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一睜眼,陽光燦爛。
她起身,發現蕭媽媽早已醒了,正在屋子里準備早餐,滿屋子米粥的清香。
有剎那間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幾年前,蕭家的那所大房子里。
雖然那時候,蕭卓岩已經很有錢,家里也雇了好幾個打掃做飯的佣人,可是,蕭媽媽像所有的媽媽一樣,習慣一大早就起床,為子女們準備早餐。
米粥,清粥小菜,是許晚晴和蕭媽媽喜歡的,牛女乃和面包,則是蕭卓岩喜歡的,每次弄牛女乃時,蕭媽媽總是會在許晚晴面前嘮叨著,說蕭卓岩臭屁,學的是資本家的那一套。
想一想,那時候其實真的很幸福。
許晚晴走到廚房,輕聲的叫,「媽媽。」
蕭媽媽轉過身來,對她慈祥的一笑。
突然就明白了蕭卓岩的心理,凡是自己的至親之人,總覺得能讓她快活一時,便是一時,又怎麼肯撕開那血淋淋的傷口,讓她痛不欲生?
畢竟,並不是所有人的承受能力都那麼好,那樣的疼痛,也許,對于蕭媽媽來說,是生命中無法承受之痛。
所以,昨晚一直盤旋在腦海中的那些話,終于還是沒有問出口。
她本來是想問蕭媽媽,她到底在怕什麼。
算了,還是去問蕭卓岩吧,從他的反應來看,他一定是個知情人。
婆媳倆做下來吃早飯,當然,或許應該說是母女倆更合適些。
氣氛很好,吃了飯,許晚晴幫蕭媽媽把花圃里整理了一下,雖然雇了工人,可是,總還是要有人指揮安排。
這麼一忙活,再去花店時,已是快十一點。
小夢看見她就說︰「許姐,鄒先生來找過你很多次。」
「哦,你沒有讓他打我電話嗎?」許晚晴說。
「你的手機哪里打得通呢?」小夢撅著嘴,「從昨晚就開始關機了!」
「是嗎?」許晚晴慌忙掏出手機一看,不知什麼時候沒電了,包里本來還有備用電板,可是,她當時只顧著安撫蕭媽媽,倒也忘了這事了,怪不得感覺從昨晚起就特別的清靜。
正從包里找電板換上,鄒燁磊走了進來。
許晚晴沖他笑了笑,問︰「我听小夢說你找我好幾次,什麼事?」
「只有有事時,才可以找你嗎?」鄒燁磊面色不善,口氣更是不悅的很。
許晚晴輕笑,沖他揚起手機,解釋說︰「手機沒電了。」
「你昨晚好像也沒在公寓。」鄒燁磊說。
「是,沒在,昨晚在蕭媽媽的花圃陪她呢。」許晚晴並不避諱。
「只是陪的蕭媽媽嗎?」鄒燁磊冷冷的說,「恐怕,還有蕭卓岩吧?」
許晚晴倏然抬眼。
「燁磊,這麼說話,沒意思。」她說了這麼一句,仍是垂下頭裝電板,如實地說︰「昨晚蕭卓岩沒在花圃。」
「可是,昨晚是蕭卓岩的洞房花燭夜,他好像也沒有陪著新娘子一起過!」鄒燁磊的口氣冷硬得能冰死人,像壓抑著什麼似地繼續說,「昨晚新娘子找陸盈心發了一晚上的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