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四章︰情雨繽紛(續16)
他知道他是很沒勁,也明白莎莎因何失望。他好歹接觸過人文,當然明白焚琴煮鶴有多麼讓人沮喪和煞風景,絕對殺很大。但是一個已婚男人和一個已婚女人零距離地走在路上,在那些愛狗屁倒灶的人眼里,肯定是茶余飯後的絕妙談資,好事不出門,壞事傳萬里,真若那樣,對他和莎莎來講都是不能承受之傷。即使沒有這種人,難道他還能夠光明正大地和莎莎在南強校園里花前月下秀恩愛曬甜蜜嗎?說到底,即使將來他和莎莎你情我願兩情相悅情不自禁地真正走在了一起,但只要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還處于在婚狀態,那麼他們之間的關系,通俗地講就是「偷情」。
一個「偷」字濃縮了多少含義多少人生的精華!「偷」第一基本詞義就是「私下里拿走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即賊也。那麼既然做賊,就請遵守做賊的基本職業準則——不能見光,只能做個地下工作者。否則,做賊還那麼高調炫耀的話,等來的一定是罪孽深重的懲罰!而在「偷情」曝光的傷害中,女人所承受的所招致的痛苦遠遠甚于男人,他當然曉得其中的利害關系,寧可被莎莎誤解被她恥笑,他也必須如此。寧讓佳人失望傷心,絕不可讓她受辱蒙羞,因為傷痛要比傷心好,流血要比流淚好。這是男人對婚外女人應負的責任,應有的擔當。
他吐了一口氣,用手擦了擦鬢角上的汗,和恢復了常態的莎莎一起向停車場走去。
「y莎,明天的酒會我就不去了。」他對莎莎講到。
「為什麼?」
「因為阿ken是總包設計師,那種場合下,我不方便出席的,相信你懂我的意思。另外,我也不習慣那種西式酒會,特別是不喜歡吃西餐。」他誠懇地說到。
「好吧,我明白,你不去就算了。等忙完了,我單獨請你,到時候隨你喜歡吃什麼都行。」莎莎答應著他。
(但是,莎莎卻一直都很忙,直到他和她的故事開始;而他絕對沒想到的是,莎莎第一次請他吃的會是她自己——他最最喜歡「吃」的。)
「y莎,我可以經常給你電話嗎?」他忽然問了這句土到不能再土的話來。
「電話目前這段時間不太方便,我等下把我的qq發給你,雖然我沒辦法隨時在線,但每天我一定都會上線。你可以給我留言和寫mail。好嗎?」莎莎溫柔地說到。
「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這樣再次遇到你?」他還是受過幾天藝術燻陶,骨子里也算有幾滴風情月雨,想到以後他雖然會和莎莎見面但估計這樣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渺茫,悵然若失。
「怎麼?想我啊?」莎莎有些調皮地但非常直接地問到。
「嗯。」他沒想到莎莎這樣大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但他卻不能不承認。
「好了,等我把手中的事情處理完,就方便多了。你快回家吧,我也要趕回去了,畢竟明天開張,不能有任何閃失。自己開車小心。拜!」莎莎輕笑著地跟他揮手道別,轉身開車離去。
他望著莎莎遠去,忽然想起來剛剛莎莎說要當眾親自己是什麼意思?她是發自內心還是使辣耍刁?另外,自己跟她幾乎零距離接觸,正常男人多少都會有感,為什麼身體關鍵設備居然沒有任何反饋?難道自己設備真的老化失靈了嗎?後來這些疑問,莎莎和他一起找出了答案。
另外,她離開之前似乎缺了一個最後的環節,那就是叮囑他起碼在她離婚前不能把剛剛她對他講過著的這些話講出去。
這個叮囑是人們常常做的,叮囑的人或感情投資——只信任你一個,讓對方因為唯一的榮耀而感激感激涕零,或物質收買、暴力恐嚇、美色誘惑等等,無所不用其盡;接受叮囑的人信誓旦旦、發誓賭咒、拍胸保證,但是結果卻是十次叮囑不能講出去的事情九次被講出去,現實的殘酷就在于此。所以,會講的人,你怎麼叮囑也一定會被講出去;不會講的人,你不需要叮囑也絕對不會被講出去。
在生活中,若想讓一些話不因被別人講出去而壞自己的事情,最有效最保險的做法就是自己不要跟任何人講哪些話。但是既然講了,你自己就要有被別人講出去的心理與現實的準備,做好迎接可能發生對你不利後果的應對之策,否則到時候再哭天喊地、怨己尤人,也是于事無補。
所以這種叮囑是真的畫蛇添足的做法,但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人並不多,因為這需要大徹大悟,心胸坦蕩更要能慧眼識人,同時對其听眾有著敏銳的直覺和充分的信任感覺。
莎莎後來告訴他,在木蓮湖之前他們的幾次不期而遇,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感嘆生活的奇妙,同時真實地直覺是這個男人一定會和自己的人生有著某種注定的因緣,她信任他願意把自己的心思托付于他。
再後來,當他從妻子口中得知,妻當年也是直覺他會是自己的男人時,他感謝上天的厚愛,他何德何能居然能夠得到兩個女人如此的直覺。有此二女,人生何憾?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