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興奮
王二毛回到預制場的時候,兩集《白眉大俠》已經播放完了,時間也差不多要十一點了,人們端著自己的凳子開始慢慢散去,只留下一些精神好的或者回家怕熱的仍自乘涼閑聊。綠色小說
回到家,洗了臉腳。王朝貴、桂芬兩口子很快便睡去,漸漸的還有「呼嚕呼嚕」的鼾聲想起,大熱天的農村的活兒最是累人。
王曉花今年已經是初二的學生,十四歲的大姑娘了;女孩向來比男孩醒事得早一些,近來也漸漸通了些人事,但家里窮著實沒辦法,還和王二毛擠在一張床上,床也小,約模一米六乘一米八的樣子,冬天還好各蓋各的被子,夏天就惱火了,想要隔開一些,就不得不側身別扭著身子;
床是靠牆安放的,王二毛睡里面,曉花睡外面;王二毛還小仍自懵懂,曉花常常委屈自己好容易騰出一塊中間地帶,王二毛往往一個翻身就心無旁騖的霸佔了,曉花沒辦法又只得往外靠,再往外靠;一直退到床沿,實在退無可退了才推一推死豬一樣的王二毛,運氣好的時候王二毛乖乖的順勢向里一個翻身又睡去了。
有時候卻惹得王二毛夢里夢沖的一陣惱怒︰「姐姐大半夜的你干什麼?要不要人睡覺了。」每每這個時候曉花就尷尬得要死,但又不敢做聲,害怕吵醒了王朝貴兩口子,不知該作何說辭,于是只好自己默默的一忍再忍,因此今年入夏以來她就沒有睡過一次安穩的好覺。夜里休息不夠,第二天自然無精打采,干起活兒來也不得力,為此不明就里的王朝旺兩口子還吵過她好幾回,說她打瞌睡偷懶,曉花心里那個委屈呀,眼淚嘩啦啦的直往心里流。
今晚更加惱人,王二毛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的不停的翻來覆去的鬧騰,搞得曉花一刻也不得安身;失眠最是叫人心煩氣躁,屋里又悶熱得要命,于是不由得全身大汗淋灕,她也沒有什麼專門的睡衣,穿著睡覺的不過就是穿舊了的一條白色的棉布連衣裙,就這裙子還是表姐穿不了了媽媽拿回來給她的,裙子早已被汗水打濕了,貼著皮膚汗黏黏的,讓人更覺得百般不是。
「二毛你今晚搞什麼名堂?」曉花終于耐不住煩了,輕聲嗔問道︰「白天還沒玩夠嗎?現在還不老實,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的害我也不能睡。」
「姐姐,我我」王二毛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我也想睡的,只是閉了眼楮全是哎,算了不說了,我不鬧了,你自己睡吧。」王二毛閉了眼楮,全是瑤瑤的身影,他一會兒想瑤瑤明天會不會來?明天不來後天來不來?一會兒又想,她什麼時候來?自己又什麼時候去?凡此種種不一而足,如此不斷庸人自擾又哪里睡得著覺。
「和我還有什麼不好說的?」曉花耐心道︰「有什麼事說吧,別憋在心里不痛快,你不鬧了我也好睡覺,不然明天干活打瞌睡爸爸、媽媽又要說我了。」
王二毛︰「哎呀姐姐你還是自己睡吧,我真不鬧了。」
曉花︰「怎麼,你鬧了半夜我沒說你,問你兩句就煩啦?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下午貓千翻他們買冰棍的時候你沒錢買,心里不舒服了?好吧,上次媽媽給我們一人一塊錢,我還沒用,明天你給你好不好?你別這樣了。」
王二毛︰「哎呀不是這樣的,我可不要你的錢,不然爸爸又得說我死皮賴臉欺負你了。」
曉花︰「那我不給爸爸媽媽說就是,你自己悄悄用,就沒人知道了。」
王二毛︰「可是根本不是這個事我和你說不明白?」
曉花︰「究竟是怎麼了?你這樣要說又不說的,弄得我心里也奇快得很,你倒是說呀,沒準我還可以幫你。」
「好了,好了,」王二毛妥協道︰「我還是告訴你吧,否則你這樣一直問,沒完沒了的煩死了。我今天踫到了一個女孩」
「呃!」縱然曉花心里萬般假設,卻又如何猜得著王二毛所說如是,心中不免詫異非常︰「怎麼了?」
王二毛卻沒功夫管姐姐作何心思,只是一味的自己講道︰「她叫瑤瑤,今年十歲,長得可漂亮了」
曉花︰「有多漂亮?」
「嗯」王二毛沉吟道︰「比姐姐還漂亮,她的臉比豆腐花還白還女敕,好像隨時都要滴出水來一樣,她的眼楮又大又亮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尤其他笑起來的時候,看著比吃椰子糖還甜;她比奇奇還要可愛,比雅典娜還要漂亮,比白娘子,白雪公主還要美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呵呵,哈哈。」曉花笑得花枝爛顫。
王二毛卻不高興了︰「姐姐你做什麼笑得這樣高興?我可沒有騙你。」
「呵呵。」曉花翻身過來,摁一下王二毛的頭道︰「我笑你這個小鬼頭人小鬼大。」
王二毛︰「自己叫我講你听,又笑話人家哼哼,我不理你了。」
「哎喲,還生氣了?」曉花這回真來了興趣,女人都愛八卦,估計這是與生荷爾蒙所決定的,只听她又哄哄道︰「好了,好了,我不笑話你了;那你講講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哼!」王二毛不理人。
曉花︰「真不笑了,我保證。」
「真不笑了?」王二毛仍然有些懷疑,見曉花把嘴巴閉得緊緊的才又放心道︰「還不是可惡的貓千翻,本來我們在預制場做游戲的,貓千翻卻來招惹我,月兌我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