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濕漉漉的城市（四）
我不願意听左右左家里的那些事，邊禾禾也不說了，羞澀一笑︰「阿蠻，阿蠻——。」邊禾禾自己把那件繡著金色鳳凰的紅衣服解開，然後就慢慢側臥在床上。我望著邊禾禾袒露的身體，不自覺地也開始解衣寬帶，于是我的衣服就輕輕地落在邊禾禾的紅衣服上。為了迎合我的心意，邊禾禾忽然翻轉身，把光果果的後背趴著，兩只膝蓋跪在床上︰「老公——！」我先是吃了一驚，隨後繃緊了神經就偎在邊禾禾後背，雙手繞過邊禾禾小月復，就把邊禾禾反著箍了起來。
雖然邊禾禾的架勢做的非常誘人，但是邊禾禾沒完全從遇著九爺的氛圍中清醒過來，一會兒她就顯得心神不寧。我把邊禾禾翻轉身︰「禾禾，算了，你很累。」我憐香惜玉，邊禾禾努力笑著︰「阿蠻，禾禾沒事，禾禾還能支撐呢——」我一把抱住邊禾禾︰「別勉強啊，我知道你今天心事重重。」我把衣服拿給邊禾禾︰「穿上吧，穿好衣服給左右左打電話。」邊禾禾抬起眼楮看著我︰「嗯，禾禾听老公的。」
穿好衣服，邊禾禾撥打著左右左的電話。一連撥打了好幾次，左右左的電話沒人接。我和邊禾禾听著擴音器傳出的「對不起，你的電話暫時沒人接听」心情驟然緊張，邊禾禾臉上更加難看。
望著那部粉紅色的翻蓋手機，邊禾禾急紅了眼︰「老公，想個辦法呀！再怎樣也不能讓左右左死呀！」情急之下，邊禾禾以為左右左遇難了。我卻不認為左右左會死，左右左比九爺腦子好用多了，遇到危險的不一定是左右左︰「禾禾，左右左很霸氣，有可能是九爺倒下了，左右左逃了。」邊禾禾「啊」了一聲︰「那也不行啊，九爺要是倒下了，左右左還是完蛋了！」坐在房間里我只是在瞎想在瞎說，沒有親眼目矚左右左和九爺的結局，邊禾禾信服我說的話，我連忙改口︰「報110吧！讓110給左右左解圍！」邊禾禾不想大聲說話，只是幽幽的說︰「要是左右左殺了九爺，報110也是害左右左呀！」我看著邊禾禾幾乎要哭，一時想不出好辦法︰「這樣吧，我出去看看，你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要出去探看，邊禾禾露出送葬一樣的表情︰「禾禾也和老公見左右左最後一面吧。」我默默地點了點頭，準備拉開房門，邊禾禾手機的短消息嘀鈴鈴響了，邊禾禾立即驚喜起來︰「阿蠻，是左右左的！」看著熒屏上發來信息號碼，邊禾禾興奮地和我一同看，信息是這樣寫的︰我在家里，我媳婦也在家里，不便接听你的電話，見諒！有事用信息留言。
我和邊禾禾松了一口氣。
邊禾禾把手機緊緊捂在掌心，用另一只手模著兩邊模糊的眼角，然後望著我淒愴一笑︰「老公，禾禾從此可以放心地刪除左右左了！」我慌了︰「禾禾，別呀，刪除人家不禮貌啊！」邊禾禾上下門牙輕輕一嚙︰「邊禾禾了卻了對左右左最後的念想，以後禾禾就屬于老公一個人的了，從此往後，邊禾禾的手機不允許任何男人登陸！」
邊禾禾看著手機里左右左的名字，她立即按住刪除鍵，我連忙阻止︰「禾禾，等等，等等——！」邊禾禾驚疑地望著我，然後又重新撲在我懷里。
小小的房間又開始溫馨起來。我一把操起邊禾禾的腰身就要往床上放，邊禾禾突然咯咯笑︰「阿蠻，你剛才還裝呢！」我沒覺得不好意思︰「剛才是剛才，現在不一樣了。」邊禾禾慢慢閉上了眼，我把身子輕輕俯下去。
邊禾禾每次閉上眼的時候，我就會靜靜地看著邊禾禾閉眼的樣子，喜歡看著邊禾禾淡淡的眉毛，看得出神的時候，甚至想數一數邊禾禾的眉毛有多少根。每當我用手指撥動邊禾禾的眉睫時，邊禾禾上下微閉的眼楮會露出針尖般細微的縫隙，邊禾禾就從縫隙中看著我的手指在她眼圈四周晃動。如果我把嘴唇親吻她的眼圈，她又會把眼楮慢慢闔上。
剛剛想把嘴唇放在邊禾禾的眼圈上，枕頭邊的手機響了。我翻想看看邊禾禾的手機，邊禾禾在我身下輕輕申吟︰「阿蠻，別理手機。」其實手機鈴聲這時候特別討厭，早不響晚不響，這時候卻響了。我耐著心情听著手機唱完一遍歌聲，手機終于停了下來。可是，一遍鈴聲結束，我和邊禾禾又正進入情景交融的夢境，手機又響了。
我身子一軟，疲軟無力從邊禾禾身上翻了下來︰「禾禾，先接電話吧！」邊禾禾睜開眼，剛剛溫柔的樣子露出溫怒的目光︰「老公，對不起——！」事情很正常，沒覺得邊禾禾對不起我︰「算了，先接電話吧！」邊禾禾從枕頭邊模著手機露著訕訕的笑意坐了起來︰「我把手機關掉！」我不知道是誰給邊禾禾打電話，這個打電話的人不厭其煩撥著邊禾禾的號碼，頻率如此之高，肯定是有急事和邊禾禾說。于是我勸邊禾禾︰「接一個吧，否則人家天天打電話，那樣就煩死了！」
邊禾禾遲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披起衣服，就去陽台上听電話。十幾分鐘後，邊禾禾紅著臉從陽台上走進了房間，還沒和我說上話，邊禾禾就把手機後蓋拆了下來，接著取出了手機里面的sim卡︰「老公，這張手機卡禾禾以後就不用了，老公替禾禾保管吧！」我有些吃驚︰「你這是？」邊禾禾淒苦地笑了一聲︰「禾禾要是還用這張手機卡，不頭疼死，也會被騷擾死掉！」
我知道邊禾禾的意思，要是還用著這張手機卡，別人打電話過來會影響我的情緒，我寬慰邊禾禾︰「禾禾，暫時還用著，等我和你去了古秦淮再換吧。」邊禾禾急了︰「不嘛！你給我毀掉——，不毀掉禾禾心里不自在！」邊禾禾把那張手機卡送到我面前，我有些愕然︰「毀掉了，要是這幾天你家里有事，你拿什麼聯系啊？」邊禾禾拿著電話卡遲疑了一下︰「邊禾禾再也不想听那些羞死人的電話了，老公去街上買新的手機卡，好嗎？你的電話卡好像一直也沒用過，總是保持欠費狀態，」邊禾禾望著我︰「你去買兩張回來，好不好嘛。」
我不想出去︰「禾禾，等明天吧，明天買車票的時候一起買手機卡吧！」邊禾禾急出了眼淚︰「那我自己上街吧！」邊禾禾較真起來，我有些慌張︰「禾禾，老公去吧！」我按住邊禾禾的雙肩︰「你累了，老公去去就回來。」邊禾禾沒有答應︰「那我陪老公一起出門。」我想了一下，怕有遇著九爺︰「禾禾，你就不要在街上露面，老公回來時順便買些盒飯，你就想著老公回來時給你弄了什麼樣的好菜吃吧！」邊禾禾興意闌珊，露出一副很乖的樣子躺在床上，眼楮望著我︰「嗯。」
我滿含深情望著邊禾禾點點頭，拉開門緩緩下了樓梯。
在街上走了一會兒，我進了一家大型手機店，服務員看見我立即從櫃台邊迎合過來，于是我就向櫃台里的服務員要了兩張手機卡。我自己選擇了一張手機卡放在手機里，試著撥打了一下邊禾禾剛剛卸下的電話號，邊禾禾並沒有把卡號放回手機，我收到的信息是無法接通。但是我證明了我的手機卡已經激活，可以任意使用。
買好了手機卡走到一家臨街的快餐廳，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晚上的快餐還沒有，中午的快餐已經沒有了，我又不願邊禾禾吃著顏色難看的食物，于是我走進一家小炒店，要求炒兩份菜。誰知道小店主笨手笨腳，就兩份菜卻用了半個多時辰。我都感覺到餓的嘰里咕嚕，就更加擔心邊禾禾。小店主給我打好包走進小巷子的時候，已經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我急速上了樓梯走到邊禾禾和我棲息的那間房屋門前，我心里猛然激靈靈顫抖了一下，隨即我突然警覺起來。
我正要把鑰匙插進鑰匙孔，門從里面開了，一個穿著白底花襯衫四方臉的男人拉開房門和我對視了一下，臉上露出驚慌恐懼的神色，我心里噗通一下︰「你是誰！」男人驚慌之下低著頭從我的右臂擦過，急匆匆像賊一樣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