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說完了,你的秘密實在是太荒誕了,就跟你的行為一樣荒誕!」許晚晴走到陸盈心的病床前,將特助給她的粉末拿了出來,在陸盈心的面前一晃,陸盈心的目光陡然變直了。
「你的東西還給你!」許晚晴將那包粉末輕輕的放在她的床頭,附在她耳邊說︰「等你養好了身上的傷,我希望,你能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陸盈心直直的盯著她看。
許晚晴嘆口氣,說︰「我總算明白你的心思。」
「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是我的知已。」陸盈心將那包粉末放在手心里反復的揉搓,自言自語的說︰「一件東西,如果我得不到,那我,我寧願毀了它,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人終究不是一件東西,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毀不掉的!」許晚晴丟下這一句話,轉身離去。
重回拘留所,只請警員傳了一張紙條,上面簡單的寫︰我知曉了所謂的秘密,可是,燁磊,我覺得,就算真的如此,也無所謂。我是你的未婚妻,只要你不棄,一直都會是。
紙條傳進去很久,也沒有鄒燁磊的消息。
警員倒是出來了,只是告訴許晚晴,「他一直在那里發愣,沒有說要不要見你。」
沒有辦法,便只是做在那里等,看不到太陽,也看不到天空,什麼也看不到,因而她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
眼瞅著天色暗下來,警員們已經交班了,許晚晴站起身,剛想離開,卻听見有沉重的腳步聲,自走廊里響起來,那樣拖沓而沉悶的聲音讓她不自覺的轉頭去看。
是鄒燁磊。
有幾天沒有見到他了?十天?半個月?記不太清晰,這些日子,四處奔波,每天腦子里想著許許多多的事,竟然不覺時光飛逝。
但是,一定是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吧?鄒燁磊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那樣支離憔悴至極的姿態,頭發軟趴趴的伏在額上,蓋住了他的眼楮,胡子也長得老長,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驟然間老了十幾歲一樣。
還有誰能比她自己更明白他的煎熬?
她曾經親身經歷過那樣被囚禁的生活,那樣度日如年的折磨,此刻正以同樣的殘忍折磨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許晚晴的眼淚不自覺的奔涌出來。
她伸出手去,試圖去握住他的手,鄒燁磊卻刻意避開了,長長的額發還是蓋住了眼楮,他又一直低垂著頭,甚至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燁磊,我不會怪你的,不會怪你,是我不好,是我讓你等待了那麼久,你一定是等得太過著急,才會做這樣的事。」許晚晴低低的說。
「對不起。」鄒燁磊的聲音嘶啞無比,「雨君,對不起!」
突然間就想起剛被解救出的那一天,他一直對著她說對不起,她卻以為,是因為自己放棄追究陸盈心的責任,卻不曾想,也有這樣的隱情在里面。
鄒燁磊垂著頭,只是喃喃的說著對不起,說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