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晴冷笑,「他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心虛而已。」
鄒燁磊倏地抬眼,眼神里滿是痛楚和黯然,「我現在終于知道,原來我在你心里,真的是一點位置也沒有。」
許晚晴一怔,萬萬沒料到,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會說這種話。
然而,那聲音听在耳中,零落破碎,竟是讓人不忍卒听。
許晚晴扭了頭,去看窗外的湖面,湖水被風吹動,一波波細細的紋路不斷的蕩漾開去,就像她的那顆心,也同樣是波瀾起伏。
顏瑩玉只是于一旁輕嘆。
鄒燁磊苦笑著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心里一直是疑心著我的,如今蕭氏落敗,你便恨上了我,可是,許雨君,就算我的心再卑微,也不至于讓你這樣賤踏如泥,我打敗蕭氏,圓我父子倆多年的心願,就算你怨我恨我,我也絕不後悔!」
說到最後,他的話又陡轉激揚,神情更是桀驁不馴,「你若是為蕭氏鳴不平,盡管來找我,不用莫名其妙的讓我背黑鍋,如果你覺得,只有我落敗,蕭氏崛起,才襯你的心意,那麼,你就大膽的做吧,我還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
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孤傲卻又決絕的神情來,更有無限的蕭索和落寞散落其中,襯得那孤傲更傲,決絕更絕。
幾乎是一瞬間,這個素日里在許晚晴面前溫潤如玉的男人,渾身陡然罩上了一層凜冽的寒霜。
許晚晴不得不承認,南極冰人的稱號,其實一點都沒錯。
他說完對著顏瑩玉深深的彎下腰,「不管怎麼說,顏姨,謝謝你相信我,我值得你相信,只是,在別人的眼里,不屑于相信我罷了!」
他的聲音忽又轉淒苦,瞥了許晚晴一眼,飄然而去。
許晚晴生氣一翻,累極了一樣,軟軟的癱倒在椅子上。
顏瑩玉只是嘆息連聲的看著她,見她面色不好,又叫服務生續了熱茶。
許晚晴把那杯茶抱在手里,仍是覺得冷,徹骨的冷,更是無限的茫然。
如果鄒燁磊一味的狡辯,或許,她會更加的懷疑他。
可是,他那種神情,卻又讓她的心里莫名的不安,直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他?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她的行為,確實……令人寒心!
可是,她分辯不清楚,眼前似有一重又一重的迷霧,她拔不開,拂不去,只是在濃霧里打著轉,心里的迷茫與困惑,更是難言難說。
顏瑩玉也一直皺著眉,嘴里咕噥著說︰「你看燁磊傷心的樣子,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去懷疑他,難道,可是,這麼近距離的照片,你沒拍我沒拍,竟業更不會拍,那些蕭氏的客戶,也沒有理由去拍,難道,還有,其他人?」
她問許晚晴,「你和鄒燁磊之間,有沒有其他人會經常出現?」
其他人?經常出現?
一道雪亮的光,瞬間劃過許晚晴的腦海,她心里的驚異難以言說,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這個人也真的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