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民不懼死
陸海驚愕得說不出話來。拉牛牛萬良見狀忙湊到陸海耳邊嘀咕︰「老板，古家的意思是兩年都沒有拆遷下來，已經威風掃地了，再把地塊讓出去，那個就太那個了。比如說吧，一個有名的男人，把一個很美的處女哄上了床，但因各種原因一時不舉，沒弄成，然後又把那美女轉手讓人，那個男人還怎麼混下去？要想不臭名遠揚，只能是把美女留下，自己吃偉哥。吃偉哥當然是對身體的透支，古家現在就是鐵了心要吃偉哥。」
媽的，女人不多的是嗎？古家什麼場面沒見過？犯得著為小龍街這樣一根筋到底？陸海差點罵出口了。但古昌民一席話，讓陸海想勸動古家讓出小龍街之心徹底死了。
古昌民說︰「陸市長，我以前小規模做房地產，地價都拿得確實便宜，算是巧取的成份多吧。小龍街是我第一個上了規模的項目，你也非常清楚，拿下這600多畝地，是在拍賣會上與香港幾家大亨的頂牛叫勁中慘勝而出，我付出的全是真金白銀啊。」
「你是勝在實力雄厚，勝在大氣。」陸海話中有話地說︰「那些港商名氣雖比你大、錢看上去比你多，但他們的錢來之不易，比不上你花錢的豪氣呀。」
「陸市長，你這話就不大公道了。我的錢，是來得容易，因為中國特色嘛。」古昌民臉一沉，說︰「我這是第一次全按市場的規距辦事，但怎麼就偏偏保不住這塊地？遠舜集團要來潛龍做什麼？明火執仗的坑蒙拐騙，連潛龍湖尾他們也敢斷，就因為他們是太子黨的公司，你們就只能迎合、只能做幫凶？」
陸海清楚，古家對遠舜的龍抬頭計劃已了如指掌。但古昌民的話，讓他臉上也掛不住了，他說︰「這是政府的事，是能管潛龍的決策者的事，不是幾個老百姓發幾句怨氣就能阻擋得了的。」
「我看未必。小龍街的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民不懼死何以死懼之？我是草民出身，做了不少虧心事，但我從不敢打潛龍湖的主意，你知道為什麼嗎？」古昌民說︰「我生在湖邊長在湖邊，我知道那是一個神湖，無論是誰要動它，你們試試。人性本來怕死，但民不懼死，都是被逼出來的啊。」
陸海坐不住了，萬良連忙打哈哈圓場。好在音樂響起，一個女人登上了極為精致的舞台，陸海眼楮一亮︰「真是她？」
萬良說︰「那還有假？她從香港飛過來才下飛機二小時，符生副局長去接機的。」
「符生人呢？」
萬良說符生已回公安局值班後，陸海哦了聲。他清楚公安局副局長符生與古家的關系。做為潛龍市土生土長的最大規模的民營企業，古家在市內官場上的人脈關系很深，如果以古家為中心畫個圓，市里大約會有百分之十的干部被圈進去。當然，市里的高層官員對古家都有所戒備，市委副書記莊文甫曾是古昌民多年前的密友，但近年來他幾乎完全淡出古家的圈子。
當然，陸海此刻已毫無心情去想符生充當古家保護傘，莊文甫在常委會上反對符生扶正的問題，因為舞台上的那個女明星是他多年來的夢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