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五）狂鯊和屠夫
（五）狂鯊和屠夫
張尚武和劉衛國完成護送武器的任務後，回到83師師部，戴安瀾發現他倆變得魂不守舍，有事沒事總湊在一起嘀咕。
一天，張尚武和劉衛國正在樹下嘀咕，張尚武說︰「衛國啊，我不象你，堂堂大學生，在這憋著委屈了，趕快到南京找杜長官，在交輜學校一定能找到你的位置，將來指揮裝甲戰車打小日本，呵！那才叫過癮哪！」
劉衛國正想說話，猛然發現戴師長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倆，劉衛國立即立正。見張尚武還在津津有味地說著，暗暗用腳踢他。張尚武鬧不清怎麼回事，不高興地問︰「你踢我做啥？」看到戴師長後，嚇得他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戴安瀾最不喜歡朝三暮四的人。
戴安瀾仍舊笑眯眯地︰「說啊，咋不說了？能夠指揮裝甲戰車那太威風了！」
「就象秋風掃落葉，鐵馬踏平川，是人生快事！」
「真的，戴師長，那太帶勁了！」張尚武一下子又來了勁。
戴安瀾把一封信交給劉衛國說︰「你的心事我知道，這是我寫給杜長官的推薦信，你拿著找杜長官，一定沒問題！」
「真的！謝謝戴師長！」劉衛國高興地跳起來。他揣了張尚武一拳︰「幫我收拾東西去！」
張尚武好似蔫了，不高興地說︰「去去，你自己不會收拾！」
戴安瀾嚴肅起來︰「咋了？情緒變得這麼快？你剛才還不是那樣有勁的鼓動劉衛國嗎？現在不也太小家子氣了嗎？」
「師長，‘瑜離不開亮，亮離不開瑜’，您行行好，就讓我們一起去吧！」張尚武耍起了賴皮。
「哈哈，露出你本來的面目了吧！」說罷，戴安瀾背著手走了。張尚武愣愣地看著戴師長的背影。
劉衛國果然進了裝甲大隊學習，張尚武拿著劉衛國的來信非常興奮，在師部到處宣揚，就象他自己中了頭彩一樣。
師部正在開會，張尚武就在門口拿著信等待戴師長。剛散會，張尚武就闖了進去。他湊到戴師長面前說︰「師長，劉衛國進了裝甲大隊，听說下個月裝甲兵團就正式成立了。」
張副官接著說︰「尚武，別在這瞎鬧騰了，進裝甲兵團的申請把文件櫃都塞滿了，你斗大的字識不了幾個，就別費神了。誰都知道你在哪都能打勝仗，在哪不是一樣？」
「誰說我不識字，我現在每天都在學習，讀書看報沒有任何問題！」張尚武反駁著。
「你以為讀書看報就能指揮裝甲戰車了，幼稚！給你張機械圖你都不知上下。」
張尚武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
師部其他的人過來打趣︰「真的，還有張隊長打不贏的仗？不信，不信。就是天上的鳥飛過，張隊長都能打下看看公母！」接下來是一陣嬉笑。這些人又重提張尚武與師部一個參謀競爭特務隊長時的趣事。
一個月前，83師競爭特務隊長崗位，有個參謀本是神槍手，要和張尚武通過打靶定輸贏。戴安瀾想把張尚武留在身邊，叮囑他必須贏，如果他輸了，就別在83師呆，今後別再見他這個副師長。這是死命令，沒有退路。當著師部長官們的面，張尚武豪氣頓來，他說︰「我能打下天上的飛鳥，分出公母！你能嗎？」
那位參謀早就听說張尚武一向狂言亂語，就哈哈大笑說︰「你要能做到，我不僅把這隊長拱手相讓，而且從今後，你就是我的師傅！」
他哪里知道張尚武從不說大話，從不說做不到的話！
戴安瀾笑著對其他人說︰「藺參謀要多了個師傅了！」
只見張尚武掏出雙槍，走到一邊。早有好事的人在趕一棵樹上的鳥兒，有兩只鳥兒驚慌失措地從眾人頭頂就要飛過，只听「呯呯」兩槍，兩只鳥兒徑直掉下。張尚武說道︰「看看，一公！一母！」
那位參謀目瞪口呆，只好拱手認輸，叫他師傅。
戴安瀾發覺張尚武是鐵著心想進裝甲兵團，他到哪都有他用武之地，都會是難得的人才，就啟發他說︰「那里是高級知識分子匯集的地方，是我們**精英匯集的地方！你知識不夠，必須有特別的地方能夠引起徐將軍的重視，而且，象你這種情況，也只有打動徐將軍的心才有機會!找別人沒用。」
張尚武說道︰「一定會有辦法，但師長您必須幫我！」
戴安瀾微笑著說︰「這事我能幫啥？就看你自己的了！」
過了幾天，戴安瀾、張副官和幾個參謀閑聊，提起這事，張副官說︰「別人說沒有能難倒張尚武的事？我看這事的確把他難到了。」
戴安瀾說︰「未必！他沒有正理時，就會有歪理。在解決問題時，正面的方法行不通，他就會冒出歪辦法！」
幾個人正說著，只見張尚武興沖沖地跑過來。
「戴師長，有辦法了！不過還得你幫忙！」張尚武把師長拉到一邊說。
「要我幫什麼忙？你盡管說！」
「師長，您批我兩個月假，只要給我出具招收新兵和訓練新兵的證明就成！」
戴安瀾立刻高興地說︰「好呀！正愁新兵招不夠哪！三個月假都成！」
戴安瀾立即命令張副官到師部寫證明去