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要嫁給老和尚的女人(八)
一連幾天的夜里,邊禾禾都沒有來我家。我又壓制自己不去山廟,怕見著邊禾禾,又會被邊禾禾指責,說我奸污神明。
有**的人心里是難受的,煩亂的情緒一秒鐘也不會停息。
隔了幾天沒見邊禾禾,煩亂的狀態漸漸平靜,心想邊禾禾不來也好,等到夢覺大師回到了山廟,我就買一張車票把邊禾禾送回西南,從此不再和邊禾禾見面。
四個叔叔終于幫著我把新樓房的屋基土方挖好了,就等著我拿錢買材料,賣了材料師傅們就可以砌牆。忙了幾天我很累,晚上一躺在床上連電視也懶得看,呼呼嚕嚕就睡去了。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突然在我夢中響起。
也許是這幾天想夢覺大師想的有點入骨,在夢中我又听見了夢覺大師聲如洪鐘的佛號。繼續沉沉睡去的時候,沉重苦澀的阿彌陀佛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我做夢都知道夢覺大師雲游去了,就不明白他的聲音怎麼還會在我面前一聲比一聲沉悶。睜開眼的時候,一個高大模糊的黑影雙手合十站在床沿邊,我驚魂時刻想也沒想下了床拿起蓄電燈跟著高大的黑影走出了大門。
還沒到桂花林,我把蓄電燈光束對準夢覺大師的臉︰「大師,你不是去雲游了嗎?」夢覺大師眯著眼躲避我的照射︰「老衲羞愧!老衲一刻也沒離開山廟!」我幾乎憤怒了︰「老和尚,你騙我啊?你不是去雲游,這些天你在哪里啊?」夢覺大師臉上怪怪的︰「黃施主,老衲一直躲在廟前面的灌木叢里打坐。」
「在灌木叢里打坐?」誰信啊?不吃不喝,沒白天黑夜,夢覺大師說一直躲在灌木叢。我追問︰「為什麼?」夢覺大師低下頭老實告訴我︰「躲避!」廟里的和尚一般沒有仇人,不需要躲避︰「躲避?躲避誰呀?」夢覺大師說話艱難︰「躲避所有人。」
「為了罪孽?」
「不是,為了消滅**。」
我擔心的問了一聲︰「邊禾禾知道你在躲避嗎?」
「開始不知道,後來知道。」
我忽然揪心起來︰「夢覺,原來你是個花和尚!快老實告訴我,這幾天你把邊禾禾怎樣了?」我用把電燈光束死死對著老和尚的眼楮,老和尚幾次想躲避,可是他的眼楮偏到了一邊我的電燈光束也就跟著偏到那里。我有預感,夢覺大師說是出門雲游,那是一個煙霧彈,目的就是不讓黃塘村人知道他和邊禾禾兩個人獨住山廟,以便減少流言蜚語,而夢覺大師骨子里還是想和邊禾禾苟合在一起。
所以,夢覺大師耍了我。
夢覺大師忽然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黃施主請你給老衲保密!」
「哧!」我冷笑一聲︰「敢作敢為,要我保密什麼啊?」夢覺大師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黃施主,老衲苦修了幾十年,老衲不想讓世人恥笑!」我心里在發狠︰「夢覺,那你老實告訴阿蠻,你是不是白天躲在山林里,晚上就跑到邊禾禾床上?你是不是也犯渾,奸污了邊禾禾?」夢覺大師嚇得老淚縱橫︰「黃施主別亂說!老衲是和尚,老衲不會奸污邊施主!」老和尚一邊跪著求我,一邊不認賬,我氣得大罵︰「老禿驢!你跪著求我黃阿蠻,還說沒有奸污邊禾禾,我會信嗎?」
夢覺大師仍舊跪在地上︰「黃施主,老衲真的沒有!」
「還耍賴啊!」我真想一巴掌打在老和尚的那張老臉上︰「廟就是你的家,你不做壞事,你干嘛不住在廟里而躲在灌木叢里?」
「黃施主!」夢覺大師口氣沉沉︰「老衲和你說實話吧!老衲躲避,是躲避邊禾禾的誘惑力!邊禾禾引誘力超群,無需啟齒,無需使眼色,無需含情脈脈,邊禾禾是胯下有根筋的男人見了就會的女人,老和尚也抵擋不住哇!」夢覺大師實在可憐,我憐憫起來︰「大師,起來吧!」邊禾禾是妓女,妓女在男人眼里一看就比其他女人風情萬種,夢覺大師為了自己的修為躲避邊禾禾,也不會是假的,有可能是真的。
「謝謝黃施主理解和尚!」夢覺大師站了起來,我還是不解︰「大師,按理說你沒有和邊禾禾做出出格的事情,你不必跪著向我懺悔呀!你這個時候來找阿蠻,肯定有事!」
夢覺大師雙手合十︰「黃施主猜中了!」我立即豪爽起來︰「大師,有事就直接些,在阿蠻面前不要隱瞞,也不要遮遮掩掩。」夢覺大師這時候才開口說明來意︰「黃施主,有人把邊禾禾打暈了,要把邊禾禾帶走。老衲來找你,是想你快去救她!」我大吃一驚︰「夢覺大師,你不會是開玩笑吧?邊禾禾被人打暈了,你還跪在我面前干嘛?」我真狠夢覺大師,要是夢覺大師再拖延,邊禾禾就會被別人打死了。夢覺大師一臉懊惱︰「老衲是怕你不肯去救啊!」
邊禾禾出了事,我不會不去救︰「笑話!邊禾禾出了事情,我黃阿蠻不去誰去!」
夢覺大師猶豫︰「可是打暈邊禾禾的是你的發小小柴刀!老衲攔住小柴刀,小柴刀還和老衲過了幾招,最後沒辦法,老衲就說邊禾禾是黃阿蠻施主的舊情人!」原來,小柴刀半夜進廟的時候被夢覺大師發現了,夢覺大師企圖阻止小柴刀,小柴刀竟敢在廟里和夢覺大師動手。夢覺大師沒有小柴刀蠻橫,他沒有能力阻止小柴刀,于是來找我。
我愣住了,從回家到現在我一直想見見小柴刀,可是陰差陽錯,小柴刀闖入廟里劫持邊禾禾,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夢覺大師,你來這里都這麼長時間了,我要是去了,小柴刀還不早就跑了?」
「不會的!小柴刀不相信邊禾禾和你關系密切,」夢覺大師看見我比他還猶豫︰「小柴刀听到了你的名字,他說多久他都等你!如果邊禾禾是你的女人,他會立即放人!」我狼狽起來,小柴刀怎麼會在廟里出現呢?他怎麼又會打邊禾禾的主意呢?我要是去救邊禾禾,等于就和小柴刀干上了,在黃塘村我和小柴刀關系最好,可以說從我學會走路就和小柴刀在一起。
但是,不去救邊禾禾,那我黃阿蠻就不是人。
夢覺大師看見我犯難︰「黃施主有心結,和尚一個人回廟里!哪怕和尚死在小柴刀手里,和尚就死在小柴刀手里!」夢覺大師自知不是小柴刀的對手,他依然想救邊禾禾,我牙齒一咬︰「大師,快走啊!」我把電筒照向遠處,就和夢覺大師隨著亮光飛快地直撲隘口邊的山廟。
二十幾分鐘後,我看見山廟的山腳下停著一輛老舊的桑塔納,桑塔納一直開著車燈,遠遠地就照著我和夢覺大師。等我快要走近桑塔納時,我也把修電燈照著駕駛窗玻璃,只見駕駛室里坐著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人,他雙手模著方向盤非常冷靜地等著我走近。一走近車頭,我背脊骨都涼了,桑塔納突然朝著我就直沖過來。
四五年沒見面,小柴刀那副猙獰鐵青的面目依然沒有一點改變。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小柴刀打死了一只小蛤蟆,小柴刀卻沒有放過四條腿已經僵直的小蛤蟆,還在蛤蟆身上踩了幾腳,一直到小蛤蟆噴出了血漿而且肉身模糊他才悻悻離開。現在我跟著夢覺大師來救邊禾禾,小柴刀估計也把我當做了那只小時候踩死的小蛤蟆,不下車也不打招呼,開著破舊的桑塔納就朝我撞過來。
桑塔納離我不到兩米的時候,我驚傻了︰好朋友多年不見面,一見面卻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