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君子蘭是十分名貴的品種,欣兒在書上偶然見過,目前市值可能超過百萬。但是欣兒此刻卻沒有心情好好的欣賞它。
欣兒打開水龍頭,想哭,卻欲哭無淚。突然發現鏡子的右上角也貼著一張紅喜字。只覺得非常尖銳,晃眼。欣兒憤怒的將喜字撕下來,在手中柔的粉碎。拳頭緊緊的握著,好一會而才松開手,將手中揉的不成樣子的喜字扔進馬桶,按了沖水鍵。
翻下馬桶蓋,欣兒坐了上去,用頭撐著額頭,只覺得頭暈目眩的,大腦一片混沌。這幾天的事情太多了,應接不暇。不管怎麼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婚也結了,現在該怎麼辦呢?
外面的嘈雜聲還在進行,樂曲也沒有停止,婚禮還在繼續。
僕人已經敲過兩次門了。欣兒想著再呆著也沒有片刻的清淨,索性開門,對僕人說︰「給我拿件尋常的禮服過來,這套婚紗太重了我走路很不方便。」
僕人見她一個人在里面呆了這麼久,敲了兩次門沒有人答應,還生怕她趁機逃走了呢,現在見她安然無恙的出來,心里哪有不高興的,連忙殷勤的去拿禮服了,另一個人趕快走到欣兒的身後,幫她擰起托在身後長長的尾裙,兩人緩慢的走出去,坐在外間的沙發上面。僕人放下裙擺又趕忙去倒了一杯熱茶過來,討好著說︰「少女乃女乃辛苦了,快喝一口水補充一力吧?一會還得下去招呼客人呢。」
欣兒抬頭看看這個女僕,一臉的稚氣,仔細一看,眉眼之間卻透著精明。這華家上上下下的人,現在在欣兒看來,都是敵對的。
于是欣兒不願意笑,也不像平常說句謝謝,她端起茶,遞到自己唇邊的時候還冒出一個念頭︰「這茶里面會不會有毒?」
欣兒感覺自己現在已經有一些神經質了。
另外一個僕人已經將一套大紅色的長裙露肩禮服拿過來了。欣兒放下茶杯,就去試衣間試穿,僕人也跟了進去,一會兒禮服換好了。站在試衣間的雕花銅鏡前面,欣兒看見自己被一團大紅色包圍,盡管是她這時最討厭的大紅,這紅色的裙擺,卻襯得她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
「少女乃女乃,您看您穿著一身真漂亮,多麼襯您的皮膚呀!」給欣兒倒茶的那個女僕看見欣兒換上這一身的禮服,既由衷的羨慕又想討好她,另外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女僕給她狠狠的使了個眼色,她馬上就閉口不談了。
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正經主子呢。
鏡中的欣兒將兩人的表情這些微末的變化都看著眼里,心里也冷笑了一番,並不去理會,因為根本就不在乎。
這個年長的女僕換了一副堆笑的表情︰「少女乃女乃,收拾好了就趕緊下去接待客人吧,這酒席上新娘子總羞羞答答的不出門,讓人家看了倒覺得我們是小家子氣了。」雖然是笑臉,但是這語氣已經是很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