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陽光明媚得有些灼眼,宰相府西南方梅園的躺椅上,慕容芯月一邊吃著冰鎮西瓜,一邊听夏嵐匯報著京城最近發生的趣事。
「小姐,自從您回來,這三天不斷有人造謠中傷您……」
「有人說您丑陋不堪,而且病入膏*肓,活不過十八歲……」
「有人說您性格粗鄙,連鄉村野婦都不如……」
「還有人提到了您當年盜竊的事情,說的有鼻子有眼,就像親眼見到小姐偷了那對玉如意似的……」
「屬下已經查探清楚了,放出流言的人是慕容彩蝶身邊的大丫頭冰蘭,小姐,用不用——」夏嵐越說越氣憤,恨不得提刀過去直接砍了那個中傷慕容芯月的人。
「夏嵐,淡定!」慕容芯月接過春文手里的濕帕子,仔細擦了手指,「我早跟你們說過,打打殺殺解決不了問題,本小姐是文明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听了這話,春文和夏嵐忍不住眼角抽搐起來。小姐說出這口是心非的話來還真面不改色臉不紅,哪次事情最後不都是被小姐用最直接的「暴力」解決的——
主僕正說著話,就听到一陣腳步聲,看來是有人來著梅園尋事兒來了!而且不止一人!
不過主子沒發話,春文和夏嵐也沒多說,立刻乖巧地退在慕容芯月身後,剛擺出恭順謙卑的模樣,來人已經進了梅園。
「喲!你還真沉得住氣啊!」
慕容芯月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名身著艷麗紅衣,頭上戴滿了各色發簪,小臉撲著厚厚一層粉的年輕女子,在眾丫環的簇擁下,緩步走入了梅園,旁若無人地望著慕容芯月,眼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看到悠閑自在的慕容芯月正躺在搖椅上半閉著眼楮並未打算理睬她,接著諷刺道,「我說二姐,外面的流言都飛滿天了,你這個當事人竟然無動于衷,你到底是臉皮厚,還是不知道什麼是羞恥啊!」
說話的人是慕容家的四小姐,她娘親周汐落雖然是妾室,卻是慕容澤的寵妾。慕容彩雲自己劍氣如今已經到達四段,是新生代中的佼佼者,所以很得慕容澤的疼愛,自然也就養成了她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性格。
听了這話慕容芯月身旁的夏嵐微微皺了皺眉,再看慕容芯月,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躺著,不吭聲也不抬眼,知道主子是有心這樣做,她也干脆裝聾作啞起來。
看到慕容芯月還未出聲,也沒有睜開眼楮瞧她,慕容彩雲故作驚訝,「二姐去了五年靜心庵,莫不是痴病更加厲害了!或者,該不是耳朵聾了!」
女子得意一笑,望向慕容芯月的眼底充滿了幸災樂禍。
「你說完了嗎?」不知是不是眾人的錯覺,慕容芯月的聲音所過之處,如一陣寒風吹過,除了跟在慕容芯月
身旁的春文和夏嵐外,慕容彩雲等人皆被這突然而至的冰冷凍的猛然一顫。
慕容彩雲心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以前我每每諷刺這個廢人時,她從不反駁,只會委屈的大哭,可是今天,她對我的話無動于衷,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對她生出了畏懼,這是錯覺嗎,應該是錯覺,一定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