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七章︰魅影（6）
「呵呵，龍，想不到你拍馬屁的功夫真不賴啊？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安娜也擠兌我說，真是一對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兄妹。
「就是，我也沒有看出來，平日只見他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想不到還有這才能，要是老板金知道了，我恐怕早被炒魷魚了。」南茜也打擊我說。
「哎，有完沒完。」我怒不可遏的站起身來，用最低的聲音咆哮道︰「不說尊嚴，我臉皮都笑成皺紋了，難道還要這樣開銷我嗎？」
安娜首先吐了吐舌頭，小貓般依在南茜肩上不再言語。威克是看過我發脾氣的，所以他假裝系鞋帶，腦袋鑽到了桌面下。
「干嘛這樣大吼大叫啊？也不怕影響了人家旁邊的客人，我們不過是想慶祝下合作的成功，這里就我們四個，你說該拿誰開玩笑呢？是安娜還是安娜的哥哥？」南茜笑盈盈的看著我說，她竟然不提威克的名字，而是說安娜的哥哥。伶牙俐齒的南茜接著說︰「你先坐下好嗎？龍。你失去尊嚴，難道我求人家來，就不低三下四的啊？難道合同簽了，還要拿我出氣不成？」
「嘿嘿，我只是，只是嚇唬嚇唬他們。嘿嘿。」悲哀的我只有選擇悲哀的方式，來清除眼前悲哀的結局。
「但願如此，希望你記住今的教訓，我希望明一早就能接到你的檢查。」南茜說完，拉起安娜，一路視若無人，嘻嘻哈哈的跑了出去，引來無數側目。
威克見機也腳底板抹油，在我嗨嗨的喊聲中，頭也不回的溜了出去……
「買單。」我哭喪著臉把卡遞給服務生，看著門外嬉鬧一團的身影，我不明白為什麼現在倒霉的總是我？
離開咖啡屋，四個人晃蕩在破爛的街頭巷尾，在安城，這樣的地方處處可見。狹隘的街道，彼此相依相偎的舊樓，破舊的門窗，窄窄的胡同，三五成群的閑客，四處溜達的貓狗，嬉笑追逐的孩子，歪歪斜斜的大樹，眼前的一切讓人感覺時空倒流，回到了過去。
本來還有些怨言的我，此刻突然歸于平靜，好像漂泊在外的游子，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傷痕累累的跋涉在看不見盡頭的路途，就在腳已麻木，身已疲憊，心已蒼涼的時候，突然看見了家門就在眼前，久經滄桑的你會去歡呼雀躍嗎？不，你會站立在家門前，就那麼呆呆的立著，靜靜的看著，臉上沒有歡笑，眼中也沒有淚水，只有那一絲寧靜在心……
安娜默默無語的牽起我的手指，她不停的用好奇的目光盯著我的眼楮，臉上那絲俏皮的挑逗卻深藏其中。可愛的安娜並沒有看出我內心的寧靜，她以為我還在小肚雞腸的反對她來這里，此刻的她只是想用溫柔的歉意，去莫須有的化解我的不快。
我狠狠攥緊了一下安娜的手指，安娜立刻疼痛的吸了一口氣，她沒有叫起來，只是佯裝惱怒的瞪了我一眼，但看見我呲出來的牙齒和笑臉，立刻開心的貼在我的肩上，那秀發的幽幽蘭香，讓人魂蕩九霄……
街道上閑散的人很多，他們無拘無束的晃蕩在各個角落，就像空哪懶散的艷陽。在一處街心公園，人更多了去了，打拳的、打牌的、唱戲的、拉曲的、逗鳥的、遛狗的，真的和清明上河圖差不多了，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哇——」安娜驚訝的喊了起來，顯然她很難相信看到的一切。
「今是什麼節日嗎？」她終于在我故意的沉默中，無奈的選擇了好奇。
「哦，今是七月十三號，很平常的日子啊，怎麼啦？」我瀟灑的抬腕看了下時間，問。
「他們怎麼會這麼悠閑呢？」安娜不解的問。
「哈哈，因為這里是最便捷的活動場地了，修心養性不說，至少也可以省去很多銀子。」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開始低沉下去。
「什麼銀子？」安娜疑惑的問。
我真的沒有興趣把底下的所有的事情記錄給你們看了，我感覺已經無法克制自己的煩躁。我想告訴你們的就是結果，我幾乎是逃出了那里，才發覺自己成了西方人眼中的惡魔，因為我成了一條會噴火的龍，雖然我還沒有長出翅膀來。
午餐的時候，在威克的誘惑下，安娜認定她很喜歡在一處地攤旁吃小吃，一張破桌，四把髒椅迎來了四個不安分的鬧客。
「啤酒四瓶，烤魚四只。」威克先舉起了手指，我想我不用小肚雞腸了，因為這是威克請客的暗示。
「麻辣海螺一份。」我才不管威克是否會飯間溜之大吉呢？至少有一半的機會宰他，就絕不放過。
「小蔥拌豆腐一份。」南茜沖我擰了擰鼻子喊。
「我要，我要這個。不，不，我要這個，這是什麼啊？」暈，好笑的安娜、可憐的安娜。
「山野菜，很有營養價值的。」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老板，滿臉堆笑的回答。
「哦，那就要一份吧。」安娜的口氣倒不像個小饞貓。
「嗨，南茜。」我吐出一根魚刺，問︰「jao和jan現在怎樣了？」
「不是吧，龍，你什麼時候學會關心別人了？」南茜一副吃驚的模樣，然後才笑著說︰「他們很好，已經完成了你留下的尾巴，不過，他們產品的制作過程太復雜，生產量一直提不上去，老板金不得不專門請教了一位業內專家，專家認可了你的方案，不過還存在一些技術難題需要攻克。老板金現在正讓jao和jan重做你的方案呢。」
「真的？」威克瞪大了眼楮。
「當然是真的，你難道認為基因人是萬能的啊？他們雖然有專長，但他們的智力僅限于專長領域，根本沒有對現實的把握，說白了，他們就是急功近利的主。」南茜笑著說完，調侃威克道︰「不用這樣看著我，你欽佩的對象在那邊坐著，他那小腦袋里，怎麼就會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呢？」南茜順帶也捎上了我。
哈哈，有點飄飄然，今的啤酒怎麼就這麼有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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