務處的路上,譚子杰故意的拉住劉波,走在了最後面。

「劉波,我始終認為咱班的學習委員應該由你來擔任。你才是全班的第一名,這學習委員憑什麼辰風來當呢。」

劉波一下子沒有明白譚子杰什麼意思︰「這個,辰風他是挺厲害的,昨天他的表現你也看到了。再說了學習委員是虞老師定的,我們說了又不算。」

譚子杰接著說道︰「昨天?辰風他只是看上去厲害吧,後面幾道題,我敢肯定他是亂說的,你自己隨便出的題,又沒有答案,他胡亂說一個,你也不能說他不對。這個家伙太狡猾了。」

劉波仔細回想到︰「還真是這麼回事,這辰風太狡猾、太可惡了。我當時怎麼沒有看出來呢?」

譚子杰說道︰「這就是大人們常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是想到了,但是不好直接說出來,畢竟我是班長,應該團結同學們,而不是當眾揭短。」

劉波還是不知道譚子杰要說什麼︰「那你現在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譚子杰繼續說道︰「我是有點看不慣辰風,這樣一個只會耍小聰明的家伙當學習委員,咱班以後被他帶的能好嗎。我們現在這一批班委只能算是試用,一個月以後,還會重新選舉。如果這一個月里面,我們能讓大部分同學不喜歡辰風,或者讓辰風犯出什麼大錯誤來,那他這個學習委員肯定當不了,到時候還不是得讓全班第一的你來。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劉波听了大喜︰「對,對。但是要怎麼做呢?」

「首先,我們要盡可能的拉攏班委成員支持。」

「對對,然後大家一起對付辰風。」

「不,不是對付辰風,而是從他身邊的人開始下手。」譚子杰拿手一指走在前面的杜炆澤,「從他下手,一會兒你就這樣……」

「恩,恩,恩。好的。」

小學一年級課程不算多,包括語文、數學、音樂、美術、體育、思想品德,共6門課程。其中體育是不需要教材的,其他五門課程每門一本教材。譚子杰他們一共8個人,算下來每人需要搬三十幾本書的樣子,好在一年級的課程比較簡單,課本也比較薄,這幾個小男生倒也可以搬動,不過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不算輕松。

一年級的教室在教學樓的二樓,幾個人一個接一個的往前走著,走到樓梯處,譚子杰喊了一句︰「大家上樓梯小心點,不要把新書摔在地上。」听到這句話,劉波快速向前沖了兩步,來到了杜炆澤身後,跟著小澤一路向上走去。眼看就要爬到二樓了,劉波偷偷的伸出了一腳,絆了小澤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好在已經上到二樓,小澤並沒有滾下樓梯,可是手里的課本全部灑在地上了。

走在小澤身後的劉波第一個叫起來︰「澤胖子你怎麼回事,班長剛剛都說了,一定要小心,你怎麼還是這麼大意,你看你把書弄得滿地都是。這還怎麼給同學們用啊?」

其他人被胸前的書擋住了視線,都沒有看見劉波伸腿,全當是小澤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書本弄髒了,也紛紛插嘴說道︰

「就是啊,老師信任我們,讓我們來搬書,結果被你搞砸了,害我們也要跟著挨罵。」

「你看他身下面還壓了幾本書,都皺掉了,還能用嗎?」

「澤胖子,真沒用!」

……

小澤從地上爬了起來,听著同學們的指責,心里一陣委屈,但是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摔倒,他並沒有想到是劉波絆的他,因此,只能責怪自己太不小心。小澤的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一個人悶聲不吭的把地上的書撿了起來。有三本書被小澤壓皺了,看到課本上的折痕,小澤心里更加難過,他不知道一會到了班里面會被老師怎麼批評,心里一時郁結,眼淚便流了下來。

「呦,還哭了,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哭有什麼用。」劉波心里偷笑。

這時候,譚子杰終于發話了︰「好了,大家都不要說杜炆澤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一會我去跟老師解釋,你別擔心了。」

「還是班長好,大人有大量,不但不跟澤胖子計較,還要幫澤胖子在老師面前說好話。」劉波說道。

這是譚子杰跟劉波說好的,一個扮白臉一個扮黑臉,樹立自己班長的威信,也要讓小澤對自己有些好感,然後才能繼續進行後面的計劃。

果然,一看到班長替自己說話,小澤打心眼兒里面感激,心情平復了很多。

「好了,大家趕緊回去吧,虞老師都快等急了吧。」譚子杰說道。「你們幾個先走,我陪小澤走在後面。」

听到班長發話了,其他幾人便先行向教室走去,在隊伍後面是小澤和譚子杰。

譚子杰問道︰「小澤,剛剛身子沒有摔壞吧。」

小澤心存感激,說道︰「沒有。謝謝你,班長。」

「沒有受傷就好。虞老師人那麼好,不會批評我們的。以後走路要小心點啊。」

譚子杰這招收買人心確實厲害,也不知道小小的孩子,這麼多的心眼是從哪里學來的。

雖然譚子杰這麼說,但是小澤心里不免還是有些忐忑,畢竟是因為自己才將新書弄壞的。老師怎麼會不批評呢。「一會怎麼跟虞老師說啊。」

「放心,包在我身上,不會有什麼事情。」譚子杰信誓旦旦的向小澤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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