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濕漉漉的城市（五）
提著打包好了的飯菜我急忙走進房間，房間的地上有幾處丟著玷污後的白色面巾紙，剎那間我全身不寒而栗。綠色小說
我突然出現在床沿邊，邊禾禾眼角流出一泓淚水，頭歪向一邊。靜靜地望著**的邊禾禾，沒想到邊禾禾仍然處在興奮後的喘息之中，只在最羞處用薄薄的被角遮蓋了一下，豐滿滋潤的胸脯上兩座雪白的女人峰卻露在外面高高聳起。我驚呆了，手里拎著的盒飯悄然從手里掉落。更不應該想象的是，一沓薄薄的紅色鈔票在枕頭邊靜靜地陪著邊禾禾。
「禾禾！」我撲過去按住邊禾禾光滑的雙肩，瞪著眼聲色俱厲的喝問邊禾禾。不管我如何折騰邊禾禾，邊禾禾的臉始終不肯對著我，側著光滑的後背望著另一邊。我舉起巴掌，很想朝著邊禾禾臉頰扇下去，邊禾禾突然坐起來，讓半長的黑發遮住淚水︰「阿蠻，早回來二十分鐘多好呀！阿蠻該死阿蠻該死！」听著邊禾禾嘶聲揭底的吼叫，我的手軟軟的放下了。
不用詢問邊禾禾，就這一會兒工夫，我知道邊禾禾剛剛和那個驚慌逃竄的男人做了什麼。
我開始痛恨邊禾禾。之前，我沒有嫌棄過邊禾禾是哪種類型的女人，也沒有露出過一絲半點瞧不起邊禾禾的意願，我只想把邊禾禾當做我一生相伴的新娘，可是這會兒一切都破滅了，美好的一切都被眼前的景象撕裂。
我想︰就算我早回來二十分鐘，但是以後和邊禾禾在一起的日子，和她暫時分離的時間不知有多少個二十分鐘；邊禾禾本身就是個劣跡斑斑的女人，要是她劣性不改，隨時可以在很多的二十分鐘內做出我慘不忍睹的事情。
看著邊禾禾這樣，不是吃驚，我是傻了。
邊禾禾一個勁發出尖銳的吼叫，那樣子嚇人。見我木木地站著，她把雙腿跪在床上，低著頭，雙手撐在膝蓋上︰「老公，這是禾禾最後一次錯誤，你原諒禾禾呀！真的是最後一次，相信我！」看著邊禾禾露出一副可憐相，我心里漸漸發怵。邊禾禾果著身子跪在我面前，下垂的頭發罩住了整個臉，鼻孔里時不時冒出鼻涕，眼淚還唰唰往下落。我後悔急著就走進了房間，要是再晚二十分鐘，我不會看不見邊禾禾淒慘哭求的樣子，邊禾禾就會在我心里永久美好。
沒有底氣說出原諒邊禾禾的話語，我沒有遇見邊禾禾邊禾禾原來就是這樣，所以邊禾禾用不著我來原諒。忽然覺得，要是我原諒了邊禾禾，那才是對邊禾禾最嚴厲的懲罰，——那我，反而犯了錯誤。
我沒弄懂自己在頃刻之間為什麼會產生心理反差。此時，我既不想裝作寬容去安慰邊禾禾，也不想故意用令人發指的樣子責罵邊禾禾。看著邊禾禾身體**，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盡量不讓自己胸腔憋著，彎下腰把邊禾禾四處散亂的小衣服撿起來，然後一件一件替邊禾禾穿上，最後把我給她買的那套描著金邊的紅衣服放在邊禾禾身邊。我沒發怒，邊禾禾眼中口中鼻腔中窸窸窣窣的哭泣聲漸漸平息下來，于是我又把掉落在地板上的飯菜盒打開，用手端著送到邊禾禾嘴邊。邊禾禾驚疑地望著我，從我手中接過飯菜隨意往床上一放，雙手撲過來抱著我的脖子哭了起來。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我和邊禾禾一起倒下。
邊禾禾的雙手摟著我的脖子，兩條腿擱在床上，而胸脯月復部卻懸在地板上面。我雙手包起邊禾禾把她放在床上坐好，又把飯菜端給她。
「老公——！」邊禾禾忍不住喊叫著我。隨即，她的眼圈又紅了，眼淚又嘩嘩往下落。
邊禾禾不吃飯，我端起盒飯一口飯一口菜往邊禾禾嘴里填，邊禾禾的哭聲終于被飯菜堵住了。看著邊禾禾一口一口難以下咽的樣子，我就把一瓶礦泉水打開，灌給她喝。我自己此時既沒有嚴峻肅穆的表情，更不會有體貼的無微不至的心情，我能再次對邊禾禾這樣好，只是出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種心情。
邊禾禾喝下了礦泉水，看見我的目光依然柔和，她羞怯地拿起枕頭邊那薄薄的一沓錢雙手替給我︰「就要離開黃塘市了，禾禾知道老公身上的錢不多，怕老公帶著禾禾出門一路窘迫，于是禾禾就在你離開房間的時候同意了那個男人進來。阿蠻，禾禾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會再做那些事情了，只是臨時想掙點錢減少老公的憂愁。」我很平靜，邊禾禾看不出我心里在惱怒︰「那個男人是禾禾以前的老顧客，他很有錢，听說禾禾以後要告別紅塵，他很慷慨，一下子就給了禾禾三千！」我沒有想听這些事情，也沒有想拿著野男人給邊禾禾的三千元，我就算急需錢的時候，也不會想著用這種錢辦自己的事情。我面無表情，邊禾禾以為我不好意思要她的錢︰「禾禾知道錯了，做了讓老公羞恥的事情。可是，這些錢不怕羞呀，出門在外身上沒錢那才羞呀！」
我沒想過邊禾禾還會把這一筆錢呈現給我︰「禾禾，阿蠻有錢，那些錢你收著。」我淡淡的說，而且語氣悄悄在變化，之前和邊禾禾說話，我會在邊禾禾面前自稱「老公」，這一次我只在還會面前用了自己的名字︰阿蠻。
我話音剛落，邊禾禾忽然恐怖地哈哈大笑，接著我的頭頂上飄揚著一張一張紅色的鈔票。再看著邊禾禾時，邊禾禾突然站在床上隨手將剩余的錢撒向了天花板︰「我就知道你不會原諒我！錢就是好啊，飛起來漫天泛紅，和春天粉紅色的桃花瓣片片落水一樣美麗！哈哈哈，以後邊禾禾就找能給我錢的，我天天把錢當做桃花瓣，讓它從空中飄落！」
我沒想過邊禾禾會這樣瘋狂，我望著一張一張錢從我眼眶邊飄落，又看著邊禾禾像一個在我頭上飄飛的紅色幽靈，我眼楮失神內心沉痛。
邊禾禾**地站在床上瘋狂了許久，狂笑的聲音漸漸變弱，她眼楮一閉，身子就開始歪歪斜斜軟塌塌地往床上搖搖晃晃滑下來，我慌手慌腳連忙抱住邊禾禾的腰身輕輕地把邊禾禾平放在床上。躺在床上，邊禾禾已經渾身乏力，額頭上滲出淡淡汗珠，于是我又忙著跑向陽台把毛巾打濕擰干水然後給邊禾禾擦著臉頰。當我用毛巾觸踫到邊禾禾的眼圈時，邊禾禾微微睜開眼望著我︰「你是不是我老公啊！」我連忙應答︰「禾禾，是你老公啊！老公給你擦臉，給你擦脖子。」邊禾禾眼神死死的︰「老公，你原諒了邊禾禾嗎？」我平靜的內心的慌亂︰「老公從來沒有怪禾禾，禾禾別往心里去。」邊禾禾不相信我︰「老公撒謊，禾禾給你錢你都不要。」我急出了汗︰「老公要啊，老公是想讓你自己保管，以後慢慢用。」邊禾禾躺在床上躺在床上有氣無力，但是卻流淚︰「老公，那些錢是邊禾禾花了血汗掙來的，老公要珍惜。」我緊閉著嘴唇，從鼻孔里發音︰「嗯嗯嗯」。
我內心的態度沒有顯露出來，邊禾禾嘴角露出更多笑意︰「老公，把錢撿起來放進你的皮夾嘛，好嗎？」
邊禾禾這個要求雖然難為我，我沒多想，立即低下頭一張一張尋著邊禾禾撒落的紅錢。等手里湊齊了三十張，我把薄薄一沓錢在邊禾禾眼前晃了晃，拿出自己的皮甲，慢慢地把邊禾禾的三千元放了進去。邊禾禾看著我終于接受了那三千元，她躺在床上眼角嘴角笑的特別燦爛。
邊禾禾終于沒事了，我心里長長吐著氣。此時的邊禾禾眼楮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體，仿佛一看不到我我就會消失。等我把毛巾拿回陽台的時候，邊禾禾在房間里沖著我喊︰「老公，這麼久，不會是想著從陽台上逃跑吧？快點過來嘛！」
我只好放下毛巾回到床邊陪邊禾禾坐著。邊禾禾沒有覺察到我的心情有所變化，她又問我︰「老公，明天是不是還帶著禾禾去古秦淮啊？」我微微笑了︰「是的，禾禾。」邊禾禾把手放在我大腿上，頭也擱在我腿上，她露出甜蜜蜜笑︰「有老公的女人真好！」邊禾禾說完這句話，從口中輕輕吐出滿滿的氣息，臉上漾起淡淡的紅暈，眼楮慢慢闔上。看著邊禾禾疲倦的容貌，我把手放在邊禾禾側臉上，用手掌輕輕撫模著邊禾禾的臉頰、耳背、頭發還有淨白細膩的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