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天下 第五十二章 殺一活百

作者 ︰ 結廬

更新時間︰2012-11-17

翟風在庫倫村中又休養了兩天,在村民的精心照料下,傷勢也已經基本復原,便辭別一眾村民,重新踏上了旅途。庫倫村的村民對翟風都是極為不舍,听聞翟風要走的消息,所有村民都是放下了手頭的事情,一路將翟風送到了村頭。初一最是舍不得翟風離去,甚至想讓翟風帶他一起去旅行。不過翟風此次出來是為了修行,又豈能帶個累贅在身旁?于是在翟風的一再拒絕下,初一也終于死心。

翟風一路向東走,不一會兒便離開了庫倫村地界,伊斯眼見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從空間紫晶中飛了出來,繞著翟風飛了幾圈,開玩笑道︰「翟風兄弟,做英雄的感覺如何?」

翟風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搖頭道︰「伊兄,你就別挖苦我了,我可是差點連命都搭上。」

「哈!不過,以你的性子,即使是搭上性命,這英雄也是要做的,對不對?」伊斯已經很是了解翟風的脾性,這家伙胸中有一種微妙的正義感,在這種正義感的驅使下,他認定的事情,即使是有天大的危險,也是要去做的。

「不過,前天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殺了人,這種感覺……」翟風望向自己的雙手,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雙手已經變得有些血腥。

伊斯看著翟風臉上變換不定的神情,微微一笑。第一次殺人之後絲毫沒有感覺的人最後只能成為屠夫,而知道什麼人該殺,殺了以後卻還能反思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明白生命的可貴,才能敬畏死亡,而只有敬畏死亡,才能知進退,懂得失,他要培養的是一個頭腦冷靜,意志堅強的真正強者,而不是一個對生命毫無敬畏的莽夫。

「可是你不殺他,他就會來殺你,還會去殺更多的人。殺此一人,可活百人。你將來還會踫到更多的惡人、小人、甚至是偽君子。什麼樣的人該殺,什麼樣的人可以給他留一線生機,這些全都要由你自己來決定。殺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毫無原則的殺人。」伊斯一改原本調侃的態度,說教道。現在,正是他引導翟風的最佳時機。若是現在不說這些,將來翟風在一念之下墮入魔道,再想將他導回正軌,可就難了。

翟風听完伊斯的話,似是有了一絲明悟,但那種感覺似是而非,一下子無法完全抓住。

「伊兄,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來。」翟風笑道。

「我怎麼說也活了上千年,世上的事見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一些道理,你要向我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呢。」伊斯模著下巴,故作深沉道。

「那是當然,有伊兄這麼好的老師在我旁邊,我若是不善加利用,豈不是暴殄天物?」翟風打趣道。

「對了,伊兄,你看我們接下來去哪里比較好?」開完玩笑,翟風又問起了正事。

「依我看,你現在剛拿到紫晶石,應該先以修習武技為主。還有,你這次帶出來的血丹已經有些不夠用了,需要找個煉丹師來幫你煉制血丹。上次你在洞穴中帶出來的巨型風狼尸體若是煉成血丹,應該可以供你支持一段時間。從這里向東走,有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城鎮,我們一邊趕路,我一邊在路上教你熟悉紫晶石的運用,等到了那個城鎮,我們再去鎮子里找個煉丹師。」

伊斯指了指東方,這是他早就為翟風準備好的路線。那個城鎮在空中看去也是中等規模,離這里大約有十天的路程,在路上的時間也正好供翟風熟悉紫晶石的運用,可謂是一舉兩得。

翟風以意念搜索了一下腰間的空間紫晶,發現里面的血丹確實已經剩得不多,估計再進行兩次血修,就是要用完。他在庫倫村耽擱了兩日,又快到需要泡血池進行血修的時候了。只是這築基期九重突破到第二階粹骨期的感覺,卻仍然是沒有找到。

築基期九重跨越到粹骨期,人體就會迎來第一次進化,粹骨期練骨,血修者跨入粹骨期以後,因為骨骼變得綿綿致密,已是普通刀劍難傷。翟風之前對戰古成,若不是天資卓越,用出了實體化的風刃,倒是很難砍斷古成那鋼鐵般的骨骼。

想到那天自己誤打誤撞使用出的實體化風刃,翟風覺得那風刃雖然威力巨大,但若不是那天自己在絕境中激發了潛力,也是很難將其凝聚成形。若是將來能把風刃做到隨心收放,肯定會成為戰斗中的一大助力。他皺眉思索了片刻,向伊斯求教道︰「伊兄,我那天用出來的實體化風刃,倒底要如何修煉才能做到收放自如?」

伊斯笑答道︰「這正是我接下來要教你的內容,屬性能量的實體化,是所有武技的基礎。從今天開始,你每天要將黑闕巨劍背在背上,即使是睡覺也不許取下。同時,你要做到以涓涓細流的方式輸送體力進入紫晶石將其轉化為風屬性能量。直到我告訴你可以取下黑闕巨劍為止,這要成為你生活中的一種常態。」

每天背負著黑闕巨劍趕路倒不是太過困難,之前伊斯為了訓練翟風,也讓他做過類似的修行。但是同時還要保證以涓涓細流的方式輸入體力轉化為風屬性能量,這對體力以及精神力的消耗就不是一般的大了。翟風之前與古成對戰之時感受過將體力轉化成為風屬性能量的過程,不得不說,這種轉化對精神力的負擔極大。現在還要他同時控制輸入體力的速度平和緩慢,其中的難度更是無形之中陡增了好幾倍。

翟風從空間紫晶中取出了黑闕巨劍和自己許久不曾使用的劍鞘,那把劍鞘以精鐵所鑄,做工極為精細,是郭凡命宮中鐵匠為翟風打造。翟風想起自己的師傅郭凡,不免有些傷感,也不知師傅最近近況如何。

「算了,想太多也無用,唯有努力修行,在一年以後,將翟滅擊潰在立儲大典,方才不辜負伊兄和師傅的一片苦心。」翟風默默想到。

翟風將黑闕巨劍背于背上,現在黑闕巨劍的重量對他來說已經不算太重。下一步,就是嘗試著緩緩輸入體力。翟風以精神力接觸黑闕巨劍上的風屬性紫晶,像控制著水流大小的閥門一樣,控制著自己的體力緩緩輸入。初一嘗試,便發現這第一步就遠非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輸入的體內太少,紫晶石就不足以轉化出風屬性能量。而輸入的體力太多,自己又無法堅持太久,根本不可能做到伊斯所說的時時不取下黑闕巨劍,還要一刻不停的輸入體力。更要命的是,這種尺度的拿捏十分消耗精神力,想要維持一個精神力與體力消耗的平衡點,更是難上加難。

翟風一邊控制著體力的流入,一邊尋找著最佳的平衡點。剛堅持了不到半個時辰,額頭上便已經是大汗淋灕。在這種情況下趕路,半個時辰只走了平常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而且體力和精神力都已經耗盡,這讓得翟風不得不停下來休息片刻。

伊斯笑眯眯看著翟風,他也知道這種修煉听上去簡單,實際上卻是極為困難。特別是在體力和精神力即將突破極限的時候,還要勉力維持紫晶石對體力的吸收,其難度,更甚于背著幾百斤的重物堅持跑完百里。

翟風找了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在樹下盤膝而坐,稍稍避開了酷暑的炎熱,為自己的身體減輕了些許負擔。但他的精神力和體力,卻仍然在催動紫晶石的過程中一刻不停地消耗,這種消耗,雖然因為他已經不再趕路而得到了一定的補充,卻仍然是入不敷出。

翟風在樹下打坐,盡量讓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靜,這樣可以稍稍減少精神力的消耗。大樹亭亭如蓋,樹蔭下的陰涼,也讓得翟風更容易安靜下心情,專注于對紫晶石的控制。這種狀態又持續了約莫一刻,翟風便覺得體內仿佛已經被抽空,像一塊干扁的海綿,再也無以為繼,只得被迫切斷了自己與紫晶石之間的聯系。

「怎麼樣,翟風兄弟,這才堅持了半個時辰,你便堅持不住了。什麼時候你能做到堅持一整天還不感覺到十分疲累,我們再進行下一步。」伊斯見翟風已經堅持不住,嘲笑他道。

翟風喘著粗氣,渾身酸痛,感覺真比自己與強敵大戰一場還要乏力。他從空間紫晶中取出了些干糧,就著水吃了下去,補充了一力,便又重新開始以意念接觸紫晶石,進行新一輪的修煉。

這次有了上次的經驗,翟風已經基本能掌握輸入紫晶石中體力的量。由于對量的掌控已經有了些心得,翟風這次修煉,對精神力和體力的消耗速度,也是明顯減慢了許多。不過饒是如此,他堅持了一個半時辰,便又是堅持不住,只能再度切斷了與紫晶石之間的聯系。伊斯在一旁不好打擾翟風修煉,覺得無聊得緊,只好又飛入了翟風腰間的空間紫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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