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九）軍事代表團訪問德國
車隊在總理府前停下，德國外長斯賓特勒甫及德軍國防部長維爾納-馮-勃洛姆堡將軍以及空軍、陸軍、裝甲軍等高級將領熱情迎接徐庭瑤將軍一行。這種高規格的迎接體現了德國對中**事考察團的高度重視。
賓主雙方互致問候之後，徐庭瑤將軍首先對中德外交升格為大使級表示贊賞，接著介紹了中**隊建設情況，日軍侵略中國情況，最後提出欲購買德國武器的來意。
徐庭瑤將軍說︰「中國是亞洲德國武器的最大購買國，中國一向重視和德國的政治、經濟、軍事的交流，許多德**事專家到中國任軍事顧問，為中**隊建設和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我代表中華民國政府表示感謝！當前，日本政府為攫取整個亞洲，不顧國際道義，悍然出兵中國，以軍事強權，佔領中國東北、熱河、長城以北等地區，同時，在北平、天津、山東半島駐軍，這種**果的侵略行徑激起了全中國人民的反抗！中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中國人民有著光榮的反抗侵略的歷史，中國有句格言叫‘同仇敵愾’，各種反抗日本侵略的力量一定會凝成浩大的洪流！日本是個島國，戰略資源匱乏，後繼乏力；中國戰略資源豐富，復雜遼闊地形形成了天然的戰略縱深，中國一定能夠戰勝日本，日本必然逃月兌不了滅亡的命運！當然，中國抗戰離不開國際友好國家的支持，貴國武器先進，武器性能卓越，我們想得到貴國的進一步支持！」
斯賓特勒甫說︰「德國一直重視在華取得的各項利益，德國需要有一個東方大國作為盟友，這符合德國的戰略利益！」
斯賓特勒甫的‘在華取得的利益’、‘有一個東方大國’的弦外之音讓代表團成員不安。德國的意圖有兩個︰一是中國要能夠盡可能的滿足德國的利益要求，二是德國支持中國還是日本還在考量之中。徐庭瑤將軍感到德國的胃口很大，絕不僅限于表面的交流。
維爾納-馮-勃洛姆堡上將的話卻很直白︰「日本是一個不講信譽的國家，坑蒙拐騙樣樣會做，二十年前德國準備把膠州半島的軍事租借地無條件還給中國，可日本乘虛而入，以‘維護遠東和平’的名義出兵攻打德軍，佔領了膠州半島。對此，我們軍隊還記憶猶新。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日本已經侵佔了中國的台灣、澎湖列島和釣魚島周邊，可這還不滿足，又打起德國的主意！」
前前後後的歷史都是痛，徐庭瑤將軍攥緊了拳頭，但他依然頭腦清醒，絕不會失態。從維爾納-馮-勃洛姆堡的話里可以斷定，德國政治領導層和軍隊高層在對待中日問題上還未達成共識。
徐庭瑤將軍不失時機地說道︰「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文明古國之一，有著輝煌燦爛的文明史，中國人民勤勞勇敢，無論是在經濟、文化、科技還是軍事上都創造了無數人類奇跡，中國在幾千年歷史長河中始終走在世界的前列，影響著世界的發展，造福于世界人民！」說到這里，徐庭瑤將軍停頓了一下。
「由于近幾十年來眾所周知的原因，中國變得貧窮落後，國門屢被打破，國土屢被侵佔，我想，這只是歷史的一瞬。中國被西方稱為東方雄獅，現在這頭雄獅已經蘇醒……」徐庭瑤將軍掃視了一眼到表團成員，「從我輩做起，從現在做起，這是全體中華兒女的共同心聲！我輩軍人甘願熱血撒疆土，一定收復被日軍侵佔的領土！」
斯賓特勒甫的表情讓人難以琢磨，他說︰「徐將軍的知識、見識和勇氣值得敬佩，可你們的軍隊太弱，是不是見了日軍就跑？！」
斯賓特勒甫的話匕首一樣鋒利，這已超出一個外交官的言辭。斯賓特勒甫藐視中國的心理毫無遮攔。德國的將軍們也緊緊盯著徐庭瑤將軍。
徐庭瑤將軍笑著說︰「中國人民從來沒有停止對日本侵略者的反抗，可歌可泣的反抗事跡每天都在發生。只是軍隊還沒有大規模投入到戰爭中。中國有句古話叫‘先禮後兵’，現在‘禮’已盡，該劍出鞘的時候了！中國幾千年的軍事理論博大精深，後發制人也能致人于死地！」
說到這里，徐庭瑤將軍回頭指著站在代表團後邊的張尚武和劉衛國說道︰「這兩個軍官曾經參加震驚中外的長城抗戰，僅他們所在的一個團就在龍兒峪戰斗中消滅了2000多日軍。日軍的一個旅團配備了飛機、重炮和裝甲，而他們團只有貴國生產的毛瑟步槍和幾挺機槍。然而，戰斗的結局卻出人意料！」
在座的德軍將領的目光又集中在兩個威風凜凜中國下級軍官身上。
維爾納-馮-勃洛姆堡饒有興趣地問道︰「請問兩位下級軍官，你們在絕對的劣勢下憑什麼能夠消滅2000千多日軍士兵？我和我的將軍們表示懷疑！」
劉衛國跨前一步先敬禮，然後看著徐庭瑤將軍，徐庭瑤將軍點點頭。劉衛國答道︰「勇敢、智慧和貴國精良的武器！我想，貴國一定對自己的武器抱有信心！」
劉衛國的回答很巧妙，令在座的將軍們非常滿意。
張尚武跨步向前，敬禮後也看著徐庭瑤將軍。在這次訪問中，每逢重要場合他都以劉衛國為榜樣，以此避免他的唐突失禮。當徐庭瑤將軍應允後，張尚武答道︰「誓死捍衛祖國的尊嚴！寧死維護軍人的榮譽！浴血奮戰保衛祖國長城！」
當翻譯說完後，維爾納-馮-勃洛姆堡贊嘆道︰「好樣的！不愧為一名鐵血軍人！」他頓了頓，又問道︰「現代化的戰爭只靠勇氣是不夠的，血肉之軀難抵鐵甲大炮，你作為最前沿的戰地指揮官能夠取得勝利，一定有致勝的戰術，如果這不是秘密，你能說一說嗎？」
這個問題有點讓張尚武為難，如果回答，就等于告訴對方17軍戰術訓練的秘密。張尚武再一次看著徐庭瑤將軍。徐庭瑤將軍顯得很從容，微笑著點點頭。
張尚武簡短的回答︰「無論鐵甲大炮多麼先進，實質上仍然是士兵與士兵間的戰斗，如果指揮官有足夠的智慧避免戰斗前期的重大傷亡，仍有機會取得戰場的勝利！這就是我們的致勝之道！」
「呵呵，你很聰明。你繞開了戰術問題，可我們在座的現在都是愚笨的士兵，
你怎樣指揮我們有效的殺死更多的敵人？我想明白的知道這一點！」
張尚武不敢笑，他鏗鏘有力地回答道︰「當日軍憑借先進武器射向我們所有人的時候，我們十個人只射向日軍一人，這名日軍必死無疑。」
「哈哈哈！果然是致勝之道，果然有軍人敢于犧牲的勇氣！」然後他轉向徐庭瑤將軍說道︰「對你們有這樣優秀的下級指揮官，我表示由衷的敬佩！龍兒峪戰斗一定是場血雨腥風的戰斗！」然後他又接著說，「我听說日軍的戰報上說‘激戰中的激戰’，我還想不透，現在我明白了！夠得上軍人的氣魄!」
徐庭瑤將軍微微一笑。
斯賓特勒甫還想說話，但維爾納-馮-勃洛姆堡卻沒給他機會說。他掃視了一眼在座的德國將軍，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徐將軍，你和你的屬下贏得了我們軍人的尊重！不論政治官員下怎樣的定論，我們國防部都會認真研究你們的請求。明天我們有一場軍事演習，請徐將軍一行觀摩，請提出你們的寶貴意見。」
徐庭瑤將軍代表考察團表示謝意，然後與維爾納-馮-勃洛姆堡上將、斯賓特勒甫外長等握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