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結就是力量》這首歌,歌詞很少,主要就是強調團結的重要,其中也涉及到了對法西斯帝國主義的斗爭,創作于1943年,又被王立春剽竊了。
一首歌不可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不過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歌曲,潛移默化的,能夠使得戰士們的心態發生改變,這個是基礎,剩下的就需要他另施手段了。
年很快就過完了,在王立春弄出來的的各種娛樂性競爭、訓練比賽中,戰士們之間的隔閡在一點點減少,訓練有條不紊的進行,來自于神龍山的戰士們也慢慢適應了虎踞嶺的日常訓練。
然而去年年尾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注定了龍盤山西北一帶在新的一年,會迎來一場風暴,但誰也想不到,山里的風暴會如此猛烈,而且還是來自于山里內部。
各綹子之間不得相互攻打這條規矩,以及存在多年的封山期,隨著神龍山的消亡而被徹底摒棄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山中各個綹子如果不擴充自己的實力,就要面臨被人吞並的危險。
虎踞嶺雖然取代神龍山,成為了山里最強大的綹子,但它畢竟不再是土匪了,加上上位時間短,規模也不是最大的,因此在各綹子心目中,其威信比不上當初的神龍山。
而且虎踞嶺有「前科」,各個綹子都擔心已經投靠八路的虎踞嶺會再一次對山里的綹子下手,因此一場「並購」風潮在山里爆發出來。
起初還有綹子找虎踞嶺來主持公道,而柳非凡也不忍見到山中打亂,出面調解,但干涉的結果卻不盡人意,被調解雙方都對其有所不滿,最後虎踞嶺干脆不再過問,任由山中各綹子刀兵相見。
王立春雖為各綹子之間的內耗感到惋惜,不過他也清楚,以他一人之力,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也只能放任不理。不過有一條新的規矩從虎踞嶺宣布出去——任何綹子不得禍害百姓。
這條規矩,隨著兩個百多人的綹子被虎踞嶺攻破,得到了確立,至少在其他綹子自認為還無法與虎踞嶺對抗前,是沒人敢輕易破壞的。
一個月的時間,山中的綹子數量減半,等到山里的局勢暫時恢復了平靜的時候,山中已經沒有百人以下的綹子,基本上都是二百人左右,多的甚至超過三百人。由于不少綹子相互之間結成盟友以應對來自敵對綹子的威脅,龍盤山里新的平衡暫時形成了。
在這一輪凶猛的「並購」風潮中,不少綹子被攻破,當家被殺,手下的土匪要麼頭像要麼逃散。這些逃散的土匪各自尋找新的山頭,其中一部分就投靠了虎踞嶺,使得虎踞嶺的規模一下子擴張到了四百多人。
隊伍急速擴張,並不是王立春希望看到的,尤其是這些人來自各個綹子,雖說都是老土匪了,但風氣不好,甚至有可能拉低虎踞嶺獨立大隊的戰斗力,更重要的是沒人知道里面有沒有其他綹子或者鬼子安插的釘子,又有多少釘子。
面對他的反對,五個當家卻是意見一致,他們都受到了這輪「並購」風潮的影響,也想要擴張隊伍。如今不費一槍一彈,有這麼多人來投,為什麼要拒絕?尤其是這些人都是老土匪,多年模槍的經驗,打起仗來不會像新兵蛋子那樣慌亂,屬于即戰力。
知道自己無法阻止,王立春只能保證自己警衛排的精銳性和純潔性,始終保持著五十多人的規模,沒有再增加一人,反倒是其他五個當家,手下的人數又竄了一截,基本上都有七八十人。
虎踞嶺不缺槍彈,缺的就是人。一下子有了這麼多人,鄧飛就開始嚷嚷著出去再干場大的,打響虎踞嶺的名頭。之前打下虎亭據點的時候,王立春沒有亮出虎踞嶺的大名,讓他一直心存芥蒂。
他的建議,得到了其余四個當家的贊成,不過王立春卻再一次反對,他提議最近應當用較多的時間來訓練士兵,尤其是新來投靠的士兵。不僅要讓這些士兵跟老戰士融為一體,同時還要拔除各方勢力安插在其中的釘子。
一番苦口婆心,加上幾個當家對他的信任,一切都按照他的提議進行,通過一系列的試探手段,查出的釘子竟有十幾人之多。其中鬼子派來的奸細,自然是當場處決,但其他綹子甚至還有晉綏軍二七六團安插進來的人,最終都被放了,不過話已經挑明,若是再有第二次,那虎踞嶺絕不客氣。
訓練還在進行,由于虎踞嶺如今武器彈藥充足,因此具備實彈射擊訓練的條件,不過幾個當家和王立春商量一番,還是覺得在實戰中進行實彈射擊訓練比較好,損耗可以從外部彌補。
就這樣,山里的雪還沒有完全融化,虎踞嶺的日常業務又展開了,幾個當家輪流帶人下山劫道,有時候會伏擊小股的日偽軍以及日軍的運輸隊。虎踞嶺目前基本上完全可以說是按照王立春的計劃發展,再等三個月,他就該對山里的綹子下手了,倒不是殲滅對方,而是「收購」,只要人數能夠超過六百,虎踞嶺就能夠升級為獨立團了!
鬼子最近很老實,哪怕小股部隊遇襲,運輸車隊被搶,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龜縮防守,似乎被打怕了似的。
鄧飛一直嚷嚷,說是小鬼子被虎踞嶺打怕了,可王立春知道,這是小鬼子又憋著使壞呢,憋得越久就越壞!
小心防備鬼子之余,還有一件事讓他頭疼,那就是柳蟬兒不理他了。他本是樂得清靜,可柳非凡一直墨跡,軟硬兼施讓他主動修復與柳蟬兒的關系,就連陳英強都派人送來了書信,要他處理好與虎踞嶺獨立大隊所有人的關系,背後意思說白了,就是讓他哄的柳蟬兒高興,當成一個任務去完成。
「大小姐,你跟我回山吧,你知不知道大當家很擔心你啊!」陽泉縣城內有一家茶鋪,是虎踞嶺的人經營的,用來打探縣城內的消息。柳蟬兒前幾日留書一封,獨自一人跑到了縣城,說是準備干場大的,自己干。
擔心柳蟬兒胡來遇到危險,再次落到鬼子手里,在柳非凡的再三懇求下,王立春只好帶著張大勇、黑子、白臉三人喬裝打扮一番,進入了陽泉縣城,找到了準備動手的柳蟬兒。
「回頭我自會跟我爹去說,不勞你這個無關之人擔憂!」柳蟬兒還在記恨,她長這麼大,從沒人敢說她惡心,尤其是她還是為了迎合王立春才刻意改變的自己。
「你們到外面守著。」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柳蟬兒的時候,王立春才再次開口說道,「大小姐,上次是我說話太重了,我像你道歉,不過你也不能因為賭氣,就不把自己的性命當成兒戲啊!」
「姑女乃女乃才沒有那麼小氣,只不過是要證明給某些人看,這世上不是只有某人才能收拾小鬼子,只要姑女乃女乃想,同樣能夠收拾得了小鬼子!」
「這麼說你已經打算好了?你有什麼計劃?」
負氣下山的柳蟬兒,在縣城的這幾天打探到了不少消息。最近城里的鬼子抽調大部趕往龍泉山東部,與那里的日軍聯手對獨立支隊進行今年開春的第一次圍剿。
趁著城內空虛,憑借上次的經驗,柳蟬兒打算再次洗劫日軍醫院,如今已經打探好了一切,制定了詳細的計劃,就等今晚動手。
听著柳蟬兒自信滿滿的講述動手計劃,王立春一臉的無奈。柳蟬兒的計劃,幾乎就是他當初的翻版,只是簡化了許多。簡單歸納一下,就是在醫院後牆掏個洞,趁夜潛入偷走藥品。
兒戲啊,太兒戲了,你熟悉醫院內部的環境麼?你知道藥品放在什麼地方麼?萬一被人發現,你怎麼撤退?雖說鬼子大部隊出城,可是城中還有偽軍以及便衣隊,陽泉縣城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空虛!你這麼做跟送死無異!
這些是王立春心中的想法,卻不能只說。他思忖片刻,一把拉住了就要離去的柳蟬兒,語重心長的說道︰「蟬兒,跟我回去吧,你的計劃實在是太危險了,大當家知道了一定很擔心你的!」
柳蟬兒身形一顫,驚訝中帶著幾分驚喜的看著王立春︰「你剛才叫我什麼?」
「蟬兒。」
「你再叫一遍!」
「蟬兒。」
這種稱呼,令得柳蟬兒心中美滋滋的,自打認識王立春後,王立春還從未這麼親昵的喊過她。
「小白臉,你總說我爹擔心我,那我問你,你是不是也很擔心我?」
「是。」
「這還差不多!」柳蟬兒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你今晚跟我一去!」
噗!王立春心中吐血,他對柳蟬兒顯得這麼親切,就是為了換取柳蟬兒放棄那個漏洞百出的計劃,可……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王立春點頭應下,「蟬兒,今晚的計劃很危險,我能抱抱你麼?」
說完話,根本不等柳蟬兒反應過來,他就張開了雙臂,將發呆的柳蟬兒抱在了懷中。
幸福來得太快也太突然,巨大的甜蜜堵塞了心房,使得柳蟬兒頭腦發懵。呆呆的感受著王立春身上的溫度與氣息,柳蟬兒心中的甜蜜剛要向全身擴散,忽然感覺全身一松,緊接著脖後傳來疼痛,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