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4
簡老道點了點頭,東門白在後面緊張地握住了翟風的手,他的手心有輕微的汗漬冒出,對翟風他十分的擔心。
翟風揮手表示無礙,宿心竹怕翟風走過去後遭到那老道暗算,柔聲叮囑道︰「萬事小心為上,那道士的實力比你高出太多,不要著了他的道。」
翟風心中一暖,點頭沒說什麼,他體內真元血脈的催動時限將至,在這種情況下他需要拼一拼。
「小子,不要磨磨蹭蹭的,道爺我可沒那麼好的耐性!」紅衣老道瞥了一眼翟風,催促道。
「前輩別急,我馬上過來。」
翟風依然面帶微笑,不讓這老道看出一絲的破綻,十分鎮定地一步步向那紅衣老道走了過去,雖然他體內的真元血脈對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擔,但他的腳步卻很沉穩,看不出半分慌張或怯懦的樣子。
簡老道心中冷笑,他對翟風這種超乎常人的鎮定亦是有些贊賞,不過也不免認為翟風愚蠢,太過容易相信別人。
翟風一步步走近簡老道身側,雙手捧著手中書籍,恭敬遞給了簡老道,道︰「前輩敬請驗看。」
簡老道隨意抬了抬眼楮,將翟風手中書籍接了過來,隨手翻開了一頁,想要看看自己從未見過的地階上品武技究竟有何玄妙。
然而當他翻開那一頁,讀到抬頭幾個字的時候,眉毛一下就跳到了額頭之上。
只見那上面寫著︰「嵇明安看著鳳巧兒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不禁色心大起,恨不得當即將她攬入懷中……」
「小子,你敢耍我?」簡老道勃然大怒,紅色龜裂的臉龐因為憤怒變得更加猙獰了些,他猛然轉頭看向翟風,想要當即將翟風擒住,以報被戲耍之恨。
然而正在這時,翟風腰間空間紫晶內突然閃過一道白光,一根七尺長的岩石繩索,從翟風手中飛射而出。
簡老道剛才的注意力全在翟風交給他的書籍上面,沒想到翟風會在這種時候暴起偷襲,直接被岩蛇鎖捆了個正著。
「緊!」翟風輕喝了一聲,那捆縛住簡老道的繩索旋即收緊。
簡老道大驚之下,使出渾身力氣,想要掙月兌捆縛在身上的繩索,卻發現這根繩索力量奇大,即使以他生甲期三重的血修實力,也無法立刻掙月兌開來。
與此同時,翟風手中又出現了四只石球,左右手各攥著兩只,向簡老道身上砸去。
「潑你一身臭髒水!」
啪啪啪啪!
四顆裝有黑色腐尸水的石球,在簡老道身上爆裂了開來,濺得他渾身烏黑腥臭一片。
「啊——!小子,你好陰險!」
腐尸水濺到了簡老道身上,立刻發出嗤嗤的聲響,冒出一陣陣白煙,他身上的赤紅色獸甲,在腐尸水的侵蝕下迅速消融,不一會便露出了獸甲里面的皮膚。
就在這時,翟風手中又出現了四只石球,他深知,生甲期的血修光靠四只裝載有腐尸水的石球,恐怕只能將其身上的獸甲消融,充其量只能算是腐蝕了他的一層表皮,還不足以將其擊殺。
簡老道看到翟風手中的石球,眼中閃過一抹驚駭,以他對翟風手中石球威力的估計,若是翟風再將這四只石球砸到自己身上,恐怕自己今天就真的要葬身此處。
他畢竟身為生甲期的血修,自然不會這麼簡單就束手待斃,他上半身雖然被岩蛇鎖牢牢捆住,但下半身卻還能動,在近乎極限的姿勢之下,一腳踹中了翟風的月復部。
噗!
翟風吐出一口鮮血,牙關緊咬,拼著身上傷勢不顧,強行將手中的石球砸到了簡老道身上。
啪啪啪啪!
又是四顆石球爆裂了開來,第二輪的腐尸水濺到了簡老道身上,簡老道發出了一陣殺豬似的慘嚎。
「啊——!小子,你不得好死!」
「風大少!」
「翟風!」
東門白和宿心竹見翟風受傷,急忙趕上前來,將他被被簡老道踢飛的身軀接了下來。
「沒事,只是中了一腳而已,傷勢沒那麼嚴重,但他可就沒那麼好過了。」翟風捂住受傷的月復部,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來。生甲期血修的實力確實恐怖,沒有動用任何武技和血器,只是這麼簡單的一腳,就差點把他踢成重傷。
「啊——!小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啊——!」
簡老道發瘋似地慘嚎著,他身上的岩蛇鎖在不停的掙扎之下被掙月兌了開來,但他已經無暇去顧及翟風,他身上的某些部位,在腐尸水的侵蝕下逐漸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的骨骼也並未支撐太久,像被泡在醋里面很長時間的雞蛋殼一樣,迅速軟了下去,他整個人失去的體內骨骼的支撐,也立刻變成了一灘爛泥。
這腐尸水的厲害程度,看得翟風三人一陣陣的心驚,一個生甲期的血修,只在片刻的時間內,就被融成了一灘血水。
翟風心中暗道好險,剛才他利用這老道利欲燻心近了他身才找到了擊殺他的機會,否則光是他身上的那件靈光罩類防御血器,他們三人都根本無法攻破。
「白少,你拿著我的劍,去把那老道身上的空間紫晶挑出來,小心不要在身上沾上腐尸水。」
眼看著簡老道化為了一灘血水,翟風將自己身上的黑闕巨劍交給了東門白,剛才擊殺薛一峰他就沒有拿到任何的好處,這簡老道身上的東西說什麼也不能再放棄。
這簡老道的實力和薛一峰差不多,身上的東西想必也差不到哪去,雖然沒有拿到那另外十個血修身上的東西,不過也算一筆不小補償了。
「盡量動作快一些,我在宮中之時就常听人說左中興狡詐,這紅衣老道剛才說的話未必可信。」怕東門白動作太慢耽誤了時間,翟風又叮囑了一句。
東門白點了點頭,一個人走到了簡老道化為的血水旁邊,那血水直到現在還在往外冒著白煙,發出嗤嗤的聲響,散發著刺鼻的腥臭氣味。
東門白捂住鼻子,用翟風的黑闕巨劍的劍尖,挑開了簡老道身上的衣服,一顆小小的紫晶石,從他的衣服中骨碌碌滾了出來。
東門白將那顆紫晶石撥到了身前,由于上面還沾有腐尸水,也不敢去踫,先在手中化出了一團火焰,吹到了那紫晶石上,將上面殘留的腐尸水全都燒了個干淨,然後才將那紫晶石拿了起來,回去交給了翟風。
翟風此時已達到了催動真元血脈的極限,被迫停止了對體內真元血脈的催動,這種催動乍一停止,一陣陣的虛月兌感立刻從渾身向他腦部襲來,令得他差點沒當即暈厥過去。不過他深知此時還不能完全確定他們已經月兌險,因此硬咬著牙,守住了靈台處一絲清明。
翟風接過東門白交給他的空間紫晶,也沒有細細查看,這種空間類道具無法收在其他空間類道具之內,因此他便將那顆空間紫晶先放進了口袋里,旋即說道︰「走!這里一路向北有一片迷霧森林,進了森林,我們才能算是比較安全。」
「風大少,你受了傷,用不用我來背你?」東門白見翟風身上傷勢沉重,不由得關心道。
「不用,這點傷勢,我還撐得住。」翟風倔 咬了咬牙,並未將自己的身體狀況告知給東門白和宿心竹。
「你身上傷勢這麼重,就不要再逞強了。東門白你的實力不如我,還是我來背吧。」宿心竹沒有去管翟風如何逞強,直接拉過翟風的身子,將他背在了背上。
其實翟風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知道自己再逞強確實只能成為三人的拖累,因此也沒有再堅持。
東門白嘴巴扁了扁,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開開玩笑︰「嘖嘖嘖,風大少,你還真是見色忘義。我背你就不同意,宿大小姐要背你,你馬上就同意了。」
「東門白,你少說兩句,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的實力比我低,我來背他的話,我們逃遁起來也更快一些,畢竟誰也不知道那剩下的幾人什麼時候會再追過來。」宿心竹見東門白在這種時候還要開玩笑,眉宇間不禁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怒色。
東門白攤了攤手,自討了個沒趣,也不再多說,三人一齊向北面的迷霧森林繼續逃遁。
……
……
翟風三人剛離開擊殺紅衣老道的地點,左中興和那黃衣侏儒以及陰沉臉的壯漢三人站立在一只散發著燦金色光芒的三足大鼎之上,從後方追了上來。
那大鼎四四方方,有如玉制,一丈來寬,六七尺高,飛遁速度倒也不慢,左中興三人站在大鼎之上,看見地面上升起的一股白煙,那黃衣侏儒不禁輕咦了一聲。
「左老,地面上貌似有些古怪!」那黃衣侏儒一指白煙升起的地方,提醒左中興道。
左中興馭使著三足大鼎在翟風擊殺簡老道的地點落下,看到本應屬于簡老道的衣物下面蓋著一灘血水,而那血水之上還不停地向外冒著白煙,三人均是大駭。
「莫非,簡老道竟被那小子擊殺了?」黃衣侏儒看到那衣物下的一灘血水,想到這很有可能是簡老道化成,頭皮不禁一陣陣的發麻,心想翟風究竟有什麼手段,竟能將生甲期三重的簡老道擊殺。
「恐怕無錯,可笑這簡老道剛才還向我們夸下海口,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左中興臉龐抽搐地抖動了一下,沉著聲音道。他雖然也曾經想過這簡老道有可能奈何不了翟風,但事實真正擺在眼前的時候,還是讓他心中驚駭不小。
「還是左老英明,若不是被你看出這簡老道不中用,恐怕我們就要將這幾個小娃兒給放跑了!」那黃衣侏儒趁機拍了左中興一句馬屁。
左中興渾濁的老眼望著翟風三人遠去的方向,兩只眼楮扁成了一條線,冷笑道︰「我看這簡老道也只是一時大意才會著了這小子的道,以這灘血水還在向外冒白煙的情況來看,他們三人恐怕還沒有走遠,我們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他們。」
「走!一會兒追上了那小子,萬事小心為上。」
說完,左中興也不在這里多做停留,馭使著腳下三足大鼎,帶著三人繼續向翟風他們逃遁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