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半夜窗戶嗑嗑響（四）
小嫂子是騎著電動摩托來的，窗口外電動摩托後面兩盞紅紅的燈格外醒眼。外面一片靜謐，樹葉也不響，風也不吹了，除了小嫂子的黑影，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哪去了，只籠罩下一片炭黑。我消無聲息走了出來，小嫂子望著我的黑影︰「阿蠻，嫂子一路騎著車，迎著冷風，身上瑟瑟發抖呢!」小嫂子在我面前說的淒涼，我趕忙輕輕把半邊門推開︰「嫂子，進屋吧，阿蠻把媽媽叫醒，讓阿蠻的媽媽接待你。」
小嫂子慌了︰「嫂子來找你，又不是來找你媽媽。」小嫂子壓低著嗓音︰「阿蠻，你想溜呀，陪嫂子一會兒嘛！」其實，我心里比小嫂子還慌，我也不一定敢把媽媽叫醒︰「嫂子，有事情直說吧！」小嫂子打亮了車燈，車頭對著桂花林︰「阿蠻，陪嫂子去桂花林吧。」
四處黑咕隆咚，小嫂子要我陪她去桂花林，我猶豫了一下，不情願和小嫂子一起去了桂花林。小嫂子把電動車停下，卻沒有熄滅車燈︰「阿蠻，陪嫂子在稻草窩窩里坐一會兒，好嗎？」小嫂子把車燈對著洞口，我借著微微燈光︰「嫂子，夜深了！」小嫂子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想讓她回家去︰「阿蠻，婉霞不在家，白天眾目睽睽嫂子也不好來呀！」我呵呵一笑︰「嫂子，我們是親戚，白天隨時可來啊！」小嫂子心里有鬼，要是心里沒鬼就不會深更半夜敲我的窗戶︰「嫂子，還為白天的事哪？」
小嫂子站在稻草窩窩洞口︰「阿蠻，你就把邊禾禾介紹給嫂子，嫂子會記著你的好呀!」
小嫂子還是向我要人，向我要邊禾禾，這是嫂子不該要的︰「嫂子，你怎麼會想著和邊禾禾一樣哪？你的情況和邊禾禾不一樣，邊禾禾出來時是個懵懵懂懂的學生，混到這個地步邊禾禾都想自殺！而你是有家有室的好女人，還有個好兒子，你就不怕以後人家笑你兒子啊！」話一出口，小嫂子的影子突然矮下了半截，她蹲下了身子︰「阿蠻，你——！」小嫂子蹲在地上只不過幾秒鐘，接著又站了起來︰「嫂子是想掙錢嘛！」小嫂子一臉羞赧，我索性把喉嚨拉直了︰「嫂子，這個錢，你就別掙了！」小嫂子立即反唇相譏︰「阿蠻，嫂子不掙錢，讓你一個人掙？」小嫂子沒理性，我氣得說了一個字︰「你！」小嫂子沒管我氣著沒氣著︰「進去吧！」小嫂子輕輕把我一推，我踉踉蹌蹌就跌進了稻草窩。
小嫂子沒有急于鑽進稻草窩窩，她把車頭推進稻草窩窩二十來公分，不讓車燈的光芒在桂花林里散發，只是讓車燈照著稻草窩的一邊，然後她就鑽了進來︰「阿蠻，你別以為小嫂子要你進稻草窩窩是心懷鬼胎，小嫂子進來是躲避寒氣，你別想多了！」小嫂子還說我想多了，是小嫂子自己想得太多，我什麼也沒想。
稻草窩里通亮，小嫂子真的雙手抱著膝蓋坐在我對面︰「阿蠻，你把邊禾禾的電話給嫂子，嫂子自己找她，嫂子不連累你！」我望著執迷不悟的小嫂子︰「嫂子，外面很發達呢，要掙錢，可以進工廠！隨便哪里都可以找到正經事的，怎麼老想著這樣一條道路？」小嫂子哼哼一聲︰「黃阿蠻，你就別騙小嫂子了，外面是發達，你也在外面混了四五年，外面的發達有你的份呀？隨便都可以進廠，你進工廠這麼多年，你混了了個屁回家啊？你回家連給家里唯一的小人我外甥蓮蓮買水果的錢都沒有，現在還教訓嫂子！」小嫂子蜇疼了我，我不想和小嫂子說話。不過也是，有錢的人確實太多了，發達的地方遍地開花，一處比一處繁華，但是不一定每個人都能有錢，每一個人不一定都能心平氣和地享受發達中的繁華。
這個稻草窩，之前我和兩個女人躲進來過，一個是邊禾禾，一個是薛婉霞。和邊禾禾躲在這個稻草窩，我和邊禾禾充滿幻想與美好；和薛婉霞走進這個稻草窩，薛婉霞給了我無限的撫慰和新的希望；可是小嫂子一走進這個稻草窩窩，這個稻草窩窩從此就衍生了魔鬼。
在狹窄的稻草窩窩里，我和小嫂子面對面坐在電動摩托車燈下，我不說話，小嫂子眼光軟塌塌的︰「阿蠻，你把邊禾禾的電話報出來呀！你說了邊禾禾的電話，嫂子會一生一世替你保密，不會說是你指引嫂子出去的！」小嫂子就想著掙錢，也沒管那種錢好不好掙，我冷冷望著小嫂子︰「嫂子，我不想害你！你應該知道黃塘村有個叫‘揚揚’的女人，就因為靠這件事情發財，都說她已經‘艾滋’了，連見一面小小的兒子都帶著口罩，到如今沒見她回來過，死活也沒人知道！」小嫂子提高了聲音︰「黃阿蠻，揚揚掙了幾百萬!」我繼續冷笑︰「幾百萬？有用處嗎？病死了，幾百萬在銀行里笑她呢！」小嫂子氣得臉色鐵青︰「我還沒出去掙錢，你就罵我！」
我盯盯地望著小嫂子︰「你是阿蠻的嫂子，阿蠻哪會罵你？」
我心里默默祈禱︰小嫂子，要做什麼麼你做就是，別賴上我黃阿蠻就行！要是賴上了黃阿蠻，事情暴露了，牽扯就一大片，不但把親戚名分破壞了，還會破壞我和薛婉霞的婚姻，我黃阿蠻就里外不是人。
窄窄的稻草窩里，雪白的電動車燈光把稻草窩照的一清二楚，連每一根稻草縴維狀的細孔都被放大似的。
小嫂子狐媚的眼楮忽然流出一泓淚水︰「阿蠻，小嫂子連這樣的事情都和你說，小嫂子是把你當做最信任的人呀!是別人，小嫂子還好意思說嗎？你想，小嫂子在夜里冒著風險找你，嫂子我多丟人呀！」小嫂子也知道丟人！我心里不服，為了兼顧臉面，我迎著小嫂子悲戚的眼光︰「嫂子，別想多了！阿蠻也知道小嫂子把阿蠻當做信賴的人，可是這件事阿蠻不好配合嫂子啊！」我趁機就想說服小嫂子︰「嫂子，那次阿蠻抬著花轎去你家接薛婉霞，阿蠻一見你，阿蠻就覺得小嫂子是個不簡單的女人，聰明賢惠，阿蠻是不想讓嫂子損壞了自己的好形象呢！」小嫂子愣愣地，臉刷的一下子紅了︰「阿蠻，你說來說去就是不幫小嫂子！」小嫂子眼楮里含著溫怒︰「哈哈哈，原來你是怕小嫂子長得沒有邊禾禾漂亮，就算和邊禾禾一樣做哪些事情都掙不到錢，是吧？」小嫂子眼光逼近我，我暗暗著急︰「嫂子，你漂亮啊！」邊禾禾漂亮，那是因為邊禾禾還年輕，臉上身上會發出一種無形的青春魅力；小嫂子是成熟的女性，也可以說是剛剛進入少婦殿堂，少婦在男人眼里就是神魂顛倒的尤物，不會不漂亮。
我夸小嫂子，小嫂子目光溫柔起來︰「阿蠻，那你就替嫂子聯系邊禾禾吧！等嫂子掙了錢，嫂子也分一點給你，好嗎？」小嫂子用錢做誘餌想用魚鉤鉤住我，我笑了︰「嫂子，你不用替阿蠻掙錢。」我一直拒絕小嫂子，小嫂子漸漸難為情起來，眼皮不停地帕拉帕拉︰「黃阿蠻！你還是覺得嫂子是個丑女人，怕出去了沒人要是不？」小嫂子忽然把衣服月兌了︰「阿蠻，那你就看看小嫂子的體型、肌膚，看看能不能吸引有錢的男人！」我慌了︰「嫂子，別啊，別啊！」小嫂子堵著我，指頭往胸間一拉，上身唯一的那件胸衣就掉落到稻草上，小嫂子水女敕女敕的身子從脖子以下到小月復邊全部袒露在我眼前。我還沒來得及吃驚，小嫂子坐在稻草上兩個拇指掐著褲腰雙腿一抽，接著小嫂子也不剩一件衣服。
看到小嫂子瘋子一樣袒露在我面前，我忍不住往後挪動，可是小嫂子立即往我曲起的腿上一躺，她就橫著壓住了我兩條腿︰「阿蠻，你現在檢閱一下小嫂子的身體，看看這副身板能不能掙到錢！」今夜一看見小嫂子站在我窗口，我心里就做好了準備，就怕小嫂子到了關鍵時候會來這一手︰「嫂子，嫂——子！」雖然我心里防備著小嫂子，可是我還是被小嫂子這樣的瘋狂嚇得惶恐︰「嫂子，穿起衣服，阿蠻有話和你說！」小嫂子沒理我，眼眶裝滿妖冶︰「阿蠻，我就知道你想什麼，你就想著小嫂子賄賂你！」小嫂子突然用兩個臂彎勾住我的脖子︰「阿蠻，小嫂子就賄賂你吧！你模模嫂子呀——！」
我的脖子被樓的勾了下去，小嫂子又按住我的頭讓我的嘴巴舌忝著她的寶貝上。我幾乎哭一樣在小嫂子胸脯上控訴︰「小嫂子，阿蠻不要你賄賂，你松手啊！」小嫂子雙手微微一顫，我好不容易抬起頭，慌忙拿起一件衣服遮在小嫂子兩腿之間，然後使勁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