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沫睜大了眼楮,她茫然的眼楮,一點一點的變得清明了起來,盯著李情深,漸漸的回了神,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到李情深到底說了些什麼。
他的話,帶著嚴重的看不起。
雖然她從沒有想過李情深會在乎和緊張自己,只是剛才她看到了,所以才不由自主的月兌口而出,甚至她自己都是有些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但是沒有想到被他這麼直接的嘲諷的時候,心底還是隱隱約約的有些小失落。
更重要的是,有些傷人。
她承認,他很出色,很完美,她也承認,她是配不上他的,甚至她也從未想過她和他會怎樣,可是當他這麼直截了當的擺明事實的時候,她卻還是被傷到了自尊。
凌沫沫咬了咬下唇,眼底閃現了一抹受傷和黯淡。
李情深一直都盯著後視鏡,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她,在看到她的難過的時候,他的心底突然間就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險些讓他失控了情緒。
他的眼神閃爍著各種矛盾糾結,明明深愛不能表現,明明深愛卻要掩飾,明明深愛卻怕失去,這種壓抑,這種控制,這種驚慌,讓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狠戾了起來,轉過頭,盯著凌沫沫。
他伸出手,骨節分明修長均勻的手指輕輕的掐住了她的下巴,嘴角浮現了一抹嘲笑,異常殘忍,「我說過,我不接受瑕疵品,我只是怕你出現了意外,而妨礙了我的安排,丟了我的人!」
凌沫沫的唇瓣瞬間蒼白了下來,微微的顫抖著,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什麼,可是卻只是動了兩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甚至她的眼神帶著驚慌和難堪,左右飄移了兩下,然後就突然間掙月兌了他的鉗制,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帶著幾分狼狽的下車,跑開。
李情深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推開了車門,可是推了一半,他的動作卻突然間停了下來,然後一點一點的將車門,帶上,關閉。
他的表情,帶著一抹自嘲。
追下去,又能怎樣?
能把她抱入懷里,好好的呵護寵溺嗎?
無論他多想,可是他終究無法那樣做,不是嗎?
他抬起頭,透過車窗,看著跑遠的她,唇邊浮現了一抹苦笑。
是啊不能那樣做,因為,沒有資格
他空蕩蕩的指尖,還存在著她柔軟的溫度,那麼讓他悸動,卻又讓他那麼痛苦。
那麼想去愛,卻又那麼不敢去愛。
她是他人生唯一難解的題。
他回國,留在她的身邊,只是為了要讓她快樂,他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做到冷靜和從容,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讓她知道他最真實的內心。
可以,讓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他面對她的時候,到底多麼的壓抑著自己。
可是,他還是有失控的時候,她那麼輕而易舉的猜中了他的心事,如果他說,是的,他在乎她,緊張她,她會怎樣?
李情深略微疲倦的靠在了車背上,慢慢的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