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父母戰死在雁蕩山,而且讓南慶國轉敗為勝的人是慕容澤,他應該仇恨南慶,仇恨慕容家的人才是,為何偏偏要娶她這個慕容家的「廢物」,還一而再再而三這樣寵著她呢?
莫非是他換了一種復仇方式,打算先把她捧得高高,然後再讓她跌入低谷,以此來為父母報仇?若真是這樣,那他還捏拿錯對象了……
「小姐,您看……」方桐開了口,此事關系到慕容芯月,還得小姐自己拿主意。
「不用擔心!」看出了方桐的局促,慕容芯月微微一笑,「但凡他看中的衣服,你只管往高價喊。有北寒王獨孤墨寒為我們造勢,絕色坊在南慶國一定會大火。這次的宮宴就是個很好的契機!」
說道這兒,慕容芯月停頓了一下。
能配上「秋華」的衣服,只有那套「金縷衣」了。如果獨孤墨寒真的為博她歡心,把「秋華」送給她,那麼也只有這套「金縷衣」才能和「秋華」般配。
「把‘金縷衣’送去,他一定會喜歡的。」慕容芯月緩緩站起身,手中銀絲一閃,將窗外飄過的一枚小小的蒲公英勾到自己面前。
看到小姐出手,方桐大氣不敢出一聲,誰都知道,小姐盡得魔尊大人真傳,單是剛才那一手「拈花笑」,就是魔尊大人的絕學之一。若掌握好力道,取人性命也不過是件比呼吸還簡單的事情。
「順便,告訴他那首詩。」慕容芯月小心翼翼地將銀絲纏繞的蒲公英拿下來,盯著蒲公英陷入了沉思中。
見慕容芯月不再說話,方桐再次行禮之後退下,親自拿了「金縷衣」送到了獨孤墨寒面前。
「這是我們的鎮店之寶,‘金縷衣’。」
雖然獨孤墨寒戴著紗帽,方桐看不清楚這位王爺的表情,但憑借他對自家小姐手藝的了解,對方一定是震驚了。若這位未來的姑爺以後知道自家小姐就是傳聞中的玉影公子,真不知道他會露出怎樣驚愕的表情來!
說是金縷衣,其實和「金」無關,是一件火紅色的紗裙,顏色青春靚麗,羅裙外罩著一層淺金色的薄紗。
最為奇妙的是,金紗上用金銀雙色的絲線勾勒出的一幅完整的山水畫,千鶴飛,蒼勁松,巍峨懸崖,灼眼紅日,縷縷清風撫過懸崖上的一株金菊。
而山崖邊,還有一抹飛天直下的瀑布,濺起朵朵的水花,連那一顆顆水珠,都勾勒的清清楚楚,如同真的一般。瀑布下的水潭里,甚至能看到幾尾魚兒在歡暢地戲水。
若是畫,意境深遠,若為衣,則華麗又不失清貴。
獨孤墨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將畫做在衣服上,栩栩如生,看來絕色坊能聞名天下也的確是有它的道理。
「不錯——」和方桐猜想的一樣,獨孤墨寒果然看中了這套「金縷衣」。「你家公子可有說這金縷衣的來頭?」
「我們公子在設計‘金縷衣’時,曾經做過一首詩。」
「哦?」獨孤墨寒顯然對這首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方桐見狀,按照慕容芯月的吩咐,將詩寫出來,雙手遞給獨孤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