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冰海豹同學的慷慨打賞。
大齙牙感覺自己很不簡單，虛晃一槍便輕易的戳穿了王立春的虛假身份。他相信，眼前這個自稱沈浩但真名叫做王立春的年輕人已經慌了，只要他在繼續逼迫施加壓力，一定能讓對方說出實情來。
然而就在他已經準備好了後面的質問之詞，正要開口的時候，忽然又一陣惡臭之味傳來，味道比之前那次還要「濃郁」，「濃郁」到了他無法忍受的地步。
「你他娘的今晚都吃什麼了！」一把丟掉王立春，大齙牙沖著之前放屁的警察破口大罵。被罵的警察倍感冤屈，連忙辯解道︰「潘哥，不是我啊，這次不是我啊！」
他的表情很是真誠，可是另一個警察和王立春都捂著鼻子，歪著腦袋，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他，仿佛都在說，屁就是你放得，你就別否認了。
「這回真不是我放的屁！」
這個時候，他的解釋顯得很是蒼白無力，有前科沒道德，這麼小又封閉的房間內，一個臭屁想要完全消散，那是需要很長時間的，結果他又來了第二個，還不帶出聲示警的。
「你給老子滾出去！」大齙牙聳了兩下鼻子，從那「濃郁」的味道中聞到了一股韭菜的味道，嘔……
以韭菜盒子為晚餐的主兒，嗯，也就是這次的罪魁禍首嘛……沒有偷著在一旁幸災樂禍，而是腦子快速轉動，思考著自己的劇本究竟在哪里出現了紕漏，為什麼特務沒有對自己嚴刑逼供，而是化裝成警察，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只為戳穿自己的虛假身份。
76號的特務，怎麼不嚴刑逼供了呢？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明了？明明挺簡單的事情，怎麼就弄得這麼復雜？我要是這時候叛變，老實交代的話，是不是顯得太容易了？那些老狐狸應該不會相信吧？嗯，還得再挺挺，這個齙牙估計身份不高，要是現在投降，有損我**員的身份！嗯，沒錯，得見著大人物再叛變。
等到大齙牙從作嘔中擺月兌之後，王立春已經考慮好了一切，不等大齙牙開口，突然站起身來大聲喊道︰「哦，我明白了，你們這是釣魚執法，想敲詐我！」
釣魚執法？這個提前問世了幾十年的新說法，大齙牙肯定是听不懂的，不過隨著王立春那飽含怨氣的話語接連出口後，他終于明白了。
「你說我什麼陳小姐，那好，你們把她找來！都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你讓我倆當面對峙，說個明白！我就不信了，堂堂上海法治之區，能容許你們這些警察跟妓女相互勾結，敲詐我這種良好市民！我要見你們局長！」
堂堂上海法治之區？大齙牙差點沒笑出聲來︰「你小子到現在還嘴硬，就不怕我把你交給四海幫的人麼！」
「好啊，你把我交給他們，你要是不交，你就是那個妓女生的！」
「你小子找死！」大齙牙惱羞成怒，再度揪住王立春衣領，橡膠棍高高舉起，就要朝著王立春兜頭打下。
王立春見狀臉色大變，連忙哀求道︰「別打我別打我，我真的沒有錢，你還是把我交給四海幫好了！到時候我實話實說，就說是那個妓女勾結了特務漢奸，殺了他們老大，或許他們會獎勵我兩根金條，到時候我都孝敬您老人家！」
他們會獎你兩顆子彈！大齙牙剛想嘲笑王立春的無知，可是猛然間發現︰姓龍的被殺的真相，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心中的狐疑，使得他轉頭看向王立春身後還剩下的那個警察，發覺對方同樣是一臉的不解，還微微的搖頭示意。
他忽然發覺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範圍，不像剛開始那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那樣，輕描淡寫間便戳穿了王立春的假身份。可現在卻似乎完全變了，就是從那個無聲的臭屁開始，事情的發展不再在他的掌握中了。
在他看來，王立春是不可能知道他們真正身份的，否則自家的大佬就不會讓他們換上警察的衣服。剛才的審問過程中，也證明了這一點，對方的確將他們當成了警察。
這麼一來，令人費解的問題就出現了。
第一，為什麼這小子忽然變了，不怕被交給四海幫？要知道四海幫可不買什麼**國民黨的面子，那群家伙連日本人的面子都不給。他要是落到四海幫手里，下場只怕會更慘，但他為什麼突然就騙的不害怕了呢？
第二，他怎麼知道今晚百樂門的行動計劃呢？作為一個外人，就算是蒙的，怎麼可能蒙的這麼準？這個問題尤其令大齙牙費解。
余光瞥了眼一旁牆上的鏡子，想到自家大佬就在那邊看著自己，大齙牙只覺得手腳冰涼。原本是想露上一手，給大佬留下個好印象，方便將來自己的晉升，哪知道露錯了地方，在鬧下去，弄不好就把露出來了。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想到這里，大齙牙一拍桌案，指著王立春大聲喝道︰「你小子究竟是地下黨還是軍統？老子勸你最好老實招供，不然等會他們來了，有你受的！」
「沒用的廢物！」隔壁房間內正在進行活塞運動的楊杰狠狠地罵了一句，他的手下與王立春之間的對話，通過監听設備清晰的傳到了他的耳朵中。
手下人在那邊審問王立春，楊杰其實並不怎麼在意，也沒指望自己的手下能夠審問出什麼結果。畢竟術業有專攻，他的行動隊主要是負責的抓人和殺人的，至于審訊方面的事情，那主要是汪瀚章的審訊室的工作，他埋頭致力于舒暢淋灕的八只八只半過程中。
房間內盡是男女混合的靡靡之音。男聲低沉短促，女聲高亢尖銳。楊杰斜靠在沙發上，**，雙手揉捏著臉前那兩團雪白的飽滿，留下了一道道紅色抓痕；陳曼麗跨坐在楊杰的身上，雙手摁住他的胸膛，身子起起落落，和胸部傳來的刺激，使得她粉頰嫣紅媚眼如絲，一副陶醉痴迷的樣子。
可房間內的監听設備一直在運轉，而且聲音還是外放，因此隔壁王立春與他的幾個手下的對話，他都停在了耳中。起初他對大齙牙以警察的身份，巧妙戳穿王立春偽造的虛假身份證明，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等審訊室的人過來後，他們好歹也做了一些前期工作，面子上也能說得過去。
大齙牙曾經一度在氣勢上佔了上風，又在心理上壓住了化名沈浩的王立春，這一點讓楊杰很欣慰，欣慰自己的手下有大齙牙這樣的人物。同時他認為，大齙牙應該乘勝追擊通過一連串的逼問，使得那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自亂陣腳，從而得到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但卻不知因為什麼事，大齙牙忽然沖著自己發怒，並且給了王立春充足的時間冷靜的機會，白白錯過了這次良機。這還不算，那個王立春明顯是在那短暫的時間內想明白了一些東西，不等大齙牙再次開口逼問，反戈一擊，反倒把大齙牙問的有些慌亂了。
隔壁的審訊到了這個地步的時候，楊杰其實對大齙牙還是很滿意的，因為大齙牙所做的一切，讓他赫然發現，落到他們手里的這個王立春，很是不簡單，恐怕身上會藏有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然而他對大齙牙的所有好印象，都隨著大齙牙最後的那句話而煙消雲散了。他可以容忍自己的手下在審訊方面無能，甚至是白痴，但卻不能容忍自己的手下拿扯審訊室的旗號來嚇唬人。作為76號建立之初就擔任行動隊長的老人來說，這是**果的自扇耳光。
「處長，您的火氣還那麼大啊，難道是嫌人家不夠賣力麼？人家可是一點力氣都沒了。」
面對佳人的撒嬌，楊杰銀蕩的一笑，一翻身將陳曼麗壓倒在身下︰「美人兒，既然你沒力氣了，那就讓我來吧。今天我好好獎勵你一番，你這回恐怕老趙了一條大魚。」
陳曼麗听得心中一喜，嘴上卻問道︰「大魚？就他？看他的年紀，也就二十二三歲，**和國民黨難道沒人了？」
「你懂個什麼！」楊杰說著話，身子猛地向前一刺，刺得陳曼麗大聲申吟，「那小子剛才把我騙了，他心中根本就沒有半點慌亂和恐懼，現在竟然還敢調戲審訊他的人，而且對龍四海被殺的過程，他判斷的很準……算了，不說這些了，到時候讓老汪的人來審吧，反正我的功勞少不了。
美人兒，這回可都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機靈，這條大魚恐怕就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今晚我獎勵你兩次，你開不開心？」
陳曼麗才要答話，忽然間听到旁邊傳來嘎吱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
好事被人打斷，楊杰氣的想要殺人︰「你們這群兔崽子，老子不讓你們進來都忘了麼！你們……嗯？老汪，你怎麼親自來了？」
推門進來的是一個魁梧的中年人，一臉的陰沉，哪怕自己眼前展現出一幅活也沒有半絲變化︰「老楊，給你一分鐘。」
來人退了出去，楊杰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但凝重中卻帶有幾分興奮。他一把將身下陳曼麗推開，顧不得濕漉漉的家伙，快速穿好了衣服。
一分鐘到了，不多也不少，門再一次被人推開了，魁梧的中年人一進門就直接問道︰「老楊，你抓的人，能確定是叫王立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