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6
听到李曼這麼一說,楚江南還是不自禁的往對面看去。對面是一個鐵牢,而不是一個籠子,但明顯可以從那里聞到一股惡臭。
沒錯,是一股惡臭,一股不知名的惡臭。那味道和腥味的魚味,以及臭烘烘的野味相比,要惡臭好幾倍。這是一股地獄才有的味道。剛才沒什麼感覺,但是一听到李曼所謂的「建議」,聞起來,才知道這個世界真的有地獄。
楚江南可以很明確的肯定,那是他聞過的最難聞的味道。要不是親自聞到,他還不會相信這個世界居然還存在這樣的味道。
「對面是死人的骸骨?還有爛肉的味道。」楚江南沒有聞過尸體的味道,但他可以肯定,多半和自己的判斷沒有區別,李曼壞事做盡,不講原則,這是肯定了。估計自己的判斷是十有七八正確的。
「沒錯。」李曼自豪的點點頭,很自信自己的作品,眯眼道︰「對面是用來放置這八條狗的撕咬過後的人的骸骨,或者是他們吃膩了的臭肉的地方。有時,我抓不到人,有時這些狗吃不飽,那我就將上面的那些動物的肉給它們吃。你瞧瞧它們,多壯碩,多可愛。」
「壯碩?」看著咆哮的瘋狗,那龐大的身軀撞擊著鐵籠子,震得籠子轟轟作響,楚江南猜測這些瘋狗肯定是餓瘋了,他失落道︰「你居然養了一些瘋狗害人。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存在報應的?」
報應?只不過楚江南自己編出來的謊話罷了,李曼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激怒了楚江南。他告訴自己,如果有機會出去,一定親自滅了這個來自惡魔地獄的老婆婆。
「報應?」李曼失笑。「報應可是下輩子的事了。我只關心的是,我的這些愛犬們能不能吃飽,我能不能賺大錢。」
「那為什麼不挖我的腎髒?」楚江南覺得可笑,自己是不是瘋了,怎麼突然自己提出這麼要命的要求。不過,為了拖延一點時間,一切都無所謂了。
「哼。」李曼一哼,充斥了鄙視的味道,「你還不配呢。挖你的腎髒,可比讓你的腎髒被這些瘋狗撕裂,咬斷,听著你慘叫狂吼的聲音可來得有趣多了。」
說完,李曼起身走了過去,鎖上鐵籠子。留下楚江南和八只瘋狗在籠子里。很快,這些瘋狗就會掙月兌籠子,將楚江南咬得稀巴爛。楚江南苦笑,想不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居然要葬送在這些狗的胃里。
但他可不甘心,極力想著讓自己平復心情。只有從容應付,才有一線生機。
「喂。」李曼沖著里面喊,幸災樂禍的嘴臉貼近了籠子,「等會叫得大聲一點,也許我會考慮將你埋了。保重了,小朋友。祝你和這些瘋狗們玩得愉快。」
李曼沖著楚江南招招手,徑直的走了出去,任憑楚江南怎麼叫罵,毫無回應,只要低低的腳步聲響起,之後是「 」的一聲,關門的聲音。
是上方,上方的出口被封住了。李曼肯定是上去了。
楚江南長緩一口氣,前所未有的壓力,斗大的汗水往兩邊滲出。瘋狗咆哮,掩蓋了地獄的平靜。
「一群瘋狗,真是便宜你們了。」眼看這些瘋狗猛烈的撞擊,越撞擊越有力,楚江南實在是服氣了。鐵鏈子豈能束縛住這些瘋狗的自由?不到片刻,這些餓得發瘋的瘋狗,肯定會拉破鐵鏈,到時自己可就在劫難逃了。
在此之前,楚江南可以做的就是掙月兌綁在籠子的鐵柱上束縛自己的鐵鏈,可是談何容易?!
「冷靜。老子要冷靜。」楚江南這麼鼓勵自己,盡力扭動自己的身軀,嘗試著能不能從鐵鏈里鑽出來,可是李曼並非吃素的料,這鐵鏈比楚江南自己想的還要緊身。
「汪汪汪!」瘋狗的口水越流越廣,猛烈的撞擊聲使得鐵籠子改變角度,傾斜三十度,然後重重的又撞回去,回到原始的九十度。
再撞擊,再傾斜。如此反復三次。
「真是傷腦筋,我口袋中的槍居然忘記填子彈了。」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楚江南沒有帶著子彈來。他相信運氣,運氣可以使自己化險為夷,可以逃月兌危險的處境。
哪知道,這次真栽在這里了!他有一百個後悔的心,但他卻很堅決,就是死也不能給這些瘋狗當做胃中菜。
極盡全力,楚江南狠命的撞擊。一聲,兩聲,迎合著和瘋狗不同的角度以及方向,鐵籠子不再是左右傾斜,偶爾也會前後傾斜。「呲」。脖子上忽然踫到了硬硬的東西,一道紅色的液體順著後脖頸劃下。刺痛的感覺,從後脖頸傳達全身。楚江南咬牙,隨即輕笑,「李曼似乎忘記了一樣東西。」
這樣東西給了楚江南新的希望。
李曼悠閑的磕著帶血的瓜子,一口口的瓜子肉滑入她的胃壁,食而無味。她想更想知道現在楚江南的尸體究竟變成什麼樣了。
是變成骨頭了?還是連骨頭都不剩?或是一副地獄的尸體?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看看。所以她蹲子,在開啟地下倉庫的地方,敲了敲,扶上方鑽,跳了下去。
捏緊了鼻子,李曼悄聲走過去,鐵籠子內,籠子緊鎖,幾條瘋狗已經扯開了鐵鏈。
「做的不錯。」李曼極為滿意的點點頭,心里的感覺徹底清爽了許多。鐵籠子內的鐵鏈還在。就連綁楚江南那套鐵鏈也完好無損的綁在鐵柱上。鎖頭依然鎖著鐵鏈的兩端,唯獨人不見了。
「這麼快就被你們這些瘋狗吃了!做的不錯嘛。」李曼嘖嘖兩聲,正想打開籠子犒勞這些完成任務的瘋狗。
可是她見到的畫面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按理說這些瘋狗已經吃飽了喝足了,應該是慵懶躺在鐵籠子里,半閉著眼楮睡覺。或者是高興的搖著自己的尾巴,期待主人的賞賜。
可是這些瘋狗面露凶光,泛黃的眼楮里射出了憤怒,沖著李曼咆哮,很想突破這個鐵籠子。
李曼隱約感覺不妙,再度仔細的打量了一遍鐵籠子,這次她多加了一個心眼,將捂鼻子的手松開。用力聞了聞,只有這些瘋狗的味道!
再細細一看,鐵籠子根本沒有血跡,沒有殘留的骨頭,也沒有被拉碎的衣角。冷汗順延而下,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李曼在此地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身後站了一個身影,似乎在笑。李曼回頭,驚訝,惶恐,連連擺著雙手,蜷縮著身子,哀求,哭泣。
「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與之方才咄咄逼人的殺死,李曼已經是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