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細碎的記憶浮上心頭,一絲絲,一縷縷,纏繞在心上,從她三年後與他重復,每一件事,每一次見面時瑣碎的情節,全都枝枝蔓蔓的伸展開來,瞬間充滿她的心房。
自從遭受他的背叛,她在心里恨他,怨他,無數次的詛咒他和關詠蘭,詛咒他們不得好死,如今,他確實是不得好死了,她卻突然的恨起自己來,是她詛咒得太多的緣故嗎?
鄒燁磊是最先到的,見到許晚晴,大吃一驚。
「你怎麼了?雨君,出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弄得滿身是傷?怎麼又出現在海面上?怎麼……」
他一迭聲的問了她一長串的問題。
許晚晴打斷他,冷冷的說︰「陸盈心呢?」
「她?」鄒燁磊怔了怔,說︰「她昨天參加完葬禮後,又暈厥一次,現在還在醫院里調理身體。」
許晚晴冷笑,「是嗎?我倒覺得她的氣力大得很,可以把我這麼個大活人活活的扔到海里去,怎麼這會兒又去裝病了?」
「你說什麼?她要把你扔到海里?這……這怎麼可能?」鄒燁磊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一臉的不敢置信。
許晚晴終于徹底的爆發了,以往就一直壓抑在心底的不滿和憤懣在這時全都噴薄而出,她對著鄒燁磊咆哮,「你還是要相信她嗎?事實都已經擺在面前了!我身上所有的傷,都是出自她手!」
「雨君……」
「閉嘴!而蕭卓岩也已經因為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麼血淋淋的事實面前,鄒燁磊,你怎麼還敢說不可能?你為什麼還要說不可能?你到底還要包庇她到什麼時候?是不是只有我被她害死了,你才肯相信?」
許晚晴聲嘶力竭的叫嚷著,眼楮紅紅的,噴著怒火,「都不是東西,全是不是好東西!我不會放過她的,一定不會!就算死,我也會拉上她一起!」
她高聲尖叫,像瘋了一樣。
鄒燁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控的許晚晴,更沒有見到過這麼尖刻這麼歇斯底里的許晚晴。
他站在那里,完全呆住了,在她雷霆萬鈞的吼聲中,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扳住了許晚晴的肩,沉聲叫︰「雨君,雨君,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要激動,你細細的說給我听好不好?」
「不要踫我!」許晚晴猛地推開他。
眼中全是憤恨……
「發生了什麼事?鄒燁磊,我到今天才看清你,到現在了,你還打算再幫著陸盈心演戲嗎?」她突然冷靜,嗓音冰冷如霜,曾經,那一個堅強的女人再度回來,緩緩道︰「我說我不喜歡插入陸家的事,你非要我摻合進來,非要我去參加什麼葬禮,參加葬禮也罷了,你非要我去照顧那個變態的陸盈心,她在葬禮上裝暈迷,你又非要我去照顧她?」
許晚晴沒有再嘶嚎,這樣的女人更令人害怕。
「鄒燁磊,或者從一開始,你又是知道這一切?拿我來故意引蕭卓岩上勾,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