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不是活著,豈不是很寂寞?」鄒遠冷哼。
「你一個沒用的男人,連自己的老婆都守不住,沒資格跟我說話!」
「你有用?一個女人,連自己的丈夫都守不住,覺得自己很光彩嗎?」
一男一女,兩對老人,頃刻間又翻起一陣黑浪,過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很快又被揚塵而起,他們吵得不可開交,各自用最為惡毒的話詛咒對方,時光好像突然倒退回十幾年前的那個早上。
她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他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兩人同時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同時遭受了生命中是重的打擊,本應該同病相憐的,可是,因為平時就相互看不順眼,到這個時候,反而互相指責,試圖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對方的頭上,以此來轉移那沉重的痛苦,一對老人,將十幾年前最激烈的一幕重演,只是,身體卻已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具身體,最後……
突發事件頻出!!
鄒遠突然發心髒病,一直不停的抽搐著,臉色難看之極,卻死死的盯住鄒燁磊,寧死也不肯要他娶蕭家的棄婦。
蕭媽媽則是貌似徹底發了狂,原本就不曾痊愈的精神衰弱,在這種時刻,再度發作,她不停的尖叫著,狂喊著!婚禮的現場一片混亂,那些玫瑰,那些百合,全被急匆匆過來救治的人們踩得紅消翠減,萎靡在地,一片荒蕪。
如同許晚晴和鄒燁磊同樣荒蕪的心。
期盼了這麼久的一日,終于還是沒有結成婚。
鄒燁磊急急的扶起鄒遠,冷汗涔涔的把醫院里奔。
而許晚晴這邊,則被滿臉驚愕的江雨寧和顏瑩玉攙扶到休息室里,將那身從法國專門定做的婚紗,費力的月兌下。
江雨寧苦笑說︰「這麼一波三折的婚禮,我真是頭一次見到。」
顏瑩玉也嘆氣,「原以為鄒燁磊是最適合你的男人,不曾想,你一嫁他,好像各方面的人馬,全都聞風出動了,今天的婚禮,真的……」
她再也說不下去,只是暗自為許晚晴難過。
許晚晴倒咧開嘴笑。
「我早就知道,上天不會對我那麼好。」
江雨寧默默的拿過她的衣服,又將她桌上那雙高跟鞋子月兌下來,只是悶悶的不說話。
三人踏著一地彩帶和鮮花的碎屑往前走,陽光依然很好,燦爛的照在草地上,只是,人的心空卻已是陰郁一片。
許晚晴回到了公寓,並拒絕了江雨寧和顏瑩玉的陪伴。
「人生有些時刻,總要自己去面對,不是嗎?」她淡淡微笑。
「那你,多保重!不要想太多!」顏瑩玉突然又皺眉,說︰「要不然,你別嫁給鄒燁磊了,我看來看去,還是向東好,他沒有什麼瘋狂的追求者,你嫁了他,肯定會一世安穩。」
許晚晴輕輕的笑起來。
顏瑩玉自覺失言,不由又嘆氣,「看來我真是老了,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要有感情才能提到婚姻的,我倒在這里胡說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