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燁磊說完,緩緩的轉過身,一步一步的向外走。
辦公桌離門也不過幾米遠,他卻走了很久,每一步,都很遲緩,腳步好像拖著千斤重一樣,走不動,卻又非要走。
許晚晴幾乎想叫住他,可是,嘴張了半天,還是又閉上了,因為她的腦子里亂得像一鍋粥,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他的話,而自己,卻又好像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她知道這一次的影響,絕對不會僅僅是失去百分之三十的訂單這麼簡單。
公司負面連鎖反應會更大,是會一點一點的日益增加。
果然,幾天下來,張偉時不時會將蕭氏的一些消息告訴她。
由于訂單一下子減少,而前期的資金卻又已經投入,蕭氏可能會面臨資金周轉不靈。然後,因為停了好幾條生產線,自然就要裁員,人心浮動不安。公司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連在職的人,都無法安定下來做事,因而又出現了幾次因為在職人員不負責任,導致產品及出貨的問題,弄得剩下的那部份客戶也開始不安,已經數次找蕭卓岩交涉。
許晚晴听得心里難受,擺擺手讓張偉不要再說下去。
張偉看著她,有點不解,猶豫著說︰「許總,其實,這些事,跟你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嗎?外面的流言,大概已經快傳瘋了吧?都說是我和鄒燁磊聯手,要置蕭氏于死地,我現在就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
「老大,你打算跟誰說清?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本來就是蕭卓岩先對不起你,你和別人聯手對付他,也很正常呀,為什麼,要這麼自責?又為什麼,要這麼難過呢?」
張偉十分困惑的問。
許晚晴瞪著眼,居然無法回答。
是呀,她為什麼要難過呢?她又打算解釋給誰听呢?難道,她就那麼在意蕭卓岩的感受?
可是,自從事情出了之後,關詠蘭倒是時不時的打電話過來發瘋,而蕭卓岩,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就算偶爾在公寓里遇上,他也沒有要跟她興師問罪的意思,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唯一需要她解釋的人,不讓她解釋,根本視她為無物。
這種感覺,讓許晚晴覺得自己像個悶葫蘆一般,郁悶無比。
晚上回家,再次在公寓遇上,一個電梯間里,蕭卓岩只是淡淡了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移開去,許晚晴實在忍不住,終于說︰「那天,在你的辦公室里,我沒有去看你的報價單。」
蕭卓岩淡淡地看看她,說︰「我知道。」
「你知道?」許晚晴吃了一驚地抬眸,「你怎麼知道?」
「我相信你不會做那種事。」他平淡的答,「因為沒有必要,有一個顏瑩玉幫你說話就足夠了,更何況,何竟業與你的私交那麼好,有你在,竟業踢開蕭氏,選擇鄒氏合作,是早晚的事。」
許晚晴急急的說︰「可是,我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