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狐傳 1.紅狐傳第一章(1)

作者 ︰ 原野牧夫

第1節紅狐傳第一章(1)

請容許我把這部書獻給天下所有的母親,所有和

母親一樣因真誠善良而美麗的女人。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聲音是永恆的,那就是母親的

聲音。母親的聲音永遠都不會陌生,不會重疊在別人

的世界里。

——作者

這一夜,月亮終于還是圓了。三十年前衡州月亮很少是圓的。

離開衡州那一天,正好是八月十五早上。只記得天還未大亮,半截兒城牆上空是灰蒙蒙一片,明顯有一層水霧氣浮在上面。他把手心汗濕的銅錢捏了又捏,想捏成一枚銅錢大的月亮瓖嵌上去,那樣到了夜里,錦瑟只要抬頭就可以看見她最喜歡的毛月亮了。但他卻一不小心,偏把三十年後的夢給捏碎了。

這個世界什麼都會看厭,獨有美女是百看不厭的。這話半點不假。自古衡州出美女,但凡到過衡州的人都說這里美女與別地方不同。衡州城西吊腳茶樓陳二麻子當年說書時有段經典台詞是這樣說的,「假若是看妖媚,衡州那九街十八巷,街邊巷里花枝招展,皓齒朱唇,粉妝玉琢,湘裙擺動,繡帶飄飄,稍微停留片刻花間鳳轉滿眼都是,你無須頻頻回頭;要是看水色,那就非得往山峒里去,只要往西廊河上下水走一遭,九灣十八峒灣里峒邊隨便出落的妙齡女子,單月下嬌女敕女敕的臉上,那一汪水靈靈的眼楮,便是叫你驚羨不得、非丟了魂兒不可。要是她們個個都活到現在這個年代,還不知道會美死多少愛偷偷養眼的男人呢。」這番話可是衡州人年紀稍微大的都是耳熟能詳,他說書那茶樓也叫紅狐詩坊,可謂家喻戶曉。

眼下這是公元一九七八年某天最後一趟列車。整整大半個早上,台北畫家張鏡秋就像個空心夢游人,一直靠坐在車窗前愣愣發呆。這個早上除了天空有些陰雨朦朧就跟他三十年前做過一場夢醒來一樣,好象一切並沒有什麼變化。惟一的變化或許是他自己。只記得昨天天氣還怪好的,晴的發亮,白雲洗亮一天的藍,洗的他睜不開眼楮似的,最終看不到白雲遠遠近近飄上來也絲毫不覺得沮喪,其實那不過是他一種心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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