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十一章︰末日之守（7）
「我很謹慎。」我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疑神疑鬼的人，這次真的有點大驚小怪了，其實就是平野郎真的那樣，我也不能打一個全壘打不是？雖然我已經表示了歉意，但是平野郎還是不依不饒的出現在我視線所及的任何地方，似乎在向我表白什麼。我真的想對他喊︰「我看見你啦。請你消失好嗎？」
尼讓的棋沒有什麼進步，但是平野郎的那點惡習卻更加令人頭痛，他不停的為尼讓出謀劃策，雖然尼讓已經開始厭惡他的指手畫腳，即使是他本來就有意要下的，經平野郎一指一說，他也會改投它子。
「龍。」安娜解救了我。「你把廚房里的瓜果端出來，這里已經不多了。」
哈哈，倒霉的尼讓，我顧不上你了。但是，很快我就霉運當頭，當我氣喘吁吁的搬出瓜果。尼讓笑眯眯的喊︰「龍，來。你們下，我有些內急。」合情合理的理由，無法拒絕的借口，該我倒霉。但我看見了威克。
「嗨，威克。你能過來替尼讓下棋嗎？我還要幫安娜干些什麼。」我笑著說。
「當然可以。」威克過來了，當然後面跟著兩個尾巴，真不知道他累不累。
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我鑽入了人堆中，豎起兩只耳朵，听赫爾他們談論有趣的話題。
「人死了還是沒有靈魂的好，不然永遠面對同樣的問題，過著同樣的生活，累不死也煩死了。」彼得興致勃勃的說。
「哈哈，想不到你看這麼開？那你怎麼不去死啊？」赫爾顯然是喝多了，開始胡言亂語的說。
「我也想啊，還不是惦念著和你一起走啊。呵呵……」彼得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笑著說。
「唉，人這一輩子真的沒有意思，眨眨眼就過去了一大半，要是再能多活個千兒八百年的就好了，至少也可以專心致志的去做某件事情了。」赫爾感慨的說。
「說的也是，不過真的活到那個年齡，說不定你還想繼續活下去呢？」彼得嘿嘿笑著說。
赫爾拍了下腦袋，爽朗的笑起來說︰「就是，就是。還是知天命的好。不想它了。」
「說什麼呢？」尼讓跑了回來，好奇的問。
「說上帝造人呢？」赫爾打諢的道。
尼讓看著彼得忍俊不住的模樣，知道是個玩笑，也就索性接著赫爾的話題說了下去︰「你們不感覺奇怪嗎？基督教有上帝造人之說，希臘有普羅米修斯造人之說，中國有女媧造人之說等等，既然他們都在造人，為什麼皮膚不一樣，模樣卻沒有太大區別呢？」
「你是想說人類的起源是來自一個地點嗎？那麼地球上相類似的東西太多了，難道都有一樣的起源？看來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因為在不同的地方存在著不同的物種。」赫爾模稜兩可的回答。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物種在地球上傳播開來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是，同樣物種，同時間的進化卻讓人匪夷所思。更加奇怪的是，為什麼大部分物種都存在著左右對稱？為什麼腦袋都長在上面和前面？為什麼不能多長些器官呢？比如眼楮長四個，不就可以眼觀六路耳听八方了嗎？哈哈……」彼得高興的笑了起來，他也是一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主。
「你說的是不錯，我也曾經這樣疑問過，不過，我後來意識到，這就是進化的奇妙之處，你們想，如果你多長一個器官，是不是就需要增加機體的復雜性？以眼楮為例，你長四個眼楮，就需要比常人多出一倍的視覺系統，如果你的腦袋沒有變大，肯定會佔用其他生理系統，那樣你的某些生理可能就會受到限制；如果腦袋變大，在進化的初期，是不是就更加容易受到傷害呢？所以我感覺不管物種如何進化，都會遵循著物質變化的直線性，也就是說，最簡潔，最直接，最有效的特性。」尼讓也來了興趣，他侃侃而談的說。
「就像距離一樣嗎？直線距離最近。」我好奇的問。
「嗯哼——」尼讓點了下頭。
「可是，四只眼楮或者三頭六臂不是更加有利生存嗎？為什麼我們沒有朝這個方向進化？」我嘿嘿笑著問。
「第一，我們進化的時間還不夠長；第二，因為我們現有的身體結構已經能夠和身邊的環境適應，所以也就根本沒有這樣進化的要求。」尼讓笑眯眯的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反駁。
「看我的牙齒好像掉了就長不出來了？」我絲毫沒有感覺是在無理取鬧。
「因為你沒有像鯊魚一樣，天天撕咬生物，自然沒有一副好牙口。而且我已經說過了，物種的進化應該遵循直線性，所以有所得，必有所失。不可能在短短的進化時間中，就造出超人，讓你無所不能，那樣別的物種不就遭殃了嗎？所以進化也是和周邊環境相適應的。」尼讓的眼楮里閃爍著奇異的智慧，顯然此刻他的思考能力得到了激發。
「我看你常常在胸前劃十字，你信教嗎？」赫爾突然莫名其妙的問。
「我想我只是在寬慰自己，上帝離我還很遙遠。」我說。
這是一個基督教的世界，雖然它已經苟延殘喘的淪落到一種簡單的形式，可相比較于需要用世界文化遺產形式保護才能維持的伊斯蘭教和印度教而言，無疑它又是幸運的。現在的佛教似乎也成了藝人逃避世俗的清淨地。而所謂的儒教和道教更好像已然成了歷史，除了它們的教義還在始終教化著每一個人，剩下的幾乎沒有什麼了。
「我也不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尼讓笑著說︰「其實，現在的很多人和你一樣，只是在尋找一個讓心靈可以暫時安寧的地方。」
提到宗教，尼讓更加興奮，他喋喋不休的給我們上起了補習課，他說，人類的歷史可以說是用宗教與文化的戰爭寫成的，如果古人看見今天宗教的衰落，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感想？追求思想的自由本來無可厚非，中國春秋戰國的「百家爭鳴」和歐洲的「文藝復興」可以說是人類歷史上自由思想的兩個奇跡，但是上幾個世紀的伊斯蘭教和印度教的政教難分，及不合時宜的禁錮思想，導致了它們成為被攻擊的對象，從而走向衰落。佛教比他們幸運些，因為它的包容與與世無爭的追求，使它漸漸成了一種純文化。儒教即使可以稱為宗教，也是一種沒有形式的宗教，一種可以稱為世俗的宗教，它和道教有著異曲同工之處，是一種涵蓋了人類思想結晶的教義，是一種虛無與現實的結合體，月兌離形式而存在是它們延續至今的原因——
n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