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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平等人如今心中已經安穩了許多,尤其是看到王立春拔槍指向西河溝村村民的時候,心里下意識的就將王立春重新劃到了龍盤山土匪的隊伍里。
听到王立春的話,李二平只以為是讓他們去給西河溝村的村民道歉,畢竟這是之前說好的,連忙招呼手下,快步走了過去,心中卻在暗自鄙夷,認為王立春此人,是那種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偽君子。
一干人走了過來,卻忘記了手中的長槍留在原地,如今這伙土匪身上,就只剩下李二平腰間還有一把短槍。
「剛才打你們很抱歉。」
沒有一絲誠意和悔意的道歉聲,從李二平等人口中說出,西河溝村的村民不敢有任何的不滿,甚至都沒人敢接話,這種道歉有意義麼?
模了模寶兒的頭,王立春寶兒站了起來,繼續輕聲問道︰「寶兒,不要害怕,告訴叔叔,都有誰打過你?哪個再敢出聲,老子現在就要了他的命!」
前面那句對寶兒說的話,語氣很是和藹;可是後面一句卻是凶神惡煞的對著西河溝村的村民們說的。
「他打了我一巴掌,他踢了我一腳,還有他打了我娘,他和他打了我爹,後來我被娘抱住了,他們都在打我娘,我看不見。」孩童不像大人那般心思雜亂,寶兒只感覺抱著自己的王立春很是關心自己,猶豫了一下就對著李二平一干人指指點點起來,清脆的童音中帶著憤怒,只听得西河溝村一干村民暗暗搖頭。
「小雜種,你敢……」寶兒的話音還沒落下,就有土匪大聲呵斥起來,可是他剛罵了個開頭,就看見王立春手中盒子炮一甩,啪的一聲清脆槍響,這個土匪就捂著胸口倒了下去,鮮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這種血腥的場面,自然是不能讓寶兒看到的,因此王立春在開槍的一瞬間,已經抱著寶兒快速轉身,同時用手遮住了寶兒的眼楮,並且口中大聲喊道︰「石頭!」
這個變化令得所有人都愣住了,穆招娣略一遲疑就明白過來,立刻一揮手,一聲令下帶著自己的手下,朝著李二平等一干龍爪峰的土匪沖了過去。
李二平也明白過來,心中大罵著王立春的無恥,快速將手伸向腰間,可是當他剛把手槍從腰間拔出來的時候,遠處又傳來一聲槍響,李二平慘叫一聲,捂住了手腕,手中的短槍也掉了下來。
這時候柳蟬兒第一個沖了過來,飛起一腳將李二平踹飛,然後撿起地上的手槍,看著王立春說道︰「小白臉,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膽子大麼?王立春並不這麼認為,他敢這麼做,早就有了萬全的準備。李二平腰間有槍他記得很清楚,要不然也不會在轉身的那一刻,大聲喊「石頭」了,那是他為了提醒埋伏在遠處的張大勇,後者的槍法本就很好,得到九七式狙擊步槍後,更是一番苦練,如今狙擊步槍在他手里要比王立春用的好太多。
「王政委,你們八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穆當家的,你們虎踞嶺向來都是言出必行,你們可是答應放過我們的!」虎踞嶺的戰士兩三個對一個,早就將龍爪峰的十余個土匪制住了,被摁在地上的李二平心中大恨,大聲的叫嚷著。
穆招娣杏眼一瞪,冷笑道︰「姑女乃女乃答應過你什麼了?」
李二平倒吸一口冷氣,又沖著王立春喊道︰「王政委,好歹你也是個爺們,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我說過放了你們麼?」王立春轉過身來,一只手依舊捂在寶兒的眼楮上,笑眯眯的看著李二平,臉上帶著春風般的笑容。
「你……」李二平氣的說不出話來,這才想起來,從始至終,王立春都沒有親口說過放他們一命的話,只是一直在給他們造成一種假象,好像他們答應了王立春的條件,就能活命。
「把他們捆起來,還有,把嘴賭起來!」王立春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又轉向寶兒的家人,「你們都起來吧,我們不是土匪,是八路軍領導的虎踞嶺**大隊,不會禍害老百姓的。」
在西河溝村村民半信半疑的目光中,將寶兒交給其家人,然後王立春走向了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小媳婦身邊。在那里,小媳婦的男人終于有了勇氣,爬了過去,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媳婦,默默地流著淚水。
「把人放下。」面對這個男人,王立春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笑容,「沒听見麼,老子說把人放下!」
男人哆嗦了一下,猶豫不舍的放下了懷中早已冰涼的妻子,坐在地上傻傻的看向王立春。
「站起來。」
等到男人慢慢騰騰的站起來後,王立春上去就是一腳,狠狠踹在了男人的胸口,又將其踹趴在地上︰「你還算是個男人麼!自己的女人被人糟蹋,你就會眼睜睜的看著,連個屁都不敢放!她雖然是個女人,可她更像個爺們,被土匪禍害了,她敢反抗,她不怕死,用自己的鮮血洗刷自己的屈辱,你這個大男人,又做了什麼!」
說著話,王立春又是一腳,狠狠的揣在男人身上,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將槍收起,拳腳並用,沖著地上抱成一團的男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小白臉,繼續打,狠狠的打,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早就應該死了!」柳蟬兒也跑到了王立春身邊,頭一回跟王立春達成了一致,也參與到毆打的行列。
她這一出手,王立春卻停了下來,還將她拉開了︰「別打了!」他必須阻止柳蟬兒,因為柳蟬兒是真的痛恨這個軟弱的男人,下腳極重,而且都是朝著要害部位。可是他並非想要將對方活活打死,他下手主要就是朝著對方的、大腿等肉多的地方,雖然會很痛,但卻不會有性命之憂。
「為啥不讓姑女乃女乃打他?」
「柳大小姐,這事情交給我處理好麼?」
「憑啥啊?你只是個政委,排起來最多就是寨子里的六當家,五姑在這兒都沒說話,為什麼所有事情都要听你的!」柳蟬兒極力的掙扎著,想要從王立春的手中掙月兌出去,「小白臉,姑女乃女乃再跟你說一遍,松手啊,不然小心姑女乃女乃連你也打!」
「蟬兒,听政委的!」這時候穆招娣開口了,「政委,我倒要看看,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處理!」
「五姑!」
「蟬兒回來!」
「哼!」柳蟬兒氣的一甩手臂,甩掉了王立春的手,沖著地上的男人虛晃了一下拳頭,撅著小嘴回到了穆招娣身邊,又狠狠的剜了眼王立春。
沖著穆招娣笑了一下以示謝意,王立春走到男人身前,揪著對方的衣領將其拎了起來,一指不遠處的一個土匪︰「糟蹋你媳婦的有沒有這家伙?」
男人一臉的驚恐,嘴唇一張一合了老半天,連一個字都沒有蹦出來,看得王立春心中又急又氣,猛地一推,將其推翻,大罵道︰「你這個懦夫,自己的女人被人糟蹋了,你龜縮著不敢反抗;自己的女人反抗,你龜縮著不敢幫忙;自己的女人被人殺了,你他娘的連動都不敢動,就會哭,算他娘的什麼男人!」
「你別說了!」男人終于爆發了,低著頭悶吼了一聲。
王立春一巴掌就抽在對方的腦袋上︰「還敢沖我吼,有本事去替你媳婦報仇啊!知道為什麼老子不讓你踫你媳婦麼?因為你不配,你沒有資格,你他娘的早就該死了!你媳婦嫁給你,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啊啊啊啊!」男人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推開了王立春,向後退了幾步,雙眼通紅狀若瘋狂,「我叫你別說了!」
王立春一擺手,阻止了幾個想要沖過來的虎踞嶺戰士,搖了搖頭︰「誰給他一把刀,讓他自殺好了。懦夫,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自己殺了自己,老子就親手殺了你,讓你給你媳婦陪葬!」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只听見「 當」一聲,男人的腳下多了一把刺刀,張大勇拎著九七式狙擊步回來了。鄙夷的瞪了一眼,張大勇來到了王立春身邊︰「政委,他跟你之前一樣啊,都是個軟蛋……呃,俺錯了,俺啥也沒說。」
沒好氣的瞪了眼張大勇,王立春將目光重新轉移到了男人身上︰「把刀拿起來,朝自己胸口捅下去!怎麼還不動手,莫非是要老子替你捅下去!」
男人哆哆嗦嗦的從地上拾起了刺刀,突然仰天大叫起來︰「啊——英子,是我對不起你,我下去陪你!」說著話,他右手一翻,手中的刺刀朝著自己胸口就捅了下去。就在這一刻,穆招娣動了,雙腳發力,身形一閃,沖到了男人身邊,飛起一腳踢在了男人的手腕,將其手中的刺刀踢掉。
「王政委,你咋能把人往死里逼呢!」一聲大喝,猛然轉身,穆招娣這才發現王立春居然也沖了過來,「你,也是想救他?」
王立春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他並非真的想要對方的性命,早就準備出手,只不過穆招娣比他快了半拍而已。
「你連死都不怕了,難道還怕土匪麼?為什麼寧願一死賠罪,都不敢去殺了那個土匪,替你媳婦報仇呢!」
男人默默的站了起來,手臂一抹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再一次拾起了地上的刺刀,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朝著那個糟蹋了他媳婦的土匪,一步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