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鮮花,求收藏。馮朝會搞科研有一套,但是說道銷售東西就不在行了。劉天凌說︰「我想咱們應該建立銷售部,負責銷售產品。馮廠長就負責科研和生產吧,畢竟剛剛起步要研究的事情還有很多,最主要的是看看能否自行制造一些機床,上海廣州一帶已經有廠家可以仿制柴油機了,咱們應該多招募技術人員,不用怕花錢。」
「那就好,我最喜歡研究機床了。招募人才我可以通過濟南大學的老師幫著宣傳一些,現在主要是把利民五金廠的牌子打響了。」
不一會兒負責守衛的華偉進來了︰「東家,下午的時候桑二泉派人送來了一封信。」華偉把信封遞給了劉天凌。
劉天凌拆開一看,笑了,呵呵。
「東家笑什麼?」柴大弩問。
「前幾天我們去桑村買馬的時候,桑二泉的小兒子居然想劫道,讓我教訓了。這不桑二泉出頭了,斥責我打了他兒子,毀了他四條槍,興師問罪呢,讓我明天過去和他談談。」
柴大弩畢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經歷豐富︰「桑家的大宅院可是修的高門大院的,四角都有炮樓,桑二泉大兒子桑大虎是保安團的正式軍人,他們自己組織的保鄉團也有五六十號吧。」
劉天凌搖搖頭︰「不,這次肯定是要過去的,桑二泉這人還算可以,家大業大。只是對三兒子疏于管教,更何況咱們過去何嘗不是向他炫耀一番呢。」
翌日一早,劉天凌組織了精銳人手,柴飛等名隨從人人都是新衣服,德國造匣子槍別在了外面。趙連義率領第一隊步槍兵隨行,二十人身體筆直統一軍裝身上背著毛瑟步槍威風凜凜,看起來比正規軍還正規軍。
一行二十五人都騎馬,經過桑格的訓練大家都會騎了,後來又陸陸續續從農戶家里買了一些笨馬,但是馬的速度總歸比人快。
桑二泉,不僅僅是桑村大地主那麼簡單,在整個滕縣來說桑家僅次于葉家,在滕縣八大家中排名第二。擁有良田七千多畝,自家人口一百多人,長工一百多人,招募了五十多人的保鄉團,在大兒子桑大虎的帶領下勤奮操練,花重金購買了五十條漢陽造。漢陽造步槍幾乎是當時能買到最先進的步槍,也是五發子彈,工藝雖然落後可是威力還行。大土匪劉黑七幾次打桑家的主意損兵折將,後來改搶為征,每年收固定的銀錢。
桑家大院子佔地幾十畝,門樓高大,土財主味道十足,離得遠遠的,劉天凌示意大家加速,一個個快馬沖到了桑家門口。
「干什麼的,干什麼的。」桑家護院五六個人立刻拿槍就沖出來了,顯然嚇了一跳。讓誰誰都怕,二十幾個人背著槍沖你家門口,不怕才怪。
「哪里來的,干什麼的。」幾個人拿著槍已經把大門半掩了。
「我們是水泉村的,我叫劉天凌,你們老爺請來做客的。」劉天凌臉皮夠厚,明明是請來說數的,偏偏說成請來的客人。
身後眾人下了馬匹,從馬上抬幾個箱子,列隊整齊魚貫而入。門口的這些院還想刁難一下結果話未出口人家就進去了,看這陣勢,清一色的馬隊,人人都背著從沒見過的快槍,當先幾人拿的還是從來未見過的德國造盒子槍。
「哈哈,劉老板來了,幸會幸會。」院子中間,當先一名三十多歲的人一身保安團的軍裝孔武有力,身後十多個人都拿著漢陽造。
「幸會,幸會。想必你就是保安團之虎桑大虎了?」
「哪里哪里,久聞劉老板大名,無緣拜會,里面請。」
桑家客廳眾人分賓主落座,桑大虎原本準備直接出言責問,可是始終沒辦法說出口,劉天凌一行二十五人,二十人背著快槍,這槍即便是桑大虎這樣在軍隊里呆過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槍,但是看做工,看顏色比他們的漢陽造好多了。在看劉天凌身後四人每人腰間一把盒子炮,手不離開槍柄。
這槍他認識,在保安團里也只有軍官才配得上,桑大虎也有一把花費了三百大洋才弄了一把。
「呵呵,不知道令尊請我們來什麼事情啊。」劉天凌問。
桑大虎道︰「不知道前幾天劉老板為何毆打舍弟,還打壞了我家四條槍。」
「呵呵,這個桑虎寶沒和你說嗎,他見我買馬起意,居然想劫馬,你說我該不該教訓教訓他。」
「這個。」桑大虎無語了,他們家大業大,是地主不假,可也是讀過書的人,搶劫這種事情還是辦不出來的。
「舍弟要好好管教一番了,不然遲早出事。」劉天凌絲毫不給面子,說了個桑大虎灰頭土臉的。
桑大虎眼珠子一轉,笑道︰「呵呵,我是被舍弟騙了。想來你們也不會無緣無故毆打我弟弟的,眾位遠來是客,不如去我家演武場玩玩,打靶子樂呵樂呵。」
「好啊,正有此意。」
桑家有一個靶場,面積不小,不過都是一百米的靶子。桑大虎掏出盒子炮,在手中轉了兩轉,砰砰砰,連發三槍打中了三個靶子。
「好好,好,團長好槍發。」桑家眾人喝彩。其實所謂的團長是指的保鄉團。縣城設置保安團,是地方的正式武裝,但是由于土匪遍地。各地的大戶村子,都自發的組織了保鄉團,只有領頭的人物才是保安團的正式人員,其他的皆是臨時工,所以就叫做保鄉團了。
劉天凌說︰「你們家的這靶子還是鐵打啊。」
「不錯,我家幾十條槍,每天練習打靶,如果不用鐵打的靶子要打壞多少啊。」桑大虎也是吹牛的厲害,幾十條槍不假,可是彈藥貴啊,誰舍得經常打靶。
劉天凌伸手從腰間拿出了沙漠之鷹大手槍,這槍渾身鍍金,更多的時候就裝飾,今天派上用場顯擺顯擺。
桑大虎可不知道這槍是鍍金的,以為是黃金槍呢,暗暗咂舌。
「砰,砰,砰。」三聲槍響,只見百米外生鐵打造的靶子如同爛磚頭一樣炸開了,鐵片四濺。
不僅僅是桑大虎吃驚,就連劉天凌身後帶來的士兵也吃驚。那靶子可是鐵打的,桑大虎拿盒子炮打絲毫沒事,劉天凌換把槍一打就成了豆腐渣了。
「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威力。」桑大虎吃驚的說。
劉天凌別有深意的說︰「這不算什麼,鐵板而已。這槍一下能干死一頭牛,槍一響,砰,牛腦子就炸開了。」
桑大虎只感覺到腦袋都疼,顯然劉天凌不是土包子,能用的起如此威力巨大的金槍,能帶領著幾十人幾十條快槍的人無論如何都算得上個角色。
「呵呵,桑團長,有酒瓶子嗎,找幾個來。」劉天凌說。
桑家自然有酒瓶,很快拿來了十多個。柴飛拿槍在手,旁邊一人往空中丟酒瓶,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十多個酒瓶一一在空中打爛了,玻璃渣飛濺,看得保鄉團的這些土條心驚膽寒。
鬧了大窩脖子,桑大虎也想開了,看樣子惹不了人家,那就結好人家了。
「管家,管家。吩咐廚房,備下好酒好菜,我和劉兄弟相見恨晚,今天要好好喝上幾杯。」桑大虎心情大好,哈哈笑著帶領眾人又回到了客廳。
這時候桑二泉已經來了,大地主桑二泉渾身沒有點地主味道,如果不是有那麼一身絲綢的衣服和普通的老農沒有什麼區別,五十多歲,身材微胖,離得老遠就朝劉天凌拱手︰「劉老板年輕有為,前些日子老朽犬子得罪了您,沒來得及登門道歉,今日請劉老板過來就是要化解此事的。」
說著桑二泉一揮手,桑虎寶過來了,桑二泉過去擰住桑虎寶的耳朵罵道︰「我讓你小子不學好,快點給劉老板賠罪。」
「爹。」桑虎寶還指望爹爹給自己報仇呢,沒想到沒希望了,只得走過來給劉天凌鞠躬認錯。
「呵呵,算了,算了。桑東家嚴重了。」劉天凌笑呵呵的進去了。
再次落座,桑二泉為主,他的大兒子桑大虎站在老爹旁邊候著。
「我劉某人初來咋到,想在咱們桑村鎮的地面上開工廠辦實業,今天特意給桑東家送禮來了。箱子打開。」劉天凌說著讓眾人打開了三個箱子。
第一箱子是釘子,第二箱子是菜刀、第三箱子就更夸張了,是鐮刀和斧頭。
「這是禮品?」桑二泉吃驚不小,活了大半輩子沒收到過這樣的禮品。
「哈哈,桑東家見笑了。听聞你在這滕縣一帶擁有幾十家店鋪,這是我的利民五金廠生產的五金,看看還入得了你的法眼吧。」
桑二泉拿過菜刀斧頭仔細看了看,比普通的鐵匠鋪打造的可好上好幾倍,這類東西都是必需品,不用怕賣不掉。
「劉老板的意思是?」
劉天凌笑道︰「我劉某人也不是不懂事,有錢大家一起賺。如果你感興趣可以賣我的貨,價格上肯定優惠。」
「好說,好說。」桑二泉非常的高興,要知道做生意的利潤不比種田低,五金制品可是暢銷的很啊。劉天凌給桑二泉也是做了很大的保留,每個月只供給他相當于十萬斤糧食的貨物,一來桑家的影響僅限于滕州,二來這麼賺錢的生意不可能只給桑家來做,只需要放出消息去,利民五金廠就不怕沒有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