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思,你覺得你現在過得幸福麼?」顧悅突然問了這樣一句。
御思顯然對她的問題很意外,側臉訝然地打量她︰「怎會這麼問?」
「就是想听听你的心聲嘛。」
「你要听心聲啊?」御思笑了,信下腳步,用雙手捧起她的臉低頭親自下去︰「感覺到了麼?」
顧悅點頭,她感覺到了。
突然很好奇,玉銀這樣千方百計地把御思搶走,究竟是不是能給御思帶來幸福?
算了,不想那些後話了,因為想了也沒有作用。玉銀那麼愛御思,既然到手了,理應會努力讓他過得幸福才對的。
兩人走了一段,御思突然轉過臉來問她︰「那你呢?幸福麼?」
同樣的問題,顧悅卻沉默了,這讓御思覺得極度意外,他打量著顧悅,原本只是隨口的一問這下突然認真了起來,認真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顧悅原本是想回答幸福的,可是玉銀的威脅適時地閃過她的腦海,真不能再跟御思這樣互相感動下去了。
瑤柱說得對,她現在要做的是慢慢放下御思,也讓御思能夠慢慢放下她,然後徹底放棄,遠走,到一個沒有彼此的地方去。
「悅悅,你在想什麼?」御思有些失望,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顧悅卻要想這麼久。
這使他不得不懷疑,她的心里是不是還裝有別人,是封辰,必定是他的。
顧悅遲疑再三,最終還是點頭︰「幸福。」
她給了這樣一個答案,可是御思的心里卻仍然有些失落的,因為那是猶豫再三的答案。而這也是顧悅的目的,她達到了。
「御思,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她說。
「然後呢?」御思瞅著她︰「怎麼感覺你今天好像在跟我生離死別?」
生離死別……顧悅心髒突然一痛,這對她來說不就是生離死別麼?她苦澀地吸了口氣,說︰「你的病隨時都有可能奪走你的性命,我們又有哪一天不是極有可能在生離死別?」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御思突然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說你要改嫁了呢。」
他就是這樣,每次說到他的病時總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顧悅不無奈極了,也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不是真的那麼想得開,可以將自己的生死至之度外。
顧悅注視著他,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真的改嫁了,你會怎樣?」
「跟著你一起嫁過去。」
「御思,我跟你說正經的。」
「唔……我會捏碎你,拆了你的骨頭。」
「你就那麼下得了手?」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御思沖她曖昧地一笑,傾身又是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顧悅並不相信他真的會捏碎自己,因為以她對御思的了解,御思並不是像玉銀那種性格的人。就像當初她痴狂地愛著封辰的時候,他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最終只能默默地看著她對封辰愛得死去活來。
她不擔心御思會對她怎麼樣,反倒擔心起御思會對自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