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第一次懷疑三級易形丹是否真的那麼有效,也第一次懷疑女人的直覺是否已經擴展到了其它的領域。
蔡書君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讓豎著耳朵的每一個男人都听到了。一時間,海量的嫉恨的眼球轉向徐風,天啦,女神一樣的蔡書君竟然跟這個鄉巴佬來電了,這怎麼可能,再怎麼輪也是先輪到我啊,我橫豎都比他帥……
感覺到四周男人的恨意,徐風一攤手,道︰「各位不要急,都是誤會,我跟蔡書君道友素昧平生,今天只是恰逢其會,本次踫面純屬巧合,大家不要急,不要急哈。」
蔡書君被徐風一通解釋搞得一愣,疑道︰「你為什麼跟他們說這些?他們又急什麼?」扭頭往四周一看,那些恨恨不平的立刻又道貌岸然起來,仿佛一隊剛正不阿的士兵接受著蔡書君女皇的檢閱。
蔡書君武力高絕,當之無愧的新月神話,但自小跟著邱無陵,又大多時間生活在錯劍堂,對世事的了解反倒不如一般弟子。
那群一變臉,把自己洗得干干淨淨,外人眼中自然是看得清楚,沖動姐柳眉一豎,就要發作,旁邊的段舒怕她再惹出事來,趕忙將她拉住。
徐風被眾人堵了一把,只得道︰「沒事,我看氣氛有緊張,根大家開個玩笑,蔡道友你誤會了。」
蔡書君道︰「一會說他們誤會,一會說我誤會,到底是誰誤會?」
徐風大汗,這個蔡書君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硬要我把話說透嗎?周圍一個個幸災樂禍的樣子,徐風無奈一笑道︰「你沒有誤會,他們也沒有誤會,是我誤會了,這總行了吧?」
台下一陣竊笑。
蔡書君見人群的面色有異,她冰雪聰明,很快就明白了徐風的意思,道︰「嚴道友一番好意,倒是我誤會了。」
「沒有沒有,」徐風連忙道︰「蔡道友機敏過人,是我多慮了。」他再也不敢提誤會二字,再提的話連自己都搞不清是誰誤會了誰了。
「如此,」蔡書君向前一步,道︰「我們開始吧。」
裁判灰溜溜退到一邊,他的話已經被蔡書君說完了。
「不不,」徐風突地搖手道︰「蔡道友又誤會了,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
台下又是一片狂噓。
「上場不打架,那你上去干嘛?難道想上去泡妞,這里是會武台,又不是流星花園。」
「就他那樣,也不拿塊鏡子照照,長得跟梁朝偉似的,還想泡蔡書君?」
「是的啊,象我這種金城武第二都還沒出手,他湊什麼熱鬧啊。」
「借光借光,讓一下,我出去吐吐先……」
蔡書君對下面的議論聞若未聞,道︰「我誤會了?」
「好吧。」徐風發現上台沒說幾句,竟大半都與「誤會」有關,徐風清清嗓子,認真道︰「我不跟你打,我不是你的對手,我認輸。」說完,也不管蔡書君異樣的眼光,獨自走下台去。
原本吱吱喳喳的台下四周,被徐風忽來的一句「我認輸」驚得聲息全無。
全場靜得可怕,掉根頭發都听得見。直到徐風的腳步聲消失在散修盟的人群里。
馬布衣的雙錘舉在空中,再也敲不下來,田不光的橫幅掉到地上,林放新的嘴巴張得老大,大個的桔子不用剝皮就可以賽進去。
包半死一直樂呵的笑容一下凝固在臉上,伸出一根粗短的手指使勁掏耳朵,那個家伙一定是在開玩笑,我知道他一直很喜歡開玩笑的,也可能是我听錯了,包半死使勁掏啊掏,掏出一顆黃豆大的耳屎。
楚無傷沒有意外,在他看來,即便是徐風奮起一戰,最後進級的肯定還是蔡書君,他的退出不過是為蔡書君省力罷了,從這一點上說,還是應該感謝他。
「新月派蔡書君勝!」裁判一聲高喝,打破了四周的沉寂,毀滅了散修盟最後的可能。
新月派轟一聲炸開,輕輕松松拿下一勝,離冠軍的距離又近了一步。蔡書君靜立一旁,看著遠去的徐風,若有所思。
包半死在確認結果後,難得地亮出風度,向楚無傷道︰「恭喜楚掌門了,新月派實力雄厚,佩服!」這句話說得真情流露,沒半點作假,能進四強已經完成了他的預期目標。
楚無傷也趕忙回禮,道︰「承讓,承讓了。」心里多少有點不爽,蔡書君兩次兵不血刃,似乎少了那麼一點霸氣。
徐風出乎意料的退出,讓整個上午陷入空白,散修盟的隊伍已經淹旗息鼓,準備打道回府了。
花歸年和錢拓交換了一下意見,然後向裁判輕輕點頭。
裁判會意,當即宣布,將下午的比賽提前進行。
「無花島花天妒對過山劍宗金達來。」
原本準備跑路的人群又重新返回了位置,不過還是有少數的修士離開了現場,並不是每個人都對花天妒感興趣,特別是男修士。
花天妒依舊的玉樹臨風,這是他的主場,島內的過來捧場的女弟子多得不得了,不時的尖叫,讓各派的男弟子如坐針氈。
金達來走上台,向過山劍宗的師兄弟揮手,揮完這邊揮那邊,向全場展示他的存在,最後把身體轉向主席台的錢拓,深深一躬。
「這孩子沒什麼不好,就是太懂禮貌。」錢拓略帶埋怨的笑著向各掌門解釋,心里樂爽著。
金達來轉身看向裁判,平靜地道︰「我棄權。」說完這三個字,頭也不回地走下台去。
我棄權……
一臉笑意的錢拓再也笑不出來,這孩子突然搞出這麼一手,還把不把我這個宗主放在眼里,剛想出言喝止,金達來已經走下台去了,錢拓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不再言語。
花歸年也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愣了一下,兩場半決賽,兩場退出,這怎麼看怎麼不舒服,散修盟退賽也就算了,自認不敵,臨時的包半死也管不了他,大家沒多少利益沖突,打進四強也算是給足面子了。
但是這個金達來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明明白白過山劍宗的弟子,宗主在這里沒發話,他竟然就自作主張放棄了比賽,就算打不過,也要裝裝樣子嘛,這叫過山劍宗的臉往哪擱啊。
臉,依舊在錢拓的面上,此時他的臉已經恢復了平靜,象是什麼也沒有發生。花歸年見他已經默認了結果,也不再多說。
這邊沒事,台下的弟子不干了,起個大早看比賽,結果被人放了鴿子,任誰心里都不爽,頓時全場噓聲四起,帶隊的金丹期修士連忙大聲喝止。散修盟的弟子可不管這些,吱吱歪歪說個不停,都是有背景的狠角色,秦有功和莫聲遠也不敢用強,只能示意散修的虎士們不要太過份。
台上的花天妒也是一臉不悅,剛剛蔡書君不戰而勝已經讓他有點不舒服,現在自己的對手又不戰而退,好象不是自己打敗了他,而是人家根本不鳥自己。
場面戲十足的半決賽由于兩人退賽,只得草草收場。花歸年心中郁悶,下次一定要出台一條規定,給中途退賽的門派以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