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第六十八章慎重警告
你生來就是為了,點燃詩人們的想象,你驚擾、俘虜了那想象。用親切活潑的問候,用奇異的東方語言,用鏡子般閃耀的眼楮,用這只玉足的放浪……你生來就是為了柔情,就是為了激情的歡暢。
請問,當萊拉的歌手…,懷著天堂般的憧憬,描繪他不渝的理想,那痛苦的可愛的詩人,再現的莫非是你的形象?
也許,在那遙遠的國度,在希臘那神聖的天幕下,那充滿靈感的受難者,見到了你,像是在夢鄉,于是他便在心靈的深處,珍藏起了這難忘的形象?
也許,那魔法師迷惑了你,把他幸福的豎琴撥響;一陣不由自主的顫抖,掠過你自尊的胸膛,于是你便靠向他的肩膀……
不,不,我的朋友,我不想懷有嫉妒的幻想;我已久久疏遠了幸福,當我重新享受幸福的時辰,暗暗的憂愁卻將我折磨,我擔心︰凡可愛的均不忠誠.
金澤執著筆,紙上寫出的是亞歷山大•普希金曾寫與一位希臘女郎的詩,不知為何的,他想到了這首詩,更不知為何的會將它們一個個躍然紙上。他只記得他在默寫這首詩的時候,他的腦中出現的是鐘琪憂傷的眸子和淡漠淒涼的面龐,他的靈魂開始糾纏刺痛,莫名其妙。
愛情于人是種幸福的束縛,那麼,對異類的他而言,又是什麼?負累?不,絕然不僅如此。
米克進來的時候,就只看到比利慎重寡淡的臉。輕悠的嘆息聲自他唇角飄出,驚擾了陷入沉思的金澤︰「她,還好吧!」
「不好!」
米克窩進沙發中,淡淡地看著天花板上懸掛的昏黃吊燈︰「她請示去出外務,對方是個冷血殺人狂,案情復雜,已造成數十人受傷。」
「什麼案子?」金澤一遇上自己緊張的事就會眯上眼,死死地鎖住對方的眼楮。
「闖進學校的傷生案。」米克站起身走向酒櫃,剛想拉開酒櫃的隔門。金澤已然站到他身後,猛地扯住他伸出的手臂︰「哪個學校?」
米克翻著白眼︰「拜托,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凶手都逮著了。」
「那她還去出什麼外務?」金澤有些憤怒,語氣厚重。
「拜托,凶手雖然說逮著了,他們當警察的總要有人去學校里了解下當時的情況吧?總要有個詳細的報告上交上級吧?我說比利,你不是第一次吧?在約市你同我辦個多少個案子?嗯?」
「那就是說她不會有安危?」金澤仍是咄咄逼人地逼視著一臉閑散的米克,盯得米克再次翻著他不大的白眼︰「是了是了,非常的安全,若真有危險,你認為我會在這里和你聊天打屁~?我不會跟著她去麼?該死的比利,你當我米克是什麼東西?她是誰?她是鐘琪,你比利曾慎重警告過我的你的女人,我能放任她的安危于不顧麼?該死的!」
金澤收回手,率先拉開酒櫃隔門,取出一個血瓶,給自己的酒杯滿上,兀自飲了一大口。只要鐘琪沒有危險就好,只要她安全什麼都好。
「哼!」米克冷哼一聲,跺到桌旁,拿起桌上的紙掃了眼︰「我當是什麼,原來是普希金的大作!怎麼,介意啊?介意就去搶過來,你一只活了幾世紀的吸血鬼難不成還怕了一個小小的人類?」
金澤當然知道米克說的人類是誰,也當然明白他所謂的搶了來的意義,可是,他真能這樣做麼?他不能!也不想!
拉開窗口厚重的簾子,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金澤的眼波平靜而安寧,他要的是什麼,他懂得。他需要做什麼,他更明白。在這個都市,他要的與他要做的他都一清二楚,但是他並不想太過于放任自己的情緒,愛一個人可以,愛二個人亦可以,但是,愛並不是真的一定要擁有著才叫愛。
米克並不懂愛情,僅此而已。
煙華打來電話的時候,已是日向西垂,西方被落日的余輝灑得一片金黃。
拐過這條街,走過前面的長巷,便是煙華所住的那幢舊樓。灰敗的顏色卷在金黃中有種隔世的美,不是風蝕殘年的美,而是遇風則不倒的美。
煙華就站在樓道口,小麥似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潤色,褐色的卷發像波浪一樣披灑在她的肩頭,那妖繞的身段在風中輕輕搖曳如待夫之婦,一雙似水剪眸望穿秋水般在那俏麗的面上閃著瑩瑩的亮光。
煙華是個美女,且還是個難得的美女。而今這樣一個美女正站在她的房前殷殷等待著她心愛之人,如果她知道,她等來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鬼,她情何以堪?
金澤抿起嘴,一朵迷人的微笑在他唇邊綻放,眼眶里只有那嬌俏的人影。
「金澤!」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旁穿透而來,隨後是一道清瘦的有力的身形擋住了金澤的去路。
「有事?」金澤對于這個突然闖出來的男人一點也不覺得驚訝,他是莫子謙。是鐘琪的大哥,也是莫冰心與莫冰雪的佷兒。也就是他金澤可以看成重要的人物。
「你想造出第二個雪姨嗎?」莫子謙瞪著雙眼,眉目翻飛,怒火在他的眼眶里燃得正旺。
「你太抬舉我了!」金澤懶洋洋地靠在巷壁上,拿出煙給自己燃上一支。眼光透過莫子謙看向遠方張望的煙華,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你是為鐘琪的事來的?」
「不管怎樣,我希望你不要招惹我妹妹!否則別怪我無情!」莫子謙咬著牙綁,令牙齒發著咯咯的聲響,隨後回頭看了眼那邊的女人,眼里多了層不屑︰「你的女人夠多了!」
扔下話,大步朝金澤來時的方向走去,步伐沉穩就像他說出的話與他的為人!
莫子謙啊莫子謙,你這算是警告麼?可你又怎知道你的警告來得有多晚?來得有多遲?金澤扔掉煙頭,重重地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