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語間,竟把許晚晴當成了這一切鬧劇的罪魁禍首。
許晚晴冷笑,「天下的道理,都被陸部長一人說了去,陸部長怎麼不說,是自己牛不喝水強按頭呢?陸部長見多識廣,難道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嗎?那天海邊的事,不過是個巧合,你信也罷,不信也隨你,我問心無愧,倒是某些,利用手中的職權處處陷害別人,公報私仇,才真正可恥至極!」
「夠了,許雨君,半年前的法庭上,你就對我含沙射影,我覺得你與我女兒差不多年紀,懶得跟你計較,現在連當年設計陷害你的人都已經認罪伏法,你還要把這些事算在我的頭上,你有什麼證據,就拿出來給我看,不然,就不要信口亂說!」
陸風直氣得額上青筋暴出,面皮紫漲,一頭半白的頭發也仿佛要都要堅立起來。
許晚晴還想再說什麼,鄒燁磊卻悠悠的接了上去。
「陸叔叔,那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你回家問盈心會更清楚,證據,一直都是有的,只是,雨君看在我的面上,才沒有追查到底。」
陸風一愣,轉而又看向陸盈心。
陸盈心卻已咬著牙,又對著自己的手腕劃了一刀,方才那一刀,其實只是劃破了表皮,並沒有傷及筋骨,而這一刀,卻是真正不要命的切法,鮮血頃刻間奔涌而出,陸風哪里還顧得上許多,慌張的背上陸盈心就往醫院跑。
來的賓客中,也有與他相熟的,也急急的上前幫忙,當下亂成了一鍋粥。
牧師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個人都傻掉了,他主持過那麼多的婚禮,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婚禮,會讓今天這樣驚動魄,怪事迭出。
他正在那里愣神,耳邊突然又傳來新郎的炸喝,「婚禮繼續!」
「繼續?繼續?」牧師喃喃的念叨著,腦中卻是空空如也,天哪,他都被嚇得忘記新郎新娘的姓名了,怎麼再繼續?
正在這時,人群中卻再次出現躁動。
許晚晴和鄒燁磊執手苦笑,這回出現的人,是蕭卓岩和關詠蘭。
但他們既然決意要結婚,自然也不把他們放在眼里,正催促著牧師,卻又有一個聲音,緩緩響起。
這個女人的聲音不大,聲調也不高,甚爾,還帶著那麼一絲柔弱和顫抖,仿佛不敢置信,又仿佛傷心痛楚,嘶啞的叫了聲,「晴晴!」
許晚晴如遭雷劈。
居然是蕭媽媽!
可是,怎麼會是她?
她不是一直在外地旅游嗎?不是一直在接受治療嗎?不是最害怕回到這個城市嗎?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這里?
她呆呆的看著場下,確實是蕭媽媽,滿眼的淚,滿臉的痛楚,喚著她︰「晴晴,你真的要嫁給鄒家的人嗎?你是我們蕭家的媳婦,真的要嫁給鄒家的人嗎?你難道不知道,蕭鄒兩家,到底是什麼關系嗎?」
最後一句話,已經有了埋怨和指責,「我剛剛才知道,原來,你已經和阿岩離了婚,你居然投向這個鄒燁磊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