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紅狐傳第一章（11）
老兵李班長看父親趿拉著板兒進了屋內去，朝門口望了幾下。這才呷了一口茶，看他還棋癮未足望著那虛掩上的門便一把將他拉住獨自把棋重新擺好，這才邊拱馬邊卒，一邊跟他故意嬉皮笑臉開起玩笑說道︰「我說真的，那你當初怎麼不娶了楊家府上那個、那個二小姐，給我們將軍當內佷女婿？」馬團長听了他這一句，未等說完卻突然臉色變了，把拿起來的棋子又很生氣的放回原處去，認真的就跟吵架一樣神氣說道︰「娘希匹的你這個猴崽子，怎麼一說就非要提到那事上去？你比老子晚生幾年，頭發白了幾根就忘了？那時候當兵的眼里只有打日本他娘的！還要暈頭轉向跟**爭地盤，自己命都提在槍頭上，誰有那個心思？我不會跟他那樣老悔棋，但我不跟你下這樣的棋。太無聊！」說著便要起身馬上走，單身老兵李班長知道自己這句話不該說，因為這些老兵里頭惟一沒有娶過婆娘甚至踫過女人的就是他，跟鏡秋一樣他只一根筋一生就記得一個人，話一說就戳到他舊傷疤上的疼處，但偏卻把他一把揪住固執說下去道︰「怎麼我就不能提了？跟我下棋又怎麼了？你不就天天掛嘴邊說，‘要知道娘希匹的老子今天打光棍，還不如那個時候，干脆娶了楊家那二小姐那**，馬背上生個女圭女圭’麼？」馬團長眨巴著眼楮想了想，氣青了臉，嘟囔道︰「誰還跟你下？我只要一腳，就把你將死。」說著，「啪」的一聲，把手里一個當心炮朝前面落地一聲「將軍」，一盤棋玩完了。
這一下，才真把李班長驚的目瞪口呆，心下想剛剛進門來，把兩壇酒朝桌上一擱，還笑兮兮站在那里跟每個人都點了頭打著招呼，這里到底誰惹著他了？料想多半是觸到他心疼處難忍了，然後還是硬把他拉住坐下去，跟平時一樣笑著嗔怪說道︰「將、將、將，天下哪有你這樣走棋的，尚未開始下呢。」那馬團長橫著臉也不再搭理他，坐下來馬上起了身，只朝里面屋門口粗著嗓門喊了一聲︰「我走了。」他那一聲，算是跟父親張岳將軍最後一次道別。
鏡秋和單身老兵李班長朝他的背影消逝在街頭時候望了最後一眼。他們突然好象就有一種特別不好預感。果然第二天，就從高雄傳來消息︰昨天晚上，老馬回到家，連燈都沒有打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