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打麻將還是看《紅樓夢》
我喜歡的女作家亦舒說過這樣一句話︰女人只有兩種,一種看《紅樓夢》,一種打麻將。我很懊惱自己是在成為成年女人之後才看到這句話,否則,應當在青春少小的時候就做個決策或了斷︰一定要成為「打麻將的女人」!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幸福存在的話,它一定是留給那些「打麻將的女人」的。甚至包括我自己——一個非常確定的「看《紅樓夢》的女人」,也會游說男性朋友盡量都選擇「打麻將的女人」作為伴侶。你問為什麼?因為只有選她們才能讓這個世界更加簡單並順利地運行。
是啊,我們已經疲于應對諸多的復雜局面︰政治、經濟、文化……如果再冒出來更多「看《紅樓夢》的女人」,並成為體系,那場面真將不堪設想。
好吧,不管此刻,女性同胞們,你內心深處對自己的判定是什麼,「成為×××」似乎已經是一個成語式的說法。像是一部我很期待的電影,叫做《成為簡》,「簡」是指享譽全球經久不衰的英國女作家簡•奧斯汀。還不知道這個電影講什麼,但我已經在質疑,為什麼要「成為簡」?
簡•奧斯汀生平的著作不多,難以用數量取勝,但,她不多的作品中顯而易見地對情感的教益延綿不絕,至今為各國人民稱頌。基本上,她作品的核心,都是讓一個女人如何從「看《紅樓夢》」類型,逐漸自我教誨,演變成「打麻將」類型。所謂理智與情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顯然,在簡•奧斯汀的字典里,打麻將是比較理智的生活做派。
然而,作家本身在教誨了別人之後,自己似乎並沒有特別醒悟,簡•奧斯汀只活到41歲,終身未婚。在那個時代,一個容貌與家世都不差的才女,41歲尚沒有結婚,羈絆她的,只可能是她自己不願意屈服的內心世界吧。想到另一首好听的歌,我喜歡的女藝人莫文蔚唱的《單人房,雙人床》。那歌里的情境,和簡•奧斯汀其實是一樣的,掙扎,掙扎著在與這個世界調性不搭的時候,到底是要說服自己融入,還是忠于自己孤獨著。
是啊,不管時代、地域、文化是怎樣的,女人的掙扎永遠都是換湯不換藥。如若上天不巧給了這女子一顆「看《紅樓夢》的」內心,又揀選她來到這個「打麻將」的世界,或許,出路就只有一條——「成為簡」,成為一個將糾結和委屈變成文字或任何形態作品的人,也許用這個邏輯,可以解讀緣何如今女作家泛濫,或blog廣泛受到擁躉,那底里的助力,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那天,在錄我的電台節目《城市日記》時,我跟搭檔綠妖說︰「一個女作家的生活不可能是幸福的。」她是女作家,所以听了很恨。但我一直都忘了告訴她,其實,這句話表達了一種懇切的欽佩,和共勉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