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20、青天作證
120、青天作證
史書記載︰趙匡胤落難時曾得陳摶相助，他當了皇帝，便免了華山賦稅。若按今人眼光推理分析，陳摶不過趙匡胤一裝神弄鬼、愚弄老百姓的政變托兒。後世拍馬文人竟然捕風捉影，添油加醋，編造成為趙匡胤貼金的故事，名曰︰「陳摶祖設棋輸贏，賣華山千秋留跡」，流傳至今，真乃不知人間還有羞恥二字。
趙匡胤身為全國通緝殺人犯，在當朝可以說能活命都難，更莫說當官發財了。與其等著被宰，不如破罐子破摔，干脆作秀俠義英雄，若能改朝換代，當然至少也能保個平安。他見柴榮、鄭恩非平常人物，便生拉到身邊，綁在一起，為他賣命的想法。故編造這套謊言，一解把鄭恩豆豆當小龍女豆豆撕拽的尷尬，二以神示來抬高自己非凡夫俗子。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一代忽悠大師！
鄭恩拼著命救了趙匡胤，趙匡胤不僅沒個「謝」字，還編著圈兒埋怨鄭恩一頭疙瘩。鄭恩是個實誠人，反信以為真，只覺得對不住趙匡胤，連聲道歉請罪︰「對不起，對不起，你捏住了我的豆豆，我疼得受不了啦，才叫喊了一聲。要知道你是在摘雄風玉露果，拽掉我也不敢吭聲啊！」
陳摶是治趙匡胤「魚鱗癬」、「黃疸病」的先生，趙匡胤常听父親說起，並且長大後還跟父親一起前去華山酬謝過兩三次，所編地點情景當然都是真實。
柴榮雖說見識不淺，但听趙匡胤人名、地名說得不錯，加上他生性善良，寬厚待人，雖似信非信，也並不挑刺爭論。
趙匡胤見忽悠住了二人，趁機說道︰「二位仁兄，人生在世，一切都是天意。大難之時，適逢二位，這就是上天安排定的緣分。我欲順從天意，效三國劉、關、張桃園結義，不知二位兄弟可願意否？」
鄭恩搶先說︰「你是大官家公子，讀書多、見識多，又愛惜百姓，又重哥們義氣，只要看得起俺這流浪漢、大老粗，俺還有什麼說的？是不是，柴大哥？」
鄭恩如此問，柴榮還有什麼可說的，當即答道︰「柴榮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乃庸碌小商販一個，終日東奔西走，如雞覓食，能攀趙兄結義，自是幸事，還有什麼願不願的？只不過缺少香燭、供品，如何結義？」
趙匡胤正在生死關頭，急需幫手，哪容錯過時機，忙說︰「莫非天意，今日怎會聚此？而今危機重重，倘若離散，不知何日方能再聚。只要我們心心相印，以誠待天待地，何在乎香燭、供品。三碗清水權當美酒佳釀，三根竹筷就當馨香三柱，你我對天跪拜也是一樣的！」
鄭恩拍手贊道︰「說得好！插草為香，結拜兄弟，自古就有，只要心中結拜，何在乎那些香燭酒肉一些俗家東西！」
話說到此，柴榮當然無話可說。三人當即收拾了飯桌，舀來了三碗清水，各自說了年歲生時︰鄭恩年長十九歲，臘月三十日子時生；趙匡胤二十一歲，六月十八日寅時生；柴榮二十七歲，二月十六日申時生。按出生年月，柴榮居長，趙匡胤排二，鄭恩為小。
序了年齒，三人遂一齊下拜，各說了里居姓氏，出生年月日時，然後齊聲念誦擬好的文詞︰「諸神為媒，青天作證，我三人義結金蘭。自今往後，我三兄弟不是親生勝過親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懷異念，永不背棄。背義忘恩，天人共戮！」誓拜天地結束，序了次序，各人又對拜了八拜，結義儀式方才結束。
誓言有君子之誓與小人之誓的區分。君子之誓宣了之後，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皆能言必信行必果。荊軻刺秦過易水以一歌相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傳頌千古，以熱血踐行了自己的誓言；祖逖中流擊水發出了「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終因壯志難酬而憤死雍丘；這些皆為君子之誓。
小人以利相交，平日里以酒食相戲，宣誓之時，高調唱盡，惟恐世人不知，一旦有毫發之利相爭，則翻臉成仇，甚至落井下石。
中國是一個宣誓大國，但是卻是踐行諾言的小國，其中最大的「小人之誓」當屬肉食者宣稱的孔孟之道。歷代統治者皆將之作為國教來教化人，帝王及臣僚們幾乎每年都要祭孔，儀式之隆重，態度之謙誠真可謂感天動地，結果呢？帝王臣僚們該不仁還不仁，該不義還不義，並且荒婬成風嗜殺成性，直把一個錦繡中華搞得民不聊生、餓殍遍地，他們的誓言是最丑的誓言。後世更是宣誓成癮、宣誓成秀，處處誓詞高唱，**還是繼續**，作惡還是繼續作惡，此乃有目共識。
柴榮、趙匡胤、鄭恩對天發誓，要同生死共患難，永不背棄，說得慷慨激昂，不知誰能算數？請諸君關注。
三人又交談一陣，都覺困倦，便衣不解帶，歪倒床上酣睡。
此時譙樓已打四更，正是人們做好夢的時候。院子里靜悄悄的，一片漆黑。
鄭恩吃的一肚子夾生飯作起怪來，只覺得肚子里一陣陣疼痛，好像腸子絞起來了一般。
他悄悄下床，出門想要解溲，向前廳坐台小姐道︰「請問大姐，茅房在哪里？」
哪小姐恨鄭恩不照顧她的生意，頭也不抬，胡亂說道︰「在前邊，自己找去！」
鄭恩臉皮薄，不善于與女士打交道，不敢再細問，出門去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他不敢拉在別人房前，怕驚了別人睡覺，引起糾紛，增添麻煩，便順著走廊瞎模，可房子很稠，總沒荒僻合適的地方。
他模索到院牆邊，見有道小門開著，以為那是後菜園，便跨了過去。
哪知小門外是個大戶人家的後花園，園里種滿了花草，還有一片青翠的竹林。
鄭恩實在憋不住了，便打算在竹林中拉了，以緩肚痛。
他解開腰帶，剛蹲去，便听見唧唧咕咕的說話聲。
鄭恩仰頭看看，面前是一個房屋的後牆，聲音從自己頭頂的窗戶中傳出。
只听一女聲開口問道︰「四更了，怎麼才回來？人家都急死了！」
男聲道︰「急也得忍住，急了你用指頭摳摳！今天我那物件軟豆蟲似的，不管用！」
女聲浪笑道︰「我只說一句話，管保你听了家伙翹得鐵槍似的！」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包治陽痿——
接開第六卷︰喋血溫柔
溫柔鄉,英雄冢。在江湖上，死于溫柔的人數並不亞于武功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