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一百五十章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第二天上午母親和丁先生外出辦事,我們正好抽空去醫院看齊姐的舅舅,他恢復得很好,已經可以斜躺著和我們聊天了。
燒晚飯時又被齊姐攆了出來,母親看了我一眼說︰「兒子,陪媽到附近轉轉?」我點點頭,跟齊姐打了聲招呼就走出了家門。
我們邊走邊聊,來到後面人工湖邊的長椅上坐下來,湖水碧藍碧藍的,微風吹來,層層水浪,猶如起了皺的裙幅,均勻地平鋪在湖面上。近處的蓮葉,玲瓏剔透,翠**滴,在輕風中搖曳。
我問母親︰「媽,要不要叫丁先生來吃頓飯?」
她搖搖頭說︰「算了吧,你倆那麼忙,哪有時間。」
想想也是。
「齊鑫是不是病了?」母親問︰「總是懨懨的,沒有以前精神了。」
「不知道,她最近總是感覺頭暈胸悶,可能是成天呆在房間里,空調吹的。」
「我看不像。」母親想了一會兒說︰「你們在一起時有沒有采取預防措施?」
「媽」我抗議說︰「我們都很注意的。」
「那就好,我怕她懷孕了。」
我還想說什麼,齊姐的電話來了,讓我們回去吃晚飯。
席間母親說︰「我事情都辦完了,明天要回去了。」
「阿姨,再玩兩天吧,好不容易來一次。」齊姐盛情挽留。
「公司那邊還有事,」母親說︰「再過二個多月就要放暑假了,你們回去後,我們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暑假我可能回不去了,」我思索就說︰「網吧那邊很忙,我要留下來看著。」
「是嗎?」母親流露出失望的神情,無聲地扒著碗里的飯。
「沒事的,到時我們盡量抽空回去,如果小桐實在抽不開身,我回去陪您。」齊姐笑著對母親說。
「還是閨女會疼人!」
早晨送走母親,齊姐看了我一眼說︰「我上午沒課,還想再睡一會兒。」
「好吧,」我看著她說︰「等你休息好了,我們一起去醫院吧?」
「去醫院干什麼?不是跟舅舅說好這兩天不去的嗎?」
「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到醫院去看看吧?」
「好好的去什麼醫院,」齊姐嗔道︰「你去忙你的吧,別管我。」
早上去上課的時候,丁雪嬌拍拍身旁的座位對我說︰「我替你佔著位子呢。」旁邊的同學開始起哄,丁雪嬌白了他們一眼說︰「他是我哥!」
「還哥呢,我看還不如叫郎好,即使是哥也是情哥,大家說對吧?哈哈!」
「小心你們舌頭長瘡!」丁雪嬌罵道。
「哥,媽走啦?」她側轉身來問我。
想到專屬于自己的母愛就這樣被人分了去,心中忽然有些失落,我不自然地點點頭
上午是中國現代文學史課,教授在上面賣力地講著︰《中國現代文學史》,主要講述了1917年前後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這段時間所發生的文學現象、文學論爭和文學演變的歷史。分為三個階段︰一、20年代文學,主要講述五四新文化運動以及其後的新文學的創作和論爭;二、30年代文學,主要分兩個方面︰(一)是大量涌現的無產階級革命文學,(二)是作為歷史的成熟期所出現的重要作家和具有世界影響的作品;三、40年代文學,主要分三個區域來講述抗戰時期的文學創作和文學現象︰(一)是國統區文學;(二)是解放區文學;(三)是淪陷區文學
我們在下面機械地記著筆記,好不容易盼到下課鈴響,我匆匆趕到菜市場,買了點蝦米、素腰花、素魷魚等,半路上又看見一家花店,門口放著很多滿天星,忽然想起齊姐曾經說過喜歡這些不起眼的小花,打听一下價格還算便宜,索性全部買下了。
打開門時,發現齊姐已經起來了,赤著腳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李子,看我開門進來,笑著說︰「還沒燒飯呢,我不餓,上次還剩了點面,我去煮給你吃。」
我揚著手里的菜說︰「我買了菜的,今天嘗嘗我的手藝。」
好久都沒燒過飯了,廚房被齊姐整理的井井有條,連那些常用調料都被她裝進固定的小盒子里,害我找了好半天。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花店的人送花來了。
「你買這麼多滿天星干什麼?」齊姐好奇地問。
「因為你說過,在所有的花里面你最喜歡滿天星,說她代表博愛,在人與人之間傳遞感情。」
「小桐,你對我真好!」齊姐感動得哭了。
「對不起二位,你們要在送貨單上簽字。」我拍了拍齊姐的背,走過去簽上自己的大名。
齊姐看上去心情不錯,在我連哄帶騙下終于將那碗飯吃了下去。
飯後,我們依偎在一起看電視,齊姐吻了我一下說︰「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笑著問。
「我只那麼隨便一說,過這麼久了,我自己都忘記了,你還記得!」齊姐動情地說︰「小桐,你知道嗎,滿天星又叫愛情草,同玫瑰一樣,都是一種愛的表白,只不過玫瑰的花語比較張揚,而她比較古典含蓄罷了。」
真的嗎?這里面還有這麼多學問!我還是第一次听說呢。
齊姐說著說著倒在我懷里又要睡覺。
「鑫,你是不是感覺那兒不舒服呀?咱們上醫院看看。」我模了模她額頭說,沒有發熱跡象。
「沒有呀,我就是感覺好累,總覺得睡不夠。」齊姐過了一會兒又說︰「小桐,要是能天天睡在你懷里多好呀!」
「只要你不嫌難受,天天讓你免費躺著。」
「那是,你想收費我也不給呀。」
我們就這樣躺了很久,直到鈴聲把我們叫醒,才急著往學院趕。
「奇跡」是台灣人投資開辦的一家飯店,裝修的很豪華,收費卻比其它同類型的飯店便宜。徐芳如約前來,拎著皮包,穿著一身優雅的女士套裝,顯得很有女人味,說實話,自從丁力事件後,徐芳一下子瘦了下來,現在只能用「豐滿」來形容她了。
她看上去很累,不停地用手揉著太陽穴。
「是不是上班很累?」我問道。
她搖搖頭說︰「只是覺得心很累。」說完用手向後捋了捋頭發,我無意中發現她眼角出現了一排細細的魚尾紋。
不會吧,她才二十多歲。看著她的樣子,以前對丁力的恨又涌了出來,她的內心比誰都痛苦,那魚尾紋就是這段痛苦日子給她留下的痕跡。
「如果覺得累就放幾天假。」
「那書屋怎麼辦?」徐芳看著我問。
「停幾天吧,又損失不了多少錢。」我注視著她說。
「還是算了吧,工作還能讓我轉移注意力,一旦閑下來,我會憋出病來的。」
我們踫了一下杯,徐芳說︰「吳桐,現在像你這樣熱心腸的人真不多,已經枯萎的小苗,你硬生生想將它救活,難啦!」
「不試試怎麼知道?」
「就實話,當初知道他背判了我,我死的心都有。我曾經那樣愛他,勝過愛自己,可以為他失去學業,任勞任怨地為他煮飯洗衣,心甘情願地為他疏遠親情,淡漠了與知心密友的情誼,把自己整個人,整個心,連同自己的幸福和快樂,都毫無保留的交到他的手心里。可最終換來的是什麼?他的背叛!」徐芳含著淚說。
「那份失落,你永遠都體會不到!」徐芳看著手中的杯子說。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發現,在這場愛中,真正失落的不僅僅是那個人,那個模糊了的影子,而是自己以前那份真心的付出,愛一個人的時候,期望得到他全部的愛,這也沒錯,但當你孤注一擲,傾注全部心血和全部感情時,換來的卻是別人的薄情寡義,那種失望,痛徹心肺!這就是愛的價值?」
「浪子回頭金不換,丁力已經很後悔了,你給他一次機會吧?」我看著她說。
「不是有一首歌這樣唱嗎,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徐芳說︰「愛情可能得來不易,但失去卻很輕松,不是他不夠好,不是他檢討的不夠,而是愛情本身就沒有多少道理可言,我不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但我現在對他真的失去了感覺。」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段時間我對他確實很關心,給你們的錯覺我還愛他。事實不是這樣,我只不過在盡自己的一份義務,因為以前我們畢竟真心愛過,其實我和他的感情就如同一面鏡子,碎了就碎了,沒辦法圓了」
「我看過一本書,是這樣說的‘受過傷的女人愛做夢。夢中的景很美,夢中的情動人。夢中的男人望女人的眼神很深情;夢中的男人說愛你的聲音很動听……’」徐芳又說︰「我倒是希望我現在的生活是一場夢,夢醒之後,再也看不見傷痕。」
我和徐芳吃完飯從飯店出來,已經是晚上11點多鐘了,外面暑氣全消,柔風輕拂,月亮剛露出淺淺的笑臉,在昏黃的路燈下,我們並排往回走。
「我有點頭暈,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再走吧,」徐芳看著我說。
好吧。
離椅子大約有一丈遠的地方,徐芳就「哇哇」地吐了起來,不至于吧?她才喝了一瓶多啤酒。
我只好打了個電話,讓徐姐把她接回了家。
********謝謝閱讀,請關注後續章節,轉載請注明出處,作者qq︰314402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