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岩見她手里還舉著那只椅子,就走過來輕輕拿下,放到原地去。
許晚晴還是站在原地,昨夜酒醉,她的意識還是有些恍恍惚惚的,但是,總算記起來了,昨晚自己喝得不省人事時,確實是有這個男人的影子出現。
他……守了她一夜嗎?
「地板太冷,回去再睡一會兒吧。」他體貼入微地,低聲說,「早飯很快就好。」
許晚晴赤著腳,縮著肩,眼里是說不出的迷茫和淒惶,微微發抖,只穿了件薄薄的浴袍,細白的肌膚上一層層的傷痕和淤青,眼楮和嘴也還是腫著,剛睡醒頭發蓬亂著,一絲絲亂亂的拂在額前,看上去傻里傻氣,卻讓人從心底里生出一股又苦又澀的疼惜來。
蕭卓岩忍了又忍,終究是沒有忍住,他走到她身邊,惡狠狠的抱住她。
真的是惡狠狠的,動作粗|魯蠻橫,那雙堅實的臂膀緊緊的箍住了許晚晴的身體。
勒得她身上的那些傷口生疼,她嘴里 的抽著涼氣。
他這才覺察到,忙不迭的松開她,卻又一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他將她重新放回臥室的床|上,又幫她細細的蓋好被子,動作輕柔,仿佛她是初生的嬰兒,那麼珍視著。
他抱她時,她也沒有反抗,只是一直一直的用那雙黑眸盯著他看。他被她看得心虛,不由得訕笑,想說一些別的話來緩和一下氣氛,她卻不笑,那黑眸里的水意也似乎漸漸凝成寒冰……
他一下子就害怕起來,想也不想,抱著她的頭就吻下去。
許晚晴迅速的瞪大雙眼。
她不明白為什麼面前的這個男人,在她這麼仇視怨懟的目光下,還會有這樣旖旎的舉動,他居然吻她?
她大口的喘著氣,說不清是因為極度的憤怒,還是因為剛剛吻得太過激烈而窒息,蕭卓岩也在粗重的喘息著,幾乎是強制性的再次抱住了她的頭。
許晚晴想也不想,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便出手了。
寂靜的空間里,這個巴掌前所未有的響亮,幾乎讓蕭卓岩的身子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他黯然斂眸,倒像是在向她懺悔一樣。
許晚晴一字一頓的問︰「蕭卓岩,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有沒有去過崖邊?」
蕭卓岩的身體無聲地趴伏在她的身邊,臉朝下,深深的陷入松軟的被褥里,雙手卻緊緊的抓著被角,越抓越緊,像是要將那被子生生抓碎一般。
許晚晴不再說話,是呀,他怎麼會給她答案?給了她答案,不就等于判了關詠蘭死刑?
她冷漠地推開他,起身,下了床。
找了件絨絨的家居服套在頭上,坐在了沙發上。
「我去給你弄吃的。」蕭卓岩在她的注視之下,居然有種想逃的感覺。
屋子角落里還放著一個行李箱,箱子打開著,里面好像是蕭卓岩一些衣物,她心里一動,走過去,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一款風衣,銀質的扣子,恰恰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