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十八章媛媛母親去世
早晨我起得很晚,是被徐姐叫醒的。洗過臉後我們趕緊往修理廠趕。徐姐低垂著眼不敢和我對視,臉紅撲撲的,樣子很害羞,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靜靜地跟在我後面。以前那種乍乍呼呼的勁頭不知哪去啦?
我們趕到修理廠時車已經修好了,我上去試了試感覺還不錯,付了錢趕緊往回開。
天陰沉沉的,開始飄雪花了,還好路面並沒有積雪。我們的車開得很慢,等回到市里已經是下午1點多了。
徐姐說︰「我去醫院看看媛媛的媽媽,你去嗎?」
我想了想說︰「那就一起去吧。」
當我們推開病房的門時,媛媛正在和她母親說著話。看見我們進來媛媛很高興,說︰「小姨,我媽好多了,她今天都能說話啦」。接著又和我打了聲招呼。
「是嗎?」徐姐高興地問︰「她吃了沒有?」
「沒有。」媛媛搖搖頭。
徐姐轉過臉面對著媛媛的母親關切地問︰「姐,你好些了嗎?」
媛媛母親點點頭。徐姐伸手把搭在她眼楮上的一小縷頭發拂開,然後輕輕地撫模她的額頭,那臉瘦的只有徐姐的巴掌大了。
不久丁局長來了,這兩天他和媛媛輪流來醫院照看媛媛的母親。看見媛媛的母親精神有所好轉,他並沒有表現出一絲興奮。丁局長把我們叫到門外,憂心忡忡地說︰「這可能是回光返照,堅持不了多久。」
徐姐和媛媛當時就哭了起來,丁局長勸道︰「你們不要哭了,好好陪陪她吧。」
接著又想起了什麼,對徐姐和媛媛說︰「你們等會弄點熱水,給她洗個澡,換上新衣服,讓她光光鮮鮮地走。」話沒說完丁局長自己也忍不住哭了。
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費了好半天才把她們勸停。
徐姐把我叫到一邊說︰「你能不能去我家幫我拿套衣服來?」是呀,這身衣服太靚了!不適合這種場合穿。
徐姐又說︰「衣服在客廳的椅子上,我去上海時換下來的,這是我家鑰匙。」
等我趕回醫院的時候很遠就听見徐姐和媛媛的哭聲。原來媛媛的母親病情加重已被送進了急救室。
那一刻我想起一個故事,叫「燈芯將殘,油盡燈枯」。是說一位名醫,不僅醫術高明,而且收費低廉。一天一位年輕人用輪椅推來一位氣息奄奄、半身不遂的老人。年輕人哭著說︰「大夫,救救我父親吧,看了好幾個醫生都沒有起色,他快不行了。」醫生仔細量了量老人的脈搏、血壓、查看了老人心肺功能等,發現老人病入膏肓,已無藥可救了。他于是帶著年輕人來到一個佛堂,不大的空間里除供有一尊佛像外,就只見供桌上兩盞酥油燈在不停地閃爍著,醫生指著第一盞燈對年輕人說︰「每盞燈都需要燈芯和燈油共同作用才能燃燒。這盞燈的燈芯快沒了,只剩下一小截時我就想︰再添些油進去,應該能延長燈芯的壽命吧,但當我倒入燈油時火焰變得越來越微弱,不久就熄滅了。」然後指著另一盞燈說︰「那盞燈的燈油快沒了,隨著油的消耗燈芯就會不斷縮短,這時我若再注入燈油,它照樣會熄滅。」醫生緩緩地說︰「燈油和燈芯就如我們的生命,當燈芯將殘,油盡燈枯時我們只能放手。」
是啊,燈芯將殘就讓它殘吧,油盡燈枯就讓它枯吧,有什麼力量能阻止它呢?
丁局長手插在頭發里,垂著頭孤伶伶坐在椅子上,看上去蒼老了許多,好可憐。我想走過去勸勸他,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不一會一位醫生匆匆走了出來,丁局長箭步沖過去問︰「大夫,怎麼樣了?」
醫生搖搖頭,對我們說︰「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大家哭著沖了進去。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媛媛的母親在眾人注視下慢慢閉上眼楮。走得那麼安祥,那麼從容,好像睡著了一般。是的,她累了,她要好好睡一覺。
媛媛和徐姐的哭聲好淒慘,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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