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第二十九章鐘琪遇險(上)
站在天頂處,看著漸漸柔軟的晚霞,金澤就那樣定注著天邊的色彩,神情落寞而孤寂。夜,就快來到了,只要晚霞再輕輕沒入山頭,這座都市就會隱藏在黑暗中,屬于吸血鬼的世界就會揭開帷曼,可是,迎著這燦爛的景色和可人的晚風,金澤卻感覺有些心疼。從何處滋生的,他不知道,未知的明天向條看不清的大路,一直在伸展,盡頭在哪,沒人知道,盡頭等待的是什麼,更不會有人去深究,如今的人們早已把握現在,而不再是展望未來。
算是悲哀麼?也許吧!
沒有了夢想的生活,將是枯燥的,也將是蒼茫的。
約瑟夫悄無聲息地來到金澤身後,看著他淡薄的身影,如同他淡薄的心性︰「比利,幾百年都過去了,難道你還沒有放棄麼?」
金澤沒有回頭,仍仰望著天邊俯視著大地︰「那個瓜燥的女人?」
「我交給米克了,他把她安排在你的臥房里!」約瑟夫整整衣衫︰「米克說他稍後要去接個女人,約市的麼?」
「一個難得的極品!」金澤淡淡地說道︰「杰夫在樓上的雪櫃里,你還是將那女人安置到別的賓館里吧。」
「ok!」約瑟夫點點頭︰「你不會一直在這看風景吧?」
「呵!」金澤微微聳聳肩,看著天邊的晚霞終于跳進山谷底,一片淡黑襲來,他縱身跳下樓頂。風中傳來他的聲音︰「隨便走走。」
約瑟夫嘆了口氣,轉身走出天頂,他很想問問金澤在約市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杰夫怎會來到都市,可還是沒問出口。從認識金澤到現在,表面淡漠的金澤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也是他最懂的伙伴,兩人亦兄亦友,有些事有些東西他並不想去揭露,只是不願再加金澤的重負而已。就像他決定跟金澤來到這個小都市的決定一樣,不論結果如何,他都深信,金澤有自己處理事物的方式,也有自己的規則,他願意永遠站在他的身後,替他觀注這一切,誰叫生命太過漫長,漫長到毫無意義!
這座都市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哪怕太陽還在西邊懸掛著,月牙卻已從東邊冒起,一明一暗的點亮這個天空。
金澤總是會一邊看著落日,一邊看著月光,悄悄在心底問,問那抹早不在生命中出現的白色身影,問她是不是被這獨特的日月牽引才會出現在這座都市里?答案是未知的。他來到這里雖然不長,可是這座不大的都市卻叫他無可奈何,他無法探知太多,無從得知那個消息的可信性和來緣。有時候他真的懷疑那個告訴他消息的家伙分明就只是想要扼詐他的錢,可是當他在池水旁遇到鐘琪的那一刻,他將所有的懷疑都推翻了。這真的不能怪那個放出消息的家伙,按著自己的畫像能在千千萬萬女人中找出這麼一張相似的臉,是何其的不易,他甚至有些想感謝那個家伙,哪怕只是一種相似,也足以叫他早就死灰的心燃起一絲火苗,就是這絲火苗叫他知道了期望是多麼的重要,多麼的令人陶醉。
金澤慢慢的遛達著,時間在他的腳步中一點點的流失。看著漸漸熄滅的燈火,他知道自己已經消磨了好幾個小時了。輕輕靠在一根燈柱上,模出支煙,對著月光幽幽地吐吶。他喜歡煙霧升騰的時候,喜歡在霧氣里就著月色看這個世界,越是朦朧越是叫人心寧。
夜是屬于黑暗生物的。
在夜里,他們的視覺更加清晰;听覺更加明細;身手也會更加敏捷,沒有哪只黑暗生物不喜歡黑夜的。夜色就像他們的保護膜,可以毫無顧及的在街道上亂竄,毫不忌晦的攀躍高樓大廈,做任何他們想做的事。
在約市,他們可以在酒巴里帶出一個個鮮活的女人,與她們歡愛,竊取她們的精血以喂食自己那總也喂不飽的肚子;還可以在夜的掩護下,毫不客氣地取走對他們不利的生命;當然這一切過後,都會有些後續動作,就像約瑟夫的臨坑,那里怕不知道深埋了多少令他不爽的尸體。
約市沒有金澤的臨坑,他從來不殺人類,特別是女人和孩童。他總是對族人說︰「女人是哺育下一代的,如果毀滅了她們,而他們這幫家伙將來怕也沒有食物可尋了;孩童更是人類社會的基柱,如果沒有了孩子,這個人類社會怕也就消亡了,那麼他們靠什麼而延續漫長的生命?」
遠遠的一些人類的動作聲傳來,金澤淡淡地望了眼那個深巷,他不想去探個究竟。這樣的事太多了,多到他每天散步都會遇到,早就麻木了。
「站住!」一個輕靈的女聲在夜空中帶著憤怒被風輕悠地吹過來,撲進金澤懶散的身體里。
金澤猛地撐起腰,瞳孔突地放大,鎖定在那個巷口。這個聲音他不會忘,聲音的主人他更加不可能忘。四下張望了眼,身影就帶著陣陣殘影躍向那個巷子。
「站住!不然我開槍了!」
鐘琪跌在地上,目光緊緊鎖著前面奔跑的幾個男人,手中黑漆漆的槍口就對著那幾個身影,面上除了憤怒還有深深的痛楚。
金澤的心猛地了下,像被揪起的麻繩,整個身體向著跌俯在地的女人飛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