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九章︰殺死高建（7）
「不，我不回。」安娜固執的說，她睜開眼楮痴迷的看著我。
「我們還是回去好嗎？」我無動于衷的說。
「你真壞。」安娜突然眼圈一紅，掙開我的雙手，掉頭跑開了。我呆立那里，不知是否該追上她，向她道歉。不過我真的沒有移動腳步，直到看不見安娜的身影……
威克很快趕了過來，不要幻想他會是怒氣沖沖的模樣，因為他是接了我的電話才趕來的。
「真的是彼得嗎？」他第一句話是這樣問的，我至今還記得他話音中的顫抖。
戴韋的助手彼得•馬斯頓死了，就泡在海水中，已經沒有血色的面孔露出猙獰。
很快大偵探沃克爾和警察也趕了過來，最後來的是連漪和眼楮紅紅的安娜。我向他們一遍遍的講述發現彼得尸體的經過，我感到有點口干舌燥，無名的肝火在我體內匯集。
「龍先生，能告訴我，你到這里的目的嗎？」大偵探沃克爾突然問。
「難道你在懷疑我嗎？」我突然無法克制自己的理智，我憤怒的沖他喊道。
沃克爾平靜的說︰「對不起，你誤會了我的問話。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樣到這里來的，我們需要一份完整的記錄。」
安娜從旁邊挽著我的胳膊，我能夠感覺來自她的撫慰。「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粗魯。我就住在那里，我常常來到這里的海灘。」我指了一下遠處棕櫚樹冒出的房屋尖角說︰「看見了嗎？那就是我的家。」
沃克爾回頭看了一眼，笑著說︰「真是一個好地方，如果是我，我也會像你一樣的。」
我想眼前這個家伙真的無可救藥了，他竟然現在才知道我住在這里……
我解釋完一切，已經沒有了半點肝火，只剩下了麻木和偶爾的煩躁……
終于我可以一個人躺在了被窩，但頭疼欲裂，喝完床頭安娜特意準備好的一壺涼茶，還是無法入睡，彼得的大臉蛋一直浮現在我的眼前，沃克爾也在花板上晃來晃去。我把被安娜攆來陪我的帝客，又攆走，讓它去陪安娜。
無法入睡的我，又爬了起來，自己獨自一人在房間走來走去，直到最後終于忍不住煎熬，拿起了夢機器，帶在了頭上，想都沒想，就拍下了開關，于是一個惡魔鑽進了我的世界……
滿世界的惡魔都一一亮相在我的夢中，它們丑陋而恐怖的形象糾纏住我的靈魂，它們不依不饒的伴隨我的左右，它們喜歡我的尖叫，它們作弄我的自尊，它們破滅我的希望，直到我無路可逃，卻又在我絕望中，讓開一條道，讓我繼續狂逃……
我終于張開了眼楮，把因為自己的過錯，沒有去調整頻道的夢機器，遠遠的拋出窗外，把一夜的惡魔徹底趕出了我的房間，把濕漉漉的床單丟進洗衣機，然後才垂頭喪氣的走下樓，把難看的面孔擺在三雙吃驚的眼楮中。
「我做了一夜的噩夢，不要告訴我，我還在夢中，更不要沖我做鬼臉，我餓了。」我沖他們說。
「快來吃點東西吧。」安娜柔柔的說。
「喝咖啡嗎？我去幫你沖一杯去。」威克殷勤的跑去酒櫃。
「你怎麼好像比我們還要脆弱？你不應該是這樣的。龍。」連漪困惑的說。
「我很脆弱嗎？」我很驚訝這個發現，看著安娜兄妹，我才明白事實上確實如此。
「我想可能是我的大腦出了什麼問題吧？我好像無法控制它了。」我狠狠的在腦袋上拍了兩下。
「龍。」安娜馬上不安的走了過來，拉下了我的手臂，她那一刻簡直就要哭了。
「我很好，只是這里面短路了。」我指著自己的腦袋，笑著說︰「你看，一拍就好了。」
「唉，龍，你還像個孩子。」連漪也禁不住笑了，她站了起來，說︰「好了，我該走了，如果有什麼情況，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我送你出去。」威克把咖啡遞給我，然後殷勤的打開了大門。
奇怪，威克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彼得死了，死的莫名其妙，連漪第二就把驗尸結果告訴了我們，說彼得是溺死的，和柏特一樣。而且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個小時。
「他不是在上海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連漪問。
連夜趕來的戴維搖了搖頭，他的臉上沒有更多的表情，但一只沒有扣上紐扣的襯衣袖子，長長的露了出來。
「你什麼時間發現他不見的？」連漪繼續問︰「您發現他這段時間有什麼不正常的舉止嗎？」
「我最後一次看見他是前夜晚，我們在一起喝了些酒，當時還有比特和平野郎他們。」戴維回答說︰「那我們都喝了很多，昨一都沒有見到他。我還以為他前一喝多了，也沒放在心上。想不到他竟然……」
「我要是當晚陪他回去就好了，或許結果不會是這樣。」平野郎懊惱的自責說。
「我還是很奇怪，他怎麼會在這里？畢竟上海離這里不是一步之遙。」戴韋困惑的說。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樣的問題，雖然可以找到很多合理的解釋，但那不是真相，所以沉默也在所難免……
死神再一次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剛剛忘卻的過去，又一次出現。歷歷在目的只有死亡前的恐怖。那雙邪惡的眼楮還在盯著我們，它沒有放棄對我們的追逐。我不知道神經是否會崩潰，但是我知道，我不會是死神口中的幸運兒。黑暗籠罩著我的世界，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我的世界只有邪惡的眼楮，無處不在的眼楮。
「走開。」我在內心深處吶喊。「死神會听懂中國話嗎？」我同樣在問我自己。我不知道。
「你們發現沒有，這些發生的事情里面有一個奇怪的地方。」連漪的話引起了我們的關注。「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死去的先是雇工？然後是助手。難道這只是魔鬼的一個游戲？如果這也是巧合，就真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了。我總是感覺，這更像被安排好的死亡游戲，不知你們是否有這種感覺？」
鬼都會有這種感覺，這也正是我懷疑一切的理由。「我不相信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可是我還是疑慮的問︰「畢竟他們的死，就發生在我們的眼前。有誰有那樣的能力呢？」
「是的，我也不相信。」安娜說︰「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些。」
「如果讓我選擇，我更相信是魔鬼干的。」威克苦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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