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6點教唆引發的口水,一瀉千里
記錄于2005年10月17日,吳夢夢和徐大爺被勞動委員分到一組值日
徐大爺和吳夢夢分到了一組做值日,星期一早上班上很髒,她們分工,一人兩組,徐大爺戴著耳機在1,2組之組之間掃地,吳夢夢拿著單詞本在3,4組之間拖地,徐大爺和吳夢夢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們在以往時間里基本沒有說過話,今天也不例外,徐大爺專心拖著她的1,2組,吳夢夢專心拖著她的3,4組。
兩個人默默地打掃,氣氛有些尷尬。
終于徐大爺還是打破了沉默,她在拖完1,2組的地後主動跑到吳夢夢的3,4組
徐大爺向吳夢夢主動搭訕,「你臉好點了麼?」
吳夢夢有些緊張,「嗯,干嘛?」
面對吳夢夢這樣的極品,徐大爺倒是顯得自如,「嗨,你知道我那天看到那女孩跳樓自殺我想到了什麼麼?」
吳夢夢撇了一眼徐大爺,接而瞪大了眼楮,「干嘛?」,她恐懼,我看出來了。
接下來徐大爺和吳夢夢分享了一個計劃,她和吳夢夢分享是因為她的生活太無聊了,特別是在被分到和全班第一無聊的好學生在一起做值日以後。她想說出一件夠「出格」的事情來「嚇」一下這個傻傻的乖學生。這個計劃的制定者並不是想找一個給意見的人,而是想找一個耳朵完好嘴巴壞掉的人,吳夢夢是「嘴巴壞掉」的最好的人選,她做一個乖乖的傾听者,無條件接受和遵守老師說的,父母說的,同學說的,這樣的吳夢夢已經存在很多年了。
徐大爺告訴她她有一天自己要做一個大型的行為藝術,她要設計一場「完美的死亡」,然後她開始記錄每個人對自己死亡的反應,當然,她不會真的死掉,她退到幕後靜靜地觀賞這一切。
「你听懂了麼?」,徐大爺問她。
吳夢夢表現得並不「乖」,她的嘴巴也沒有壞掉,她對于這樣的極端藝術極端地反對,她覺得這是不符合一個「乖乖」的公民的行為準則的,這是荒謬的,這是可怕的,她是多麼多麼的氣憤,她威脅徐大爺如果她有一天真的這麼做了,吳夢夢會她會化身為正義的天使,去告訴大家真相,把大家從痛苦的深淵里面解救出來。
「你听懂了麼?」,吳夢夢反駁道。
「好,算我沒說」,徐大爺憤憤而去,轉過頭罵她一句「傻逼」。
記錄于2005年10月22日下午掃地時間,今天是徐大爺和吳夢夢最後一天一起值日。
徐大爺已經放棄和了「傻逼」分享偉大的藝術行為的舉動,今天是她和吳夢夢最後一天一起值日,徐大爺感到很慶幸。她很快就要月兌離吳夢夢的世界里了,她很高興,今天掃地也掃得分外給力。「唰唰唰」,「唰唰唰」,徐大爺看著旁邊慢吞吞挪動掃把的吳夢夢,不禁有月兌口而出,「傻逼」。
吳夢夢徑直走過來。
徐大爺退後,「你想干嘛?傻逼」
「你上次說的那個藝術,你想實施麼?」
徐大爺笑了,「唔,原來傻逼想通了啊」
吳夢夢挪了挪掃把「不許說髒話!我問你呢」
「恩,但主角不一定是我,我是導演,怎麼樣,你當我的女主角一號麼?」
吳夢夢撇了一眼徐大爺,「我不想,我覺得你有病。」
「切~你不想你說個屁」
吳夢夢拖著掃把回到她的領地,繼續保持一種勻速運動掃地並佯裝鎮定。
吳夢夢的小動作嚴重擾亂了徐大爺的心緒。
徐大爺急了,跑到吳夢夢面前,「喂喂,你是不是想用以死相逼你父母讓他們不要再虐待你了?」
「沒有,我才不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那你問我干嗎」
「我就是害怕你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先盯著,以免你犯錯」
「你才有病」
「傻逼」,徐大爺這次叫的很大聲。
10分鐘後,當徐大爺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時候,吳夢夢再次過來,向徐大爺再現了2005年10月19日吳夢夢與吳爸之間的對話。
……
吳爸**著上身,夾起一顆花生米,「你們什麼時候月考啊?」
吳夢夢放下筷子,「還早」
花生米和筷子停頓在空中,「什麼還早,你們不是一個月考一次啊」
「是啊,所以我說還早」
吳爸「啪」得一下把筷子摔到桌上,「你怎麼跟頭豬一樣笨!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笨的女兒,你一個月考一次你不是快考了,今天都19號了」
吳夢夢很鎮定,面無表情,「那你要這麼說就是」
「你這次必須考到全班前五,沒考到你自己看著辦」
……
以及2005年10月20日的對話
吳爸在家里打著赤膊,穿著一條藍白間隔短褲,他把吳夢夢叫到他跟前來,用呵斥地語氣問「你們老師有沒有說你們班可以考上多少個重點?」
吳夢夢沒有抬頭,看著旁邊的椅子,「這哪能知道,要看大家的發揮」
吳爸大怒,「我給你這麼多錢讀書你讀個棺材噢!讀!讀棺材!」
吳夢夢大怒,「老師是沒有說啊!」
吳爸怒火中燒,「那你能考上重點麼?」
吳夢夢卻恢復平靜「我怎麼知道」
吳爸也恢復平靜,只是拋下那句他說過上千遍的話,「你知道什麼噢,你知道什麼噢,跟豬一樣笨」
以及2005年10月21日的
……
以及2005年10月20日
……
回憶故事完畢,吳夢夢從苦情戲碼里抽離出來,將表情的「悲情檔」迅速調回「吳夢夢檔」,吳夢夢始終認為,在徐大爺「這種人」面前是最不能失了「身份」的。
徐大爺笑了,吳夢夢顯然已經「失了身份」。
徐大爺擼起袖子,爬到了桌子上,架起二郎腿,「你告訴我這個干嘛?」
吳夢夢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冷靜,「你覺得要是我自殺了他們會不會從此覺醒?」
徐大爺听到卻很興奮,她連忙慫恿「那必然會啊!」
甚至她害怕一句慫恿的話還不夠分量。「那必然會,那必然會」
此時此刻,當吳夢夢意外地成為了這個大型藝術的「女主角」時,她卻不再反抗,而是感到一絲絲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