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走出一步,都是好像軟綿綿的,落不到實處。
找出鑰匙來開門,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是蕭卓岩。
她略略愣怔了一下,迅速的轉過了頭。
蕭卓岩站在門邊,說︰「我有話跟你說。」
許晚晴丟下鑰匙轉過身來,對著蕭卓岩開始說話。
「不要再跟我說,不能跟鄒燁磊在一起之類的話,我不想再听到,我跟他在一起,跟你和他之間的恩怨無關,這中間不存在誰利用誰的問題,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一切順其自然。」她不想去听,好像都知道他想講什麼。
「……」他緘默不語。
她接著說,「但是,蕭卓岩,你沒有權利再跟我說這種話,我也絕對不想再听到這種話,沒錯,我是你的前妻,可是,也就僅僅是前妻,如此而已,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我們之間,或許連陌生人也不如!」
她一口氣說出一大串話,基本上沒有換氣,語速飛快,口齒清晰,蕭卓岩的喉頭動了又動,反而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只愣愣的站在那里,許晚晴卻已飛快的打開門,走了過去, 的一聲,門重重的關上了,聲音很大,震得他耳朵都嗡嗡的響,頭腦更是混沌不清。
許晚晴倚在門上,緩緩的閉上眼楮。
過了有好幾分鐘,她突然又急急的把門打開,卻只來得及看到蕭卓岩的背影。
再不像她慣常見到的那樣,身桿筆直,步子輕捷而穩健,眼前的這個背影,走得有些緩慢,象是走了幾千里路,疲累至極的旅人,那樣的沉重不堪,那影子被走廊里的射燈一照,拉著長長的一條,竟是有著說不出的蕭索和寂寞。
她想,她是看錯了,他現在依然是天之嬌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何會寂寞,又哪里來的蕭索?
其實真正蕭索真正寂寞的,是自己吧?
輕輕的關了門,就像關掉一整個跟蕭卓岩有關的世界。
一個人听歌,听到淚水潸然,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第二天,鬧鐘一響,翻身起床,卻又是精神抖擻。
到了公司,就像一只開足馬力的馬達,心無旁騖,處理紛紛擾擾的各類事務,等到再抬頭,已是下午兩點。
喝了點茶,上了會網,小憩了一會,手機又在震動,模過來看,其實幾乎都不用看,就可以知道是誰,每天這個時候,鄒燁磊必定會打電話過來。
猶豫了一下,卻重又把手機放下。
手機響了一會兒,終于悄無聲息了,她守著一杯清茶發呆,沒多久,那悠揚的樂聲再起,她看也不看,便接起來,叫︰「燁磊。」
那頭笑,卻是很溫婉的女聲,「是我,晴晴。」
「顏姨?」許晚晴驚喜的叫。
「是我呀,」顏瑩玉在那邊輕輕的笑,「是不是很失望,不是你心里想著的那個人?」
她的話里,還不難听出幾分調侃的意味。
許晚晴窘了窘,這是自己出丑了……有點小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