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7
齊天府十八縣南北縱橫上千公里
碧天如洗,白雲悠悠。冬日天空格外晴朗,一陣陣冷風劃過長空,不留一絲痕跡
在離齊天府三百多里的一段官道上,一百多名騎兵簇擁著三輛鎏金瓖玉的豪華馬車正朝著齊天府慢吞吞的前行
前兩輛車是用來拉車的都不是普通的馬匹,而是各用四頭黝黑健壯的青牛拖拽著前行,似乎車內裝著極重的物品,馬車過後在地上壓出兩道深深的車轍
最後面那輛最寬敞的大車,通體都由一種極為珍貴的楠木制成,中間夾了一層厚厚的鋼板,外邊則瓖了一層金箔,而且拉車的四匹健馬比尋常的戰馬要高出兩頭,膘肥體壯,渾身上下一根雜毛都沒有的黑色駿馬。
這輛馬車中陳設更是設華麗,簡直就是一個寬敞的臥房。
一張軟榻,一條長案,兩個酒架,四個放在車廂角落里的青銅香爐,還有厚厚的地毯和各種精妙的陳設布置。雖然是旅途之中,卻也能給人極致的奢華享受
西門彪挺著大肚子坐在軟榻上,勉強張開惺忪無神的雙眼,呆滯的盯著面前那盞晶瑩剔透的酒水,這是他的一個朋友送給他的,酒名醉夢歸真。朋友告訴他,人之所以煩惱,就是因為記性太好,如果喝了這種酒就會昏然睡去,一覺醒來後就仿佛做了個夢一樣,會忘記所有的不快
西門彪自嘲的笑了一聲,做了個夢?噩夢吧!多麼希望這一切真的是一場噩夢,前幾天他還是西門家的滴長子,第一順位繼承人!高高在上的西門大官人。而今天他便被發配到這里做什麼狗日的齊天府府尹!
「嘎嘎!」怪笑幾聲,西門彪抓起桌上的酒杯‘砰’的一聲擲到車廂壁上,摔得粉碎!「去你娘的醉夢歸真,老子還沒窩囊到靠酒來騙自己!」說完,如一碗倒扣的紅燒肉一般,西門彪重重的仰天倒在了軟榻上。
「嘿嘿,齊天府府尹是吧?先不說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府尹有什麼出息,听說最近齊天府境內鬧山賊啊!把送到這里來,也是想讓他們弄死我的的意思吧?」
瘋狂的笑了幾聲,西門彪從靴子里掏出一柄雪亮的匕首,伸出猩紅的舌頭順著刀刃舌忝了上去,鋒利的刀刃劃破舌頭,鮮血順著嘴角滴滴嗒嗒落下,西門彪眼里突然閃過一抹瘋狂之色。
「我親愛的弟弟們,別以為我不知道父親最寵愛的小妾是怎麼死到我的床上的,哼哼,如你們所願!我被剝奪繼承權,被發配到這里。但是我會回去的!我要堂堂正正的回西門家族,到時候我會讓你們這群王八蛋好好認識認識大爺是誰!我是誰!」西門彪宛如受傷的猛虎,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怒吼
車廂的隔音性能極好,車外的騎士們,並沒有听到車廂內的動靜
挑開簾子的一角,他冷眼看著車外的騎兵,一個個外頭晃腦的騎在戰馬上,年紀最大的牙都掉光了,年紀最小的還都頂不起盔甲
這就是家族給自己配的護衛,武力沒有一個達到人級的。難道自己就憑這些老弱病殘在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闖出一片天地?別他娘的做夢了!自己也不過是人級高階而已
西門彪煩躁的從車窗里探出腦袋,問道︰「福伯,離齊天府還有多遠?」
駕車的車夫是一個皮皮膚黝黑,滿面滄桑的老漢。听到西門彪的問話,老漢溝壑縱橫的老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他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回少爺,還有不到三百里就到齊天府了!」
西門彪听完後點了點頭,然後惡聲惡氣的罵道︰「你們這幫廢物,都他娘的快點,老子不想今天夜里還在外面過夜!」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兩個騎兵低聲私語道︰「他裝什麼裝啊?他以為還是以前的大少爺啊?」
「噓,小點聲,即便不是了也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可是他的兩輛馬車里不知裝了什麼東西,這麼重!怎麼可能走得快!」
「你猜他這里面藏的什麼?」
「我猜是……」
話還沒說完,從旁邊的小樹林里,猛地沖出了一隊騎兵,約莫有一兩百騎,具是黑巾蒙面,一陣犀利的箭雨頃刻覆蓋了這一片區域,十幾人中箭倒地!剛才還嘀嘀咕咕的騎兵被瞬間射成了篩子,在馬上晃了兩晃,一頭載到地上……
領頭的黑衣人長刀一指西門彪的馬車,厲聲喝道︰「主人有令,一個不留!」
「殺!!」黑衣騎士們齊吼一聲,拖著雪亮的馬刀,如一陣狂風般的朝馬車殺去……
慘嚎聲不斷響起,西門彪的護衛一觸即潰,幾個呼吸的瞬間,又有三十幾人被斬于馬下。
其他的護衛被嚇得屁滾尿流,居然本能的調轉坐騎,紛紛四散而逃。
西門彪從馬車里拖出一柄巨大的戰刀,雙目通紅的跳到了車轅上︰「想要老子的命,就來吧!」
黑衣人,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
蘇陽著一身青衫,倒騎著一匹黑驢,在官道上哼著歌謠,慢慢騰騰的走著,別誤會,他騎得不是那頭賤驢,這頭驢要比它大得多。本來他出門的時候,騎得的是一匹神駿的黑馬,不過在路過一片小樹林的時候突然尿急,他把馬匹栓到樹上,就進樹林方便了一下,出來後就發現馬和行禮都不見了,樹上卻拴著一頭驢,驢耳朵上面還掖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就是剛才那匹馬,現在我卸妝了!哼…」
蘇陽毫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沒想到竟然遇到賊了,還是個留下墨寶的雅賊。字跡娟秀,筆劃中透著靈氣。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筆跡,尤其這個‘哼’字,俏皮極了。像一個女孩子在撒嬌一樣。這個「哼」字寫地眉清目秀,有鼻子有眼的。擺出了一副我就是給你換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啊的得意表情。這個小丫頭調皮的很嘛。蘇陽盯著這個字看了會,漸漸入迷了。感覺到它在沖著他噴氣,都「哼」到他臉上了。癢癢的,是稻草在鼻尖撩撥。心猿意馬。蘇陽拼命地想象寫這個字的女孩長什麼模樣,又是什麼樣的打扮。他想象不出她的美,于是她的美就有了不可企及的成分。心里癢癢的很。
跟所有的男人一樣,蘇陽對這個未曾謀面的調皮女孩充滿了美好的幻想,他幻想著某一天和這個女孩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會偶遇在街頭
那天,天空里溫柔的刮著唐詩里的風,他牽著驢從西方走來,而那個美麗的姑娘則白衣飄飄的從東方走來
兩人交錯而過,他回頭深情的喊了一聲︰「喂,你的驢!」
姑娘回頭對他溫柔的一笑︰「不,是你的驢!」
然後倆人互賜一抹曖昧的笑容,馬上就你儂我儂,忒煞情多了。
冬日里的官道上並沒有幾個人,這長長的道路也沒什麼岔路,索性蘇陽懶懶的倒騎驢躺在黑驢身上,抽著雪茄,在這個寂寞無聊的單旅途里,他的想象力真正地得到了發揮。各種各樣的曖昧情形都不放過,想象到精彩的地方他還要在腦海里反復重播
當然蘇陽並不是盲目的意婬。他的意婬是有理性,有困難,有目標的。他的終極目的很明確,就是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掃清一切障礙後把那個的想象中的姑娘抱上床。整個勾搭的過程絕對是理性的。他和姑娘之間的羞澀,猶豫,扭捏和最後的妥協都必須是合情合理的。他們倆在一個月色朦朧,微風陣陣的夜晚,一起牽著驢漫步在小河邊,他沖著她淺淺一笑,她也還他莞爾羞容,他對著她媚眼相拋,她處處嬌羞躲讓,他亦步亦趨,她節節後退,他深情擁抱,她嚶嚀糾結……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蘇陽還是成功了,他和姑娘最後終于在他的想象里頭順理成章地上了床。
想完了大結局的蘇陽長舒了一口氣,仿佛**過後幸福而疲憊的嘆息。
他把只剩一下煙的雪茄彈掉,直起身來,看了看四周還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于是就又趟下來了。他告訴腦子里的姑娘,你看四處都沒人呢,要不再來一次吧!
姑娘在腦海里害羞地點了點頭……
很快,蘇陽跟姑娘又來完了兩次。再來第三次的時候,蘇陽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