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8
被擠了又擠,推了又推,楚父從終于「千里之外」殺了回來,湊到楚江南的耳邊問道︰「我怎麼听到有人稱你為校長。老實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啊,可能是你听錯了吧?」楚江南回避了父親狐疑的眼神,毫不緊張的說道。自己撒謊也有些歷史了,所以他基本上也做到了臉不紅的程度。
「不可能,我不會听錯的,明明就是校長。」楚父終歸楚父,自己的兒子幾斤幾兩,在想什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楚江南一口否定,楚父則一口咬定。姜還是老的辣,楚江南的那點小主意還是沒能騙過楚父,他就把這些天和校長糾紛的故事說了一遍。只不過,楚江南很巧妙的把故事給改掉了。
話說,那天萬里無雲,天空之中一片的晴朗啊,太陽光高高的照起,楚江南背著書包上學堂,不經意見到校門外有一個高大的人伏在鐵門上,面容蒼白的有些憔悴。忽然,那人哇的吐了一口鮮血,暈死了過去。見狀,楚江南趕忙跑了過去,才見清了這人的模樣,居然是校長!然後,楚江南給他做了人工呼吸,就把這個校長給救了。為了感謝楚江南的救命之恩,校長最終決定要把學校送給楚江南。楚江南先是拒絕,可校長卻苦苦哀求著。那眼神,那感情一直敲打著楚江南的內心,令楚江南于心不忍。到最後楚江南矜持不了,也就答應了下來。
故事很簡單,絲毫沒有經過整理,完成是用的坑爹的。不過,這個爹還真的破天荒的信了,誰讓他是楚江南的爹啊,只是在擁擠之中這位老父親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吐血好像是要補血的吧,你怎麼做人工呼吸可以搞定?」
楚江南︰「……」
人群很熱鬧,但人們的目的很明確,經過協商,楚江南總算想到了一個較為合理的解決方式,他讓這些人都擠到了自己的房子之中,然後再按照順序一個個的宣布,一個個談事,這種情況就有點像是醫生給病人看病,而那些同鄉的就像是楚江南的病人。
原本楚江南這些人都是居住在本市村莊之中的,可是後來那個村莊來了一個開發商,既然說自己要改造這個村莊,說是可以改造成一個發達的小鎮。他看上了那個小鎮,以高額的價錢說服了市長,再經過市長的批準把那片村莊給買了下來。市長原本是拒絕的,可這開發商出了高價來吊市長的胃口,市長最終還是淪陷了。正因此,楚江南恨透了這個開放商和市長,他默默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他會把村莊給要回來的。
正因為這種特殊的緣故,楚江南的整個村莊的人大多都居住在這附近。多年來的親密關系,讓他們同甘共苦,讓他們貧富與共。楚江南和這些老鄉還是有感情的,他打算盡自己的可能答應老鄉們的要求。
楚江南的家里只有兩層樓,而層樓都擠滿了人,空氣的顯得有些污濁,楚江南自己坐在桌子朝南的地方,又在桌子的另一端放了一把椅子,這樣看起來會更有檔次一些。而坐著的人多半都會感到輕松,不會有太多的壓力,這樣也是為了緩解兩者的情緒,同時也可以讓交流毫無障礙。至少楚江南是這麼想的。桌子上還有一碗茶,是供楚江南交談口渴時解渴用的。
楚父和楚母說了一堆的悄悄話,說道盡興處,兩人還樂呵呵的點頭,由于楚江南已經坐在了桌子上了,根本听不到兩人談話的內容。楚江南輕松的舒了一口氣,準備開始進行商談,他朝楚父使了個眼色,楚父立馬會意,拿著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的卻又沒有一個人類看的懂得類似于火星文的狂草名單,念道︰「一號,徐三。」
從二樓之中擠下了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那名男子的身形也才只有普通青年那樣,微顯得些許的愁容感,但卻被楚父上前攔住了,楚父眉毛一高一低,大拇指戳著自己的中指,徐三立馬會意,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票票塞到了楚父的懷里。
這一切,楚江南全都看在了眼里,他悲憤異常,走到了楚父的身邊,壓低聲音職責道︰「爸,你怎麼能這樣做呢,這不是在毀我新校長的名義嗎?」
楚父解釋道︰「這些錢是給你用的,我被人說貪一點沒什麼,可是你卻不能貪。知道嗎?這些村名的要求你全部一一答應了就是,也就不會白白的對不起他們的錢了。都是鄉里相鄰的,你能幫就盡可能的幫吧!」
楚江南沒好氣的給了楚父一個白眼,又回到了座位之上。心中苦笑,我原本是想做一個令人愛戴的校長,再做一個孝順的兒子,這這兩樣我居然一樣也沒有做到,我真是好恨我自己啊。
楚江南和徐三並肩而行,一起走向了談事的地點。那人拉過楚江南事先準備好的椅子,坐了下來。他的嘴角有些哆嗦,楚江南看的出來這一細小的環節,問道︰「徐叔叔你不要太緊張了,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呢?」
徐三先是愣了愣,然後苦著臉道︰「校長,我的兒子從出生開始就是個放牛的,沒有什麼文化。論理,這本來是我們這些當爹的沒用,沒能給自己的兒子上學的機會。可話又說回來了,有錢我們會這樣對兒子?校長,您看你能不能手下我的孩子呢?」
楚江南想了想,耐著性子說道︰「叔叔,你的孩子沒有文化,那得從小學開始補起,小學補完了還有中學,中學補完了才能到高中啊。您這一下子就從零蹦到了高中,是不是有些不切合實際啦?」
徐三急了,臉上的皺紋全都聚到了一起,頓時間好像蒼老了許多,他原以為只要先把上學的錢給校長先賒好了,自己的兒子就能接受教育,誰知道竟然還有那麼多的關卡呢?一時之間,這個中年男子失落,無助,沮喪的喃喃自語︰「看來我家的兒子是沒這個命啊,他跟著我一起命苦,我這輩子都對不起我家的兒子啊。生在我家,也算是他八字不好吧!」
楚江南哪里見得徐三傷心啊,連忙勸道︰「徐叔叔你放心,你家的兒子雖然沒有文化,可要找份工作或者做點其他的事,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啊。」
「校長,你是不知道啊,現在好多工作是需要文憑的。我家兒子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哪里會有公司要他呢?」徐三說道,對與這個兒子的悲慘遭遇,他徹底認了栽了。
楚江南笑了笑,「徐叔叔,誰說找工作需要文憑的啊,我那學校就不需要。要不讓你的兒子去我那當個門衛怎麼樣?」
其實,楚江南早就看那個王門衛不順眼了,可是苦于這人對大門的開放管理還算勤勤懇懇,也很敬業,把人吵了怕找不到可以接替的人。而此時不同,徐三雖大字不識一個,但他是從小和楚江南一起玩過的伙伴,他的時間觀念很強,每當時間一到他都會去完成自己所制定下來的事。要是有這樣守生活規律的人來給自己開門,楚江南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此時不踢門衛,更待何時?
「工資高嗎?」一听到兒子的事有戲,這位父親不顧形象的站了起來,誠懇的問道。「還行吧,也就四五千吧!」楚江南很輕松的說道,嘴角微微浮現出了得意之色,看你這貨還能不上鉤嗎?
「四五千?」那徐三重重的強調了這三字,見到楚江南點頭以後,高興得眼珠子差點溜了出來,「好好好!那我就在這邊先謝謝校長了。」
「嗯,慢走!」
徐三邊走邊哼著「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歌曲,朝著門外走了出去。突然間自己兒子的工作有了,再也不用受人白眼了,愜意啊。
幾人羨慕嫉妒恨啊,心想著徐三好樣的,既然一出手就是當門紅啊,自己要不狠狠地挖點,是不是會落伍呢?楚江南賴洋洋的哈了一口氣,照例對楚父使了個眼色,楚父繼續宣布下一個出場的人。
是一個很上年紀的男子,頭發光禿禿的,有待開發,洋溢笑臉,激動地拉著椅子坐了下來,說道︰「校長啊,我家的女兒今年就上高中了,我看以我女兒的資歷多半是沒希望了。你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的女兒去你那里上學呢?」
楚江南哭笑不得,你女兒考不上學校關我屁事啊,要怪就怪高考啊,再或者怪你自家的女兒啊!他強擠著笑臉說道︰「叔叔,你不用擔心,你家的女兒考的上我們學校的話,我一定會加倍關照的。但是,如果你女兒考不上的話,那我也不能這麼做主啊,胡亂收學生是會被違法的。」
「那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那人還不死心,追問道。
楚江南搖搖頭,道︰「這個實在是愛莫能助。」
「可剛才徐三都可以啦。」那人小聲的說道,就好像抓住了楚江南的把柄一樣。憑什麼你徐三說的了校長,我就要被人拒絕?!而且,我家的女兒比你家的兒子文化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