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3
坐在車後面的蔡如意,臉上的表情給人很冷。綠色小說木老頭一如既往的坐在副駕座上,手里的煙桿子習慣的放在手腕上。木老頭透過倒後鏡,發現今天的蔡如意即使表情和平常時在外面見到依然讓人感到很冷漠,然而在眼神之間,卻透露著焦急與擔心。
車子在寬敞的道路上行駛著,街上車燈、路燈、周邊的霓虹燈,讓人一眼便能夠看得出這座城市的繁榮與喧囂。
「木叔,還有多長時間能夠到?」紅燈時,蔡如意開口問道。
「最快也要半小時,這個時候是人流的高峰期。」
蔡如意輕聲嗯了一下,閉著眼楮,一會她睜開眼楮說道︰「木叔你幾年沒開車了?」
木老頭在腦子里回憶著︰「八年,還是十年,還是更久,忘了。人老了,腦袋也跟著不好使,不過倒還能夠記得怎麼開車。」
「木叔,你來開。」
當車子抵達目的地時,木老頭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拿著煙桿子含在嘴里抽一口煙說道︰「都這把老骨頭還學年輕人飆車,差點就散了,果然是老了。」頓了頓,接著說道,「小姐已經決定了?」
「嗯」,蔡如意輕聲應道,「那天晚上就做了決定。」
「很好,很好」木老頭連續說了兩次,目光望著前面一排的房子,目光迷離,「不管小姐做什麼決定,老頭還是站在你身邊的,老爺那里到時我想辦法幫你斡旋。」
「爺爺那里到時我親自去說,這些年來你幫我這麼多,這一次該我自己去面對了。」蔡如意打開車門,從車里出來,夜晚的寒風將她兩鬢的發絲吹得有些凌亂。
木老頭站在她的身邊,身子微躬著,畢恭的說道︰「既然小姐決定,老頭我就不摻合。你們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到前面看看。」
望著木老頭消失在黑夜的背影,蔡如意抬頭望著沒有一點星光,除了路燈折射出來的光芒外,一片漆黑。
「的確是適合殺人的夜晚。」蔡如意對著黑夜的空氣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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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平安的槍還在手里,槍口正對著被陳自強打中腿用槍托砸昏那個家伙的身上。這個時候人已經清醒過來,當然他也不是自己醒過來的,一盆冰水從頭上灌下去,在這冰冷的天氣里,想不清醒都不行。
陳自強拿把椅子,狙擊槍對著樓梯口處。許青竹這時在大廳上,與其獨自在房間呆著,還不如與趙平安他們在一起,這讓她覺得會更安全。
抓到暗殺的那個人,年紀與陳自強不相上下,留著碎長的發型,穿著與大街上來往回走的人沒什麼兩樣。被狙擊槍射中的大腿部,鮮血與冰水夾帶著流出一片血流。此時臉上不知是因為腿上傷口的痛楚讓他痛得發青還是冰水的寒冷凍得發青,抑或兩者都有。
趙平安將之前塞住他嘴的那塊布拿下來,槍口堵在腦門處,說道︰「如果你配合的話,等下會死得輕松點,你也可以選拔不配合,死的結果是不變的,前提是你能夠忍受刀子將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的痛楚。」
殺手緊咬著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淡定從容,仿佛根本不相信趙平安敢殺他。
「看樣子你好像不相信我,是不信我敢殺了你,還是相信你的同伴能夠將你救出去?」趙平安猜到他心里想的,輕笑一聲,手一動,多了一把小刀在手上。
刀子熟練的在它的手指上轉來轉去,沒有上著刀鞘,刀鋒那一面在指縫來回轉動的情況,讓一旁看著的許青竹都擔心趙平安會割到手。然而每次當刀鋒那一邊滑過手指時,表面讓人覺得另外一根手指會觸踫到刀鋒,最後踫到的卻是刀背。
許青竹側過頭,望著臉上帶著寒冷笑容的趙平安,不知他此時心里在想著什麼。看著那並不俊郎的側面,以及與年紀不吻合的成熟,她即使從她父親許一卦那里學到一點看相術,在此刻也看不透眼前這個年紀並不大的男孩。
感覺許青竹的目光盯在臉上,趙平安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對她說道︰「等下可能會有些血腥的畫面,怕嚇到你,要不你先到蟑螂那里,那二貨恐怕這時也感到無聊的。」
「我不」最後那個「怕」字許青竹沒有說出口,因為連她也不知道趙平安所說的血腥畫面會有多血腥。她心里是認為,即使趙平安真的下狠手,在這種情部下,也不會狠到哪去。嘴巴微張了張,還是听他的話到另外一邊。不管場面的血腥程度有多大,她都不忍目睹。就目前眼前這個暗殺他們的人,腿上的血不停的從傷口流出來的情形,她也于心不忍。
在許青竹去陳自強那邊後,趙平安模了模下巴,臉上的表情變了起來,讓人覺得有些可怕。
「我知道,刀子還未到肉,你這種亡命之徒也不會怕的,所以我會滿足你內心的要求的。」說完,將剛才從嘴里拿下來的那塊布重新塞到嘴里,手中的刀子一閃光芒閃過,刺中殺手的另一邊腿。
刀子刺中大腿動脈,鮮血迸噴出來,趙平安的手也被染紅,干淨的地板,冰水與血液混合在一起。看著額頭青筋冒出來,緊咬著布,眼瞳因為疼痛而快要凸來的殺手,趙平安手在大腿上輕輕挪了一下,痛楚讓對方捆住的手臂的脈管都騰出來。
將刀子拔出來後,血液還沾在上面順流而下。將布從殺手的嘴上拿下來後,趙平安冷笑一下,說道︰「第一個問題,現在在外面還有多少人?」
殺手嘴唇發紫,臉上發白,身上有些顫抖,不過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殺手做到你這個地步也算窩囊,干你們這行,哪還有什麼情份所說。這次是你倒霉被抓住,若是換成另外一個,恐怕早就將你們供出來。皮膚之痛誰都可以忍受,刺骨之痛,我看你能夠忍幾下。」趙平安站起來,重新將布塞回過去,冷聲說道,「我數三聲,想說的話,點頭,不然你就再忍一次。」
殺手抬起頭,眼楮冷冷的瞪著他。趙平安沒去理會,手起刀子,嘴里迸出一個字︰「三。」
接著一腳往他的傷口踩下去,用來的揉了幾下。
看到對方額頭冒出冷汗,趙平安一絲內疚與憐憫的感覺都沒有,相反還有一些快感。痛虐敵人,的確是一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即使這種行為讓人覺得比魔鬼還變態,可是他明白一點,若是這一刻他對敵人仁慈,下一秒死的不知道會是誰。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听過很多大仁大義的大道理,趙平安始終覺得這句話才是真相。
「想說了沒?還是想繼續?」趙平安拿下布問道。
殺手嘴唇顫抖的說道︰「你真是一個魔鬼!」
趙平安坐在沙發上,輕笑一聲說道︰「雖然你是第二個這樣形容我的人,我還是要謝謝你的贊美。道家的老子前輩曾說過這麼一句話,不知你有沒有听過,我念給你听‘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這句話簡明扼的解釋就是,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就像你這時以為自己是擁有一顆菩薩心腸,發揮大慈大悲的我佛慈悲,盡管這個也是我想做的,不過你們想當了,我不介意當回魔鬼來配合你們。」
停頓一下,趙平安沉聲說道︰「說,外面有幾個人,要知道下一次就又是刀子入肉的時候了。」
殺手咬著牙,忍著痛,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三個。」
「在什麼位置?」
「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至于另外一個我就不知道,因為他和我們不是同一批人,這次只是與我們聯手合作。」
「沒有隱瞞?」
殺手苦笑一下︰「我能夠將生死置之事外,忍痛的本事沒想法中那麼強。」
「很好,我會讓你死個痛快。」趙平安站起來,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