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舞台的燈漸漸亮起,所有人的目光開始注意著舞台。
台上幾十平方米的地方,擺放著十幾張椅子和一些昂貴的樂器,以恆河和泰姬陵為舞台背景的圖像,在美麗的舞台燈光若隱若現的起著光澤漣漪,讓你感到舞台似乎在恆河上輕盈浮動,讓人止不住驚嘆其美輪美奐。
主持人的報幕以及客套話並沒有引起楚天的多大興趣,接下來的幾首小提琴曲也僅讓袁思宇微微張目,隨即豎起耳朵讓腦袋空白,很多時候曲高和寡並不是故意顯得高深莫測,而是彼此的心境所不同帶來的感官迷失。
像鐘樂兒這樣的豪門後代,即使你讓舒伯特親自弄《聖母頌》,她們也只會當搖籃曲而有鑒賞能力的觀眾遇見一些二流的演奏師,听到機械賣弄拉琴技術發出的聲音,也會為他們缺乏自己獨到的感情而遺憾。
伯牙善鼓琴,鐘子期善听這是個崇高的境界,善彈的人遇見善听的人才會有知音的欣喜,但真正的高手則是能把高深莫測的東西變的通俗易懂,讓無論是專業人士還是普羅大眾,都能為之雀躍不已或者淚流滿面。
正當袁思宇想要跟幽幽她們睡去的時候,光彩奪目的主持人用清脆甜美的聲音喊出︰「他,來自佛教的發源之地,來自恆河的流波之上他,是印度教的傳世之子,是音樂界的不世天才,甘地光明,《天堂之路》」
腦袋茫然空白的袁思宇打了個激靈,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似的清醒過來,眼楮不斷的搜尋著充滿神秘氣息的舞台,佳佳和幽幽她們見到袁思宇的怪異舉動,也不由跟著他向舞台望去,而鐘樂兒稍微詫異卻沒有表示什麼。
一個男人緩緩的從後台走了上來,面容英俊冷漠,舉止優雅大方,額頭上雕有兩片黑色火焰,亞麻色的頭發編織如辮,漆黑如星空的瞳孔,平靜無波無瀾,卻如同一個深深的黑洞,幾乎要吸納人的靈魂。
幽幽啞然失聲︰「印度神棍!」
佳佳好奇反問︰「什麼印度神棍!」
袁思宇的汗水頓時流出,這幫姑女乃女乃。
此時甘地光明正禮貌的向觀眾席微微鞠躬,深邃寧和的眼神宛如大海般的掃過袁思宇等人,雖然知道他沒有專門觀望自己,但那雙看破命運卻幾乎不參雜任何人類該有的感情的眸子,還是讓幽幽心虛的低下腦袋。
就連佳佳的心里也莫名慌亂,不由自主的伸手掩住幽幽的嘴巴,生怕這小妮子又吐出什麼事端,甘地光明鞠躬之後,輕輕轉身以遺世**的謙遜姿態凝望著恆河水,誰也不知道他想些什麼,但誰都不敢出聲言語。
鐘樂兒迫于郁悶的情緒與氣氛,又見到甘地光明的裝b行為,用不屑的語氣哼出︰「不就個裝神弄鬼的印度人嗎,有什麼了不起,還玩些亂七八糟的的宗教儀式,跟‘et’團體相比簡直就差十萬八千里了」
始終對鐘樂兒保持退讓的袁思宇,首次露出譏笑之色,淡淡的說︰「鐘公主,很不客氣的說,十萬個‘et’團體的影響力也比不上你眼前的印度人,‘et’撐死擁有百萬粉絲,而甘地光明單單忠實的信徒就有近十億!」
听到袁思宇‘大言不遜’,鐘樂兒露出敵對和質疑之意,隨即蔑視的哼著反駁︰「吹,繼續吹,吹牛不上稅的,十億,整個印度才多少人,你當印度人都吃飽了撐著,有事沒事都去信仰這個印度人!」
旁邊一位老者贊許的看了一眼袁思宇,扭頭望著鐘樂兒,帶著寵辱不驚的笑容︰「他說的沒錯,從眼前的男子額頭的火焰判別,他應該屬于=底蘊和神秘相當濃厚的所羅門家族,于印度的各大宗教來說,他就是泰山,絕對能夠通過印度教影響十億信徒的精神信仰!」
袁思宇微微輕笑,好奇的望了幾眼老者,想不到他竟然對宗教也有所涉及。
袁思宇的話可以當成夸大其詞,但從老者口中道出來的話卻多少有些真實,鐘樂兒極其不爽的嘟起嘴巴,意味深長的避重就輕︰「瞎扯那些都沒有什麼用,看看這個印度神棍能夠有什麼驚人作為!」
話音剛剛落下,音符就起。
甘地無光修長的手指捏住琴弓,輕輕的放在琴弦上面,側面橫對柔光,靜謐的恆河波光點點,反射出千百萬片磷光,全世界最苛刻和狹隘的人到了現在都沒有辦法再吐露出任何一個字眼,因為有一種美態是能夠震撼人心的。
此時此刻的風華,幾乎讓人心神震顫。
悠揚的琴聲緩緩響起,《天堂之路》緩緩的從帕爾無芒縴細的指尖流淌開來,一種無法言語的心境,一種讓人沉醉痴迷的戀情,一種足以證明的耗山盟並不虛假的力量……全部蘊涵在那台上英俊的有些詭異的青年的如玉指尖。
演奏大廳瞬間升華到一種空靈的境界,哀婉的音樂將許多老人感動的淚流滿面,對于死神一步一步*近的他們來說加能夠體會人類對天堂的向往,而天堂的遺失其實就是寓意對于在和現實抗拒之後最終放棄夢想的遺憾。
原本平靜的袁思宇變得加靜謐,而佳佳等人則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甚至懷有敵意的鐘樂兒也慢慢扭轉臉龐,目不轉楮的望著舞台上光彩耀人的甘地光明,沉浸在整個世界為之動容的憂郁孤獨和徹骨思念的琴聲之中。
什麼是天堂之路。
人世無常,六道輪回,這就是天堂之路。
旁邊的老者,正如痴如醉的托著腮幫喃喃自語︰「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這座音樂的高峰恐怕後人是難以逾越了,今晚的聆听真不知道是一種榮幸,還是一種悲哀!」
演奏廳的陰暗角落,一位染了金發的亞裔青年優雅抱胸靜坐,抬時間就起身向舞台慢慢挪動而去,嘴角揚著冷酷殘笑,他的動作雖然緩慢隱蔽,但于居高臨下的袁思宇來說,卻是一目了然,隨即眼皮挑起。
殺氣凌厲的殺氣。
江湖永遠沒有寧靜,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波瀾壯闊
當袁思宇警覺起殺氣的時候,金發男子已經撲到舞台邊緣,隨即手中亮出銀閃閃的短槍,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對著甘地光明抬手射去,台上的甘地光明在他肩膀聳動的時候就向側閃去,消音短槍‘撲’的射在樂器上。
整個大廳頓時騷亂起來,雖然那些上流人士經歷過精英教育和人生風雨洗禮,但面對槍聲和殺手,還是把自己最真實的面目暴露出來,無數人爭先恐後的先門口涌去,生怕自己真的踏上天堂之路,偶爾還響起幾聲慘叫哀嚎。
鐘樂兒也嬌軀巨震,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慘白,出身豪門的她何時見過持槍殺手和混亂場面,忙拉著佳佳站起來往外面跑去,袁思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們喊道︰「現在出去純粹找死,不被踩死也被擠死」
事後證明,踩死擠傷人數高達三十人,可見人性的的自私。
鐘樂兒柳眉倒豎,條件反射的反喝︰「不出去難道等死啊!」
袁思宇不置可否的笑笑,淡淡的說︰「有我在,死不了」
袁思宇他們的位置在演奏廳第八排,前面的觀眾在槍聲響過之後跑的比兔子還快,所以面前的視野很快就空闊起來,袁思宇扭頭回望著舞台上的殺手和甘地光明,殺手正拿著槍不斷的點射甘地光明,臉上帶著猙獰得意的笑容。
而甘地光明則依靠著樂器和舞台背景不斷的躲閃,好幾次就被殺手的子彈送上了天堂,顯得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但無可否認,這個家伙天生就是優雅和高貴的象征,連躲避子彈的動作都華麗而耀眼,讓人止不住的驚嘆。
甘地光明應該有兩下子啊,怎麼會如此狼狽呢,袁思宇心里暗暗生出疑問,看甘地光明行雲流水的動作就知道這家伙絕對不是省油的燈,為什麼會被殺手迫得無還手之力呢,這家伙是不是在顧慮什麼。
袁思宇也就只能想到這里,因為金發殺手已經躍上了舞台,不用幾個回合就會把甘地光明撂倒,看著印度之子多少有些好感,萬不可眼睜睜的見他橫死在面前,想到這里,袁思宇雙手撐在座位背靠,如老鷹展翅般的向舞台掠去。
鐘樂兒微微驚訝,袁思宇竟然能夠飛牆走壁。
金發殺手正獰笑著向角落的甘地光明走去,只要到他面前開上幾槍,這個印度教的傳世之子及音樂的不世之才就會去天堂,自己的任務就算完美完成了,未來在殺手界的地位就會獲得空前提升,財源滾滾。
槍口緩緩抬起,甘地光明卻無視金發殺手,眼里流露出浩瀚無際的深邃,這讓金發殺手莫名的咯 ,就在這時,背後頓感烈烈生風,凌厲的殺氣疾然而來,條件反射的人隨槍轉,半側過身,袁思宇已經撲到他的面前。
金發殺手握著的短槍向袁思宇轟去,子彈擦著他的耳邊呼嘯而過,射進後面的座椅上,不是金發殺手的槍法太差,而是袁思宇的速度太快,快的在他扣動扳機的時候就滑了出去,不等殺手角度偏移,袁思宇已經先快半拍扣住金發殺手的手腕。
遠處的鐘樂兒吸了口涼氣,這小子確實有兩下子。
幽幽則握著張衛的手不斷的用力,像是她親自上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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